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燼認真回想了一下,才說道：“我是人族血脈占了主導地位，所以剛出生時就是人類嬰兒的形態。至於變身，是在我三歲時,一次睡夢中，夢到自己雙腿不見了,一醒來，雙腿就變成了龍尾。”
變出龍尾後,也是賀燼不被他父皇喜愛,被皇室忌憚的開始。
一開始是無意識的，後來，賀燼慢慢學會了掌控自己的身體。
差不多就是全神貫注想象著雙腿變成尾巴,或是把尾巴變成雙腿,然後就能做到了。
葉洵聽說了賀燼的“變身秘訣”，他連忙閉上眼睛，想象著把魚尾巴變成雙腿……
隻是,他想了好幾分鐘，尾巴依舊是尾巴。
藍汪汪的,銀藍漸變成冰藍，鱗片漂亮光滑細膩,閃爍著細碎的光,側鰭和尾鰭衍生出漂亮的鰭紗,如夢似幻，十分美麗。
賀燼哭笑不得地戳了戳自家崽崽肉嘟嘟的小臉，說道：“人魚是以魚形態為主，一般都是要成年後才能變幻雙腿,崽崽,你為什麼急著變出雙腿？”
被打斷“全神貫注”狀態的葉洵睜開眼睛,不爽地瞪了賀燼一眼。
小人魚撇撇嘴道：“魚尾形態不方便在陸地、空中學打架。”
學習劍法，可不就是為了方便近戰，通俗一點來說，是為了打架也沒錯。
葉洵的靈魂是人類，使用人魚形態戰鬥，肯定沒那麼方便發揮的啊！
賀燼還以為自家崽想變出雙腿，是有什麼人類形態才更方便做的事……
呃，打架，也算是吧。
不過，賀燼還是不太認可，“崽崽，你怎麼會突然想學打架？是因為今天蕭明凱蕭明雅家的小人魚來找你這事嗎？”
葉洵撇撇嘴道：“才不是，跟他們沒關係。”
金澤和朵拉突然轉班B班來找葉洵，然後這兩隻小人魚和葉洵聊了幾分鐘，就被嚇得去找喬琳要求轉回A班的事，喬琳老師也在語音裡和賀燼說了。
還給賀燼發了一段葉洵為了澄清誤會，在一眾小人魚同學麵前炫他家飼主對他多麼好，以及大方地給同學們分享零食的視頻。
賀燼覺得，以葉洵的能力，處理得了兩個A級小人魚的找茬，事實也的確如此。
幼兒園的老師，蕭明凱和蕭明雅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過，賀燼稍想就明白了，他們估計是誤以為自己給葉洵找維娜軍醫要了SS級的人魚淚護身。
賀燼在看到視頻後，還真去找維娜軍醫要了SS級的人魚淚。
人魚在流淚時，以特殊的手法把眼淚凝聚成透明的水滴狀晶體，還融入大量的精神力，稱為人魚之淚。
但目前為止，隻有SS級人魚能做到，失敗上千次，也未必能成功一次。
比S級及以上人魚傷心哭泣時，眼淚化成的珍珠，還要稀罕許多。
人魚之淚蘊含的濃鬱精神力，不僅能對低等級的人魚起到精神催眠暗示和震懾作用，還擁有很好的療愈能力，堪比一次喝了十支同等級的精神安撫藥劑，還毫無副作用。
不過，人魚之淚太難得了，除非是為了救命，沒人舍得把它當高濃度精神安撫劑用。
這東西很難得，維娜軍醫自己也就存了兩顆。
聽說是要給葉洵的，維娜軍醫沒多猶豫，直接給了。
當然，賀燼也給了維娜軍醫很多她想要的珍稀藥材作為交換。
葉洵護身的手段不少，這滴SS級人魚之淚主要是用來給小家夥打掩護用的。
結果這一回家，賀燼還沒來得及把自己新準備的禮物送給自家崽，崽就嚷著想變出雙腿，想學打架……
賀燼頭疼道：“崽啊，我知道你前世是個全麵發展的天才修士，但你現在還小，學打架什麼的，不著急。”
葉洵怎麼能不急。
可當他想把在腦海裡看到那記憶碎片的一幕告訴賀燼時，卻發現自己張口嘴巴後，什麼也說不出來。
……那是，不能說的未來。
至少現在還不能。
葉洵腦海中十分清晰地冒出這個念頭。
葉洵：……
葉洵悶悶不樂道：“我就是想打架嘛。”
說著，他也不像是小掛件一樣黏著賀燼了，飛回沙發上，鹹魚癱。
賀燼走過去，拿出準備好的SS級人魚之淚。
這就是一顆透明淡藍色水滴狀的晶石，外麵用鏤空的鉑金把人魚之淚包裹保護起來，做成項鏈的吊墜。
葉洵來了興趣，接過人魚之淚仔細打量，又用水係靈力探入感知了好一會兒，說道：“原來，人魚之淚，是這樣形成的……”
說著，葉洵狠狠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他皮膚嬌嫩，很快就紅了一片。
葉洵吃疼，放任生理性淚水溢出眼眶。
賀燼狠狠蹙眉，想訓斥小家夥幾句，但他知道葉洵這麼做是想試試看他的眼淚能不能凝成人魚之淚，隻得忍住了，沒有打擾。
葉洵用水係靈力引導自己溢出的眼淚彙聚成一小滴水珠懸浮在半空中，又不停掐訣，從空氣中汲取大量水係靈力彙聚到這滴眼淚中，還有從自己身體裡抽出大部分水靈力注入其中，還夾雜了一絲葉洵神識偽裝的精神力。
