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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呐, 小正認為人之為人與其他物種最重要的區分是什麼?”

“唔, 思想?”

“還有呢?”

“不是最重要的嗎?”

“你說嘛~而且誰又說最重要的東西隻有一個了呢?”

“好吧好吧, ”他撓撓頭,又想了想。

“勞動?”

“噗噗, 我問的可是小正而不是其他人哦。”

這個時候他擺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像是在說著真拿你沒辦法這樣的話,身體卻誠實地跟隨這少年提出的問題思考。

半刻後橘發少年反應過來, 像倉鼠一樣鼓起了腮幫子。

“那白蘭你怎麼看呢?”少年氣鼓鼓地說道,“一味詢問我的想法, 想必你已經有所思考了吧?”

記憶中的少年呱唧呱唧為友人鼓起掌, 略做思考後笑眯眯地說出自己的答案。

“既然如此……啊決定了, 那就是羞恥感吧!”

“喂喂不要這麼隨意啊!”

“嘛嘛不要在意這種不重要的東西啦。”

“那麼, 下一個問題。”

“人如果一旦失去思考力、失去羞恥感的話, 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

入江正一不止一次地想起曾經見過的那副情形。

男人被裝在像是罐頭一樣的巨大的器皿中,器皿是近乎透明的, 因此完全赤/裸的男人就這樣暴露在人前。

他的頭發與入江正一記憶中的並不儘相同,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長到一種讓姑娘們豔羨的程度, 雖然身處監獄之中, 身體的肌肉依舊飽滿而健壯。

但他是赤/裸的。

正如人們認為最遠古的人類擁有羞恥感的一刻是自他們穿上草葉做的衣裙的時候一般, 人的衣物也被認為是大多數人避免羞恥的重要媒介。

但他是全無遮擋的。

這說起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但將這件事與那個開著玩笑一般是將人類這種生物最重要之物定義為羞恥感、定義為思考力的白蘭相聯係的話, 卻又有一股無可抑製的悲哀。

入江正一並非多愁善感之人,雖然會因為友人的亂來而感到胃疼,但實際上他也並非過於細膩之人。

但即使是不曾細膩過的入江正一, 在這一刻也為記憶中眉眼彎彎的友人感到深刻的悲哀。

“冷靜點。”

身側傳來斯帕納一如既往沒有精神的嗓音,入江正一緩緩抬起頭,心緒略作沉澱。

他呼出一口氣,目光緊緊盯視在麵前閃著熒光的屏幕上。

來自密魯菲奧雷的白魔咒發現彭格列扮成他們將六道骸偷梁換柱換出來的事實已經是十多個小時前的事了,而該說不愧是白蘭還是什麼呢,僅僅是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拿出了足以讓複仇者監獄再開牢門的籌碼。

當然也不愧是入江正一,對友人——即使是另一個世界的友人也比其他人來的了解許多。

密魯菲奧雷與複仇者監獄的交易再度結束,帶著被束縛住的ghost的白魔咒將男人用匣武器裝好又用另一隻匣武器帶走——這正是這幾個無名小卒被派來做這件事的最大原因。

“五個小時後,他們會在這裡、密魯菲奧雷在北歐的臨時據點將ghost送上直升機……這是我們最大的機會。”他看向身旁正在調試莫斯卡的又熱,神色是孤注一擲的堅定,“接下來就多拜托你了,斯帕納。”

**

而在北歐風起雲湧之際,彭格列總部也並未放鬆。在即將開始戰鬥的前一天,綱吉一行人受到了白蘭對戰鬥地點的指示。

“場地的話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出現在屏幕另一端的男人笑道,“因為綱吉君對這個世界還不太熟悉的緣故,我就做主選定了……你沒有意見吧?”

“自然,”綱吉道,“不過在此之前,白蘭先生或許應該先將戰鬥的規則告訴我?”

