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章(2 / 2)

從一開始,王筀鵀就沒指望過妖族中的人物。雖然這些人中,有些可能是從上古時期活到現在的人物,實力並不低,但是並不代表他們的脊梁在女媧這個聖人麵前就能挺直了。因為如果這些人物中但凡有一個是能靠得住的,就不會讓妖族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會讓至寶招妖幡落到女媧手裡。

“我去北俱蘆洲並不是妖族的前輩們幫忙。”王筀鵀抬頭看了一下湛藍的天空,緩緩的說道:“如今的三界乃是由盤古大神開天辟地而來。當年他打破混沌,開天辟地後,天地初成,其手中開天神斧劈向四方,逐漸使天空高遠,大地遼闊。隻是盤古大神的開天辟地之舉乃是逆天行事,因此天地間會不由自主的重新合並起來,他為不使天地會重合,除了繼續施展法術,動用開天神斧開天地之外,更是用身體將天地支撐開來。他的身體每長高一尺,天空就隨之增高一尺,經過艱辛的努力,盤古大神最後變成一位頂天立地的巨人,而天空也升得高不可及,大地也變得厚實無比。終於,天地不再合攏,而他也累得筋疲力儘,倒地不起,身化萬物。其中他的脊椎繼承了他生前的意誌,在其身死之後,繼續擔當起支撐天地的重任,這座盤古大神脊椎所化,撐起天地的天柱被稱之為不周山。”

“巫妖大劫之後,因為妖皇帝俊和東皇太一這兩位妖族皇者死亡,再加上眾多妖神隕落,妖族四分五裂,一蹶不振。巫族雖然損失慘重,但是因為有後土巫的存在,並沒有像妖族一樣四分五裂,所以比起分裂之後,內鬥不休的妖族來,要多保留了幾分實力。經過多年的休養生息,巫族恢複了幾分元氣,不甘心就此將大地讓給人族,因此先是有蚩尤和軒轅黃帝爭天下共主之位,之後又有共工和顓頊爭位。共工失敗後,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故百川水潦歸焉。”王筀鵀不清楚孔宣是否清楚知道這些事,因此將從混沌鐘鐘身和東皇太一的記憶碎片中看到的上古之事慢慢道來。

“共工撞不周山天柱,導致天陷西北,天地重新向中間合並,一個巨大的窟窿出現在天空中,天河倒泄。無儘天河水洶湧而出,傾倒於洪荒大地,洪荒頓時成了一片汪洋。女媧煉五色石補天,在北俱蘆洲尋到體型巨大的北冥玄龜一隻,斬玄龜四肢撐天。”她開始轉入正題。

“然那玄龜原本是生活在混沌世界的魔神,在盤古大神開天辟地之時,處於睡眠中的他被盤古大神的開天神斧所傷,因而借北俱蘆洲睡臥養傷。北俱蘆洲之所以形成終年寒冷的環境,就和這北冥玄龜有關,因為它屬性為寒。玄龜自從在北俱蘆洲住下之後,一直處於睡眠養傷之中,與世無爭,卻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就這麼無辜被女媧所殺,死得豈不是很冤枉?”有可憐的北冥玄龜做對比,王筀鵀突然覺得自己的遭遇也不是那麼糟糕。

“冤枉不冤枉和你去北俱蘆洲有什麼關係?”孔宣一開始還耐著性子聽王筀鵀在這裡給他講古,但是聽了半天,他也沒聽出這些事和王筀鵀去北俱蘆洲的目的有什麼關聯,忍不住插言說道:“難不成你還打算為它伸冤不成?那也要你有那個實力才行!北冥玄龜無辜枉死,確實可憐,隻是女媧斬玄龜四肢撐天,三界皆知,對她這一舉動無不大加讚揚,就算你有這個實力為玄龜伸冤,你覺得這道理講得出去嗎?”

王筀鵀歎了一口氣,說道:“雖然是建立在玄龜犧牲的基礎上,但是我沒打算為玄龜伸張正義。畢竟如果沒有女媧斬玄龜四肢撐天之舉,天地合攏,三界不複存在,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我也同樣享受著女媧這一舉動的好處,所以不能,也沒有立場說女媧做錯了。隻是玄龜無辜被殺,死於女媧之手也是事實。北冥玄龜和女媧之前沒有任何交集,彼此之間無仇無怨,女媧殺它,這份因果……”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孔宣終於明白她的想法了,搖頭說道:“想法不錯,但是你把女媧想得太簡單了。從上古時期到現在,她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大風大浪,而且作為一名女子,超過那麼多的男子,成就聖人之身,她怎麼會授之以柄,留下這麼一個尾巴給彆人作為攻擊她的手段。玄龜無足,以騰蛇托之,是為玄武!玄武者,玄龜化也!女媧斬殺玄龜之後,將其神魂收起,送入輪回,而後轉生為四象中的玄武,鎮壓天地四極。她和玄龜的這份因果,早已經被她給化解了。”

既然女媧的心思這麼縝密,那為什麼在軒轅墳三妖的事情上,她做得卻這麼粗陋?玄龜是混沌魔神,實力高超,隻不過是受傷了,而且天道讓其托天,所以才會有此死劫。而軒轅墳三妖算什麼,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又有控製它們一絲神魂的招妖幡在手,她自然不放在眼裡,因此就隨便打發了。

想明白為什麼兩者的待遇天差地下之後,王筀鵀嗤笑了一聲,原本的打算落空,轉而想到北俱蘆洲的惡劣環境,機上心頭,說道:“就算女媧將和玄龜的這場因果了結了,可是北俱蘆洲這邊的事並沒有完。玄龜無枉身死,本就怨念重重,其四肢托天,立有大功,但是功德卻沒它的份,全被補天的女媧所得,因此怨念衝天,其怨氣、血氣和死氣直接淹沒北俱蘆州,使北俱蘆洲的環境變得越發惡劣起來。若是能將這怨氣、血氣和死氣及其衍生出來的瘴氣什麼的化解,可是一件大功德。”

孔宣看得出來,這個念頭是王筀鵀臨時冒出來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由得暗讚一聲她反應之快。在功德這麼難得的今天,聽到有獲取大功德機會,他眼睛頓時就是一亮,旋即又黯淡了下去,歎道:“誰都知道這是一場大功德,但是這東西看著誘人,卻不好拿呀。這怨氣什麼的,存在這麼多年了,若是能容易的被化解掉,三界中的修士們早就出手了,哪裡還輪得到我們,恐怕有心無力呀。”

對此,王筀鵀卻有不同看法,說道:“未戰先言敗,這可不像大人你的性子,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做不到?如果能成,當然千好萬好;就算失敗,也沒什麼,不過就是耽誤了點時間,並沒有太大的損失。這樣看來,還是值得走一趟的。”

關於化解怨氣這事,是王筀鵀剛剛才想到的,原本她不覺得孔宣會跟她一起去環境惡劣的北俱蘆洲,但是現在涉及到功德,就不好說了,因此問道:“不知道大人你是怎樣一個打算,是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研究陣法,還是跟我一起去北俱蘆洲?”

就算沒有功德這回事,孔宣也沒打算和她分開,更何況,現在前麵還有一塊誘人的大餅等著他去拿,因此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們一起吧。這樣的話,還可以在趕路的同時研究陣法,就算耽誤時間,也耽誤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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