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淚已經流儘了，沒有掉下來。
就是更咽著，顫抖著……連開門的力氣都沒有，靠在自家門口，無助地把自己抱在懷裡。
電梯門毫無預兆地被打開，她以為是領居回來，趕緊起身假裝開門，直到聽到聲音，她才發現不是領居。
她看到了那雙熟悉的帆布鞋。
她快速開門，身子剛進去一般就被拉住，“李寶兒……”
他的聲音充滿憤怒和不解，更多的是隱忍和痛苦。
她堅決不回頭，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李寶兒，我們聊聊。”
沈君洋用力扯住她的肩膀，他知道她很疼，可她也疼，他的心已經疼得麻木了。
李寶兒咬牙堅持著，忍住不要把自己的脆弱帶出來，“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
“那你為什麼哭？”
“你管我？”
“聽到我說喜歡婉兒，所以你哭了，是嗎？”
李寶兒轉身惡狠狠地瞪著他，“你不要自作多情好嗎？”
他看到她了，她的眼睛紅腫不堪，妝容被眼淚洗刷得一甘二淨，露出潔淨的純素顏。
“你讓我不要自作多情？可以，那你為什麼做不到笑著祝福我？為什麼你不敢看我的眼睛？”
李寶兒憤怒地朝他咆哮：“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滾出去。”
是被說中心事嗎？還是其他的？
她不知道，總之是沒有理由的，沒有理由的難過，沒有理由的想好好哭一場。
“我有對你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那些都是我混賬，如果有冒犯到你，我道歉，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
“我希望我們能回到從前，你是我姐姐最好的朋友。”
他特意強調最後一句，加重語氣，生怕她察覺不到。
他是來消滅一切的，一切的混亂，糊塗，混賬事……都不算數，讓一切回歸正軌，讓痛苦消失不見，讓隔閡消除。
“我不記得你有做過什麼。”
李寶兒狠狠甩開他，說完便進屋去把門關上了。
沈君洋沒有做過多停留，也轉身走了。
他走得很乾脆，他不是放不下的人，也不是個製造麻煩的人。
所有的一切，就在今天讓他結束了。
林珊月一直放心不下李寶兒，顧淩去上班的時候，順便把她送到了她家樓下。
她想看看她。
顧淩把她送到就去了公司，她一個人上了樓，按門鈴沒人開門。
幸好她有李寶兒家的鑰匙，輕而易舉就打開了。
“寶兒，你還好嗎？寶兒？”
她找遍了這個不大不小的屋子，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最不可能的地方是衛生間。
可她偏偏就出現在了那裡。
“你在乾什麼？”
“洗澡。”她說。
林珊月走過去試試浴缸裡的水溫，凍得她手疼。
“這……好冰，你不燒熱水嗎？”
“沒事，你怎麼來了？等我洗好再聊吧。”
她的狀態很不對，她明明最怕冷了，居然還用冰水來洗澡，她怎麼會一點感受都沒有？
“寶兒，你不要嚇我。”
“放開我啦，我就洗澡而已。”
“你會凍感冒的。”
李寶兒抬頭冷冷地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悲傷和痛苦，“珊月，我現在的腦子裡很混亂，我需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