他輕輕皺眉,很有一副讓媽媽們憐惜的模樣。

但白蘭既不是媽媽們也不會因為對手的這般作態而憐惜,他摸了摸下巴想了會,“確實呢,不過我以為小正在綱吉君這邊是會與綱吉君仔細講解規則的……是我猜錯了嗎?”

青年毫不掩飾自己已經知道曾經的友人背叛自己的事實,而是笑眼眯眯地點明出來。

綱吉唔了聲。

“入江先生當然是已經說過了。”

才沒有。

“不過為了確保萬一,我也需要綜合白蘭先生方麵的說法。”

綱吉刻意頓了頓,留給白蘭自己去思考的時間。

有的人習慣疑心他人,因此也就會認為等級相同的人與自己一樣,因此白蘭隻是想了半分鐘不到,就欣然允諾下來。

事實上幾乎是一到達意大利就匆匆趕往北歐的入江正一是沒有時間與綱吉具體分析戰鬥規則的,隻是匆匆介紹了兩句選擇是他與白蘭在少年時研發的電腦遊戲就踏上了直升機。

但這其實也不重要,因為用腳趾想最後彭格列與密魯菲奧雷之間展開的也不會是一場電子遊戲。

白蘭慢悠悠地為綱吉介紹起choice的規則來。

“想必小正已經將規則告訴綱吉君了,我也不清楚綱吉君想要知道的東西,啊有了有了,不然這樣吧。綱吉君提出問題,我來解答,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彌補綱吉君的疑惑……如何?”

白蘭已經對入江正一是否在彭格列的事起疑了,如果這個時候反對的話他當然還是會老老實實地將規則告知,但是轉過頭定然回去探尋入江正一的所在之處,那樣的話……

綱吉的眸光沉了沉,作出小孩子不滿的模樣。

“白蘭先生真是狡猾呢,明明是一場雙方之間相互平等的比賽不是麼,這個時候卻要我自己來提出問題,”他像是小孩子一樣鼓了鼓嘴,“不過看在時間緊急的份上,這樣也可以吧。”

語落幾乎是瞬間變臉的少年摸了摸下巴,提出第一個問題。

“既然choice的戰鬥規則由密魯菲奧雷確定,那麼地點呢?”

“我準備了地點的選擇卡,”白蘭一副八風不動的模樣,“正如綱吉君所說,我們這邊已經製定的規則,地點的選擇權就交給綱吉君吧。”

綱吉卻是皺起了眉。

“選擇卡?”

“也就是說,密魯菲奧雷在此之前就已經準備好場地了是麼?”

“賓果~不過綱吉君要是覺得這樣依舊有失公平的話,彭格列也可以準備地點加入卡片中混合選擇哦。”

綱吉點了點頭,沒矯情地拒絕。

“我知道了,今晚之前我會讓家族的成員交給密魯菲奧雷一份地點名單的。”

“那麼下一個問題,雖然入江先生已經告訴了我們作為電腦遊戲的參賽規則,但是還有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規則的具體實用嗎?”

“不過,白蘭先生能體諒就太好了。”

被尊稱著的白蘭眯起眼,雖然依舊是麵帶笑意,心下卻已經對麵前的少年提起一些警惕。

雙方都知道現在進行的說是要求公平不如說是試探與主導權的爭奪。白蘭自然是有信心掌握主導權以及自信即使主導權喪失也依舊手握勝券,但此時此景依舊讓他提起了警惕。

因為這個年少的沢田綱吉……實在是過於成熟而老練了。

與其說是這是十年前稚嫩的沢田綱吉,更不如說這是屬於這個未來的彭格列十代目。

那麼問題就來了,當十年前的沢田綱吉來到未來的時候,處於[沢田綱吉]這個軀殼中的究竟是十年前的[沢田綱吉]還是十年後的彭格列十代目呢?

白蘭想著想著,麵上倏而浮現玩味的笑意。

正當他思索的時候,屏幕對麵傳來少年顫顫巍巍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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