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彥說會來看丫丫,但他食言了。
丫丫一夜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沉默寡言,不太愛笑,隻要有空閒的時間瘋狂的做作業,畫畫,不讓自己停下來。
她很討厭看到色彩明亮的東西,以前所有的洋娃娃,公主裙都被她扔進了倉庫裡去,隻喜歡灰色和黑色。
自從那日一彆後,包括連林珊月也聯係不上他,打電話永遠是無人接聽,寫信也沒有回音。
這個年代的通訊網絡技術都沒有未來那麼發達,林珊月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聯係上木水灣的人,聽周圍的鄰居說,肖彥和肖夫人一家移民出國了。
再也不會回來。
丫丫不肯相信,非要拉著她去看個究竟,林珊月隻好開車花一天的時間載她去。
不出所料,院子裡的花已經枯萎了,隔著鐵門都能看到裡麵的淒涼。
一眼看去就是好久沒人居住過的樣子。
丫丫想起肖彥喜歡把鑰匙藏在牆的某個縫隙裡,於是她拚命的去找,找到鑰匙就能夠開門,或許肖彥在裡麵。
但有一對陌生夫妻過來,警惕地打量她們,“你們在乾嘛?”
“我們找這裡麵的住戶。”
“我和你們認識嗎?你們是誰?我們就是這裡麵的住戶。”
“怎麼可能?這裡麵的人姓肖。”
“哦~你們是肖夫人的朋友?他們幾個月前已經全家移民了,把房子低價轉讓給我們。”
連房子都賣了,這下丫丫不得不相信。
回來的路上,丫丫一直在哭,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林珊月怎麼哄也哄不好,丫丫邊哭邊罵“大壞蛋,大壞蛋,這輩子都不想要再見到你。”
丫丫從這之後有了更大的轉變,特彆喜歡學習,尤其是外語。
林珊月什麼都知道,但什麼都不說。
這些都是長大的必修課,經曆了這些,才算是成長。
而對照她自己,也是如此,經曆了這些,就算是成長了。
她幾乎以為再也不會和顧淩見麵的,情願他和肖彥一樣移民,這樣就再也不見。
顧淩再見她的時候,應該說是她再見到顧淩的時,從來沒有想過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一家餐廳裡,顧淩被一幫服務員攔住,他差點和她們動手。
他是一個特彆紳士的人,平時和女生說一句重話都不會,動手更是不可能。
可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越會發生,她親眼所見,他揮起拳頭,差點就要落下去。
如果不是她攔住的話。
顧淩看到她的模樣,狠厲的臉色立刻變得舒展,“在這裡見到你了。”
服務員躲得遠遠的,驚恐地指著顧淩說,“他是神經病。”
顧淩溫文儒雅,失了活潑開朗,舉手投足間更是文雅。
他帶了一塊金色的手表,看起來很張揚。
林珊月意識到自己在多管閒事,想要離開,卻在他抬手要拉她時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劃痕,那裡是脈搏跳動的地方。
“你……”
他趕緊放下手,手表滑下來,剛好蓋住那條疤痕。
疤痕看起來特彆深,不像是意外造成的。
“你這裡……”
她伸手想去撥開看看,他卻冷漠地推開她,“不要多管閒事。”
他走了,她追上去:“顧淩,我們談談。”
“哎,你還沒有付錢。”後麵服務員追上來。
林珊月原地跺腳,總不能吃霸王餐。隻能留下來付錢,眼睜睜看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