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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時候, 我曾經生過一場病。

母親因此流儘了淚水, 但也拿此毫無辦法。

在這之後, 那個人出現了。

將我帶離病魔的桎梏, 交給我生命以及自由。

而作為對此的交換,我將自己出賣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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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如此模樣的櫛名安娜的時候綱吉驟然就想通了一切。

毫不慚愧的說,身為被石板認可的黃金之王的他是真真切切被這個世界寵愛著的。

雖說無法改變人意, 但與機遇有關的一切,理論上都應該可以為他所用。

但在櫛名安娜這件事上,身為世界寵愛的孩子的他卻失去了自己的機遇。

原因很簡單,在看見充滿著石板味道的櫛名安娜的時刻, 綱吉就驟然想通了一切。

如果被幸運眷顧的程度有一個排名的話,他或許能夠排在許多人的前麵, 但在優先性上, 定然是在石板之後的。

畢竟他隻不過是被世界意識眷顧之人,而石板則是世界意識的化身。

他垂著眼, 輕輕拍著撲到自己懷中的“安娜”的後背。

“沒關係的,”他聽見自己說道,“我們的約定, 我都想起來了的。”

仿佛貓一樣的女孩子被毫無性彆意識的石板控製著整個屯在少年王權者的身上, 一雙紅色的雙瞳如同嬰兒一般澄澈而靈動。

聞言她愉悅地笑起來,伸出手反勾住綱吉的脖頸, 雙眼彎起宛如虹光。

綱吉安撫地拍拍她,將石板放到房間內軟撲撲的床上。

“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他問道,“現在可不是你該出來的時候呀。”

頂著安娜的殼子的石板眨眨眼, 在浩瀚如海的“記憶”中尋找出此時正常小孩子應該做出的反應,每兩秒就露出了一副堪稱委屈的表情。

“彆這樣,”黃金之王冷漠地說道,“我看著胃疼。”

石板慢吞吞地控製著麵部的肌肉收回表情。

“哦。”‘她’學著綱吉麵無表情地拖過一隻躺在床上的大號兔子抱住,比小姑娘人都大的兔子將她整個都遮住,隻留出一個銀色的腦袋看著綱吉。

綱吉胃更疼了。

他捂住臉,“好了——不要賣萌——說吧。”

“櫛名安娜”不解地歪歪頭,“我沒有賣萌,”

她認真而嚴謹地說道,“[賣萌]的含義是刻意顯示自己的可愛之處……我沒有。”

綱吉:……

“好好好你沒有——所以我們可以繼續了嗎?”

“櫛名安娜”眨眨眼,腦袋搖晃了兩下。

“當然可以,”‘她’用最適合這個時候的[霸道總裁]式地語氣說道,“畢竟你是我最寵愛的王,我怎麼會不答應你的請求呢?”

綱吉覺得自己需要一瓶胃藥了。

雖然不知道麵前的王權者為什麼沒有露出自己的記憶庫中那些和王權者一樣嬌小可人的生物的羞澀靦腆,但“櫛名安娜”或者說是石板君還是按照寵愛的王的要求說了下去。

“我原本是在沉睡的——你知道,我總是在睡覺,然後就聽見有人在呼喊我。”頂著小姑娘殼子的石板歪了歪頭,銀色的長發因為這個姿勢順著垂落下來掩住兔子先生的一隻眼睛,或許是因為在搜尋著[記憶]的緣故,她紅色的眼中閃爍著無機質的光,瑰麗而有一種詭異的美麗。

“然後、然後我就醒來了。”石板說著,這一刻她的聲音不再是故作地貼近人類的軟糯,而帶著原本的機械感,“這個孩子的精神世界十分溫柔又舒適,我還聞到了你的味道,所以就稍微接近了一下。”

而正是因為石板的這個“稍微接近了一下”,使得原本就有著同調潛力的櫛名安娜真正與石板同調了起來。

而當櫛名安娜的力量與石板同調,唯一空缺的青之王王位在石板想要偷偷塞給綱吉的時候被王權者超凶地駁斥了回來,因此石板用他的小腦瓜想了想,就隻能將自己安放了過來。

聽完石板邀功一樣的描述的綱吉:……

他覺得自己大概明白了。

也就是說原本的敵人是想要迫使安娜成為青之王的。

想現在的局勢,如果已經搞出一點事情的反王權者聯盟推出一名年幼的、支持反對王權者體係的當之無愧的王權者的話,他們的感召力定然會再上一層。

而石板這個小傻瓜因為安娜的同調又不能給劍的緣故就索性自己過來了……這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綱吉捂著臉歎一口氣,隻覺得還不如出去和所謂的反王權者聯盟乾一架。

“總之,”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們還是來說說以後怎麼辦吧——聽我的,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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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綱吉板著臉故作嚴格地教導(?)石板的時候兔子們就將收集到的情報遞到了王權者手上。

名為反王權者聯盟的組織雖然聽起來挺有氣勢,但看在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兔子們查出的老底的情形上,也不過是普通的權外者的集合。

沒錯,是權外者。

乍一看到這個數量的權外者竟然能集中在一起的時候綱吉還稍微感到了一些意外,在看過之後卻完全就隻剩下黑線的情緒。

原本為了防止擁有能力的人對這個社會造成意料之外的傷害王權者們就有義務對權外者進行監管,但這些聚集起來的權外者硬是要覺得王權者和他們權外者不是一個體係,對他們進行監管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編出名目迫害他們——這是哪來的被害妄想症——因此早在此前就已經達成了聯盟。

而現在這樣突然出頭……

“唔,被當槍使了吧。”綱吉將文件扔給邊上的兔子,毫無意外的說道,“幕後者大概不在這之中吧。”

站在他身後半步的兔子低聲應下。

“是的,對方的指揮者是一個平庸的男人,早年曾經使用過力量行竊,在被當時偶然路過的迦具都玄示警告過之後就收了手,不過一直因此惴惴不安而組成了這個組織。”

綱吉:……

這句話的要素實在有些多,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從哪開始吐槽。

但和他預想的差不多,現在被推到台麵上的所謂反王權者聯盟隻不過是一個幌子,或者說是被幕後者推出來的刀。硬要說目的的話……

“為了吸納權外者嗎?”綱吉咬了咬拇指的指甲,“雖然不過是一盤散沙,在凝聚起來過後反而會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吧……唔,算盤打得真好呢。”

這樣說著的王權者摸摸下巴,露出了那種讓對手看到會下意識起雞皮疙瘩的笑。

石板探過一個頭過來,被綱吉變戲法一樣翻出個小蛋糕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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