好一會兒後，一顆比維娜軍醫製作的人魚之淚略小一圈的淡藍色A級人魚之淚，正式完成，靜靜躺在葉洵手心。
不過，裡麵蘊含的水係靈力十分充沛，療愈效果並不比維娜軍醫的SS級人魚之淚差，還略好一些。
至於精神催眠暗示震懾效果，則是差了許多，確確實實隻有A級。
畢竟葉洵現在的神識/精神力強度，就是相當於A級的水平。
葉洵把自己第一次凝成的人魚之淚送到賀燼麵前，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哥哥，送給你。”
賀燼心疼得不行。
他沒接葉洵的人魚之淚，而是從空間鈕找出一支外傷速效噴霧，小心地在被葉洵自己捏得紅腫了一圈的胳膊上噴了噴，看上麵的紅印子很快消失，他才鬆了口氣。
賀燼說道：“崽崽，我也算得上修士了，自己努力修煉，遲早能全麵壓製住那些會讓我陷入精神躁亂的煞氣，不需要你給我弄什麼人魚之淚。”
“我隻想讓你笑，不想讓你哭。”
“還有，崽崽，你現在還小，隻需要每天開開心心好好學習就可以了，你解決不了的事，還有我呢，你不用那麼早就想著打打殺殺。”
“你蛋生期十年，理論上來說，破殼後隻需五到八年就能成年了，打打殺殺的事，等你成年了再學也不遲。”
葉洵愣了愣。
他握緊手中的人魚之淚，撲進賀燼懷裡蹭了蹭，“哥哥，你真的好好哦。”
他想要快點變強，守護最好的哥哥。
哥哥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他成長。
未來再怎麼可怕，也有賀燼陪著他一起麵對。
如今賀燼也開始修煉，不會因為精神躁亂的問題在十年後就不得不退下戰場。
就算天塌了，也有賀燼這高個的幫他頂著呢。
葉洵瞬時不著急了。
他把賀燼送給他的SS級人魚之淚吊墜，加到有兩個空間鈕的項鏈中間。
人魚之淚表層做了防水塗層，不會遊個泳就融化。
葉洵給自己凝聚出的人魚之淚也加了個防水禁製，然後再次遞給賀燼：“哥哥，我以後保證不會亂哭了。這個，做都做出來了，我還是想送給你，我有你給我的維娜婆婆的這顆人魚之淚做掩護就夠了。你就收下嘛，以備不時之需，好不好？”
賀燼高興而又無奈地應了聲“好”，找出個盒子，把小家夥的人魚之淚收起來，放回空間鈕。
賀燼不能把東西戴在外麵，A級人魚就能製作出效果堪比十支SS級精神安撫藥劑還沒有任何副作用的人魚之淚，要是被外麵的人知道了，葉洵會被抓去研究的。
收好東西，賀燼再次問葉洵：“崽崽今天上學，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想告訴我的嗎？”
賀燼以為，這會兒，葉洵總該跟他分享自己今天學了海竹笛，吹奏得很好，收獲一致好評的事了。
結果，葉洵揉了揉眼睛。
“沒有呀？哥哥，我好困哦，我去喝個奶就睡了。要多睡覺才能快點長大成年~”
十年蛋生期的人魚崽崽，破殼後到成年時間是五到八年，但能五年成年，誰想八年哦？
何況葉洵還想著成年後變出雙腿，早日重拾劍法。
海竹笛吹得還可以這種事，值得拿出來特意說一說嗎？
在葉洵看來，沒什麼好說的。
賀燼自己往腦門上拍個安神符，效果就比得上聽SS級人魚唱歌一小時了，省事又方便，還不影響日常生活和工作。
今天是葉洵第一次學吹笛，沒控製好融入笛聲中的安撫水係靈力的量，加上人魚都很喜水親水，才會造成那般轟動的效果。
於是，葉洵就這麼回房去睡覺了。
他在查了星際百科，看到某個專家說，在水裡睡覺的小人魚比在床上睡覺的小人魚成長速度快0.32%後，葉洵還不跟賀燼睡一個床了，而是去睡水族箱。
彆看0.32%這個數字不高，五年下來……也差不多有六天了。
能早六天成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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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回到臥室，床上沒見崽影的賀燼：……？
他看到水族箱裡睡得香噴噴的小人魚，很想把崽抱出來。
自從倆人一起睡過一次後，崽崽也更加喜歡睡床，每天晚上都是跟他一起睡的。
賀燼也習慣了懷裡抱著個散發著奶香味的奶團子入睡。
反正自家小人魚並不需要每天在水裡泡夠8H，隨時能吸收空氣中的水靈氣，保持身體水分充足，尾巴也不會乾燥難受，睡哪裡都一樣。
賀燼盯著水族箱裡的小人魚，十分怨念。
崽崽為什麼突然不跟他睡了？
今天晚上的聊天不都好好的嗎？
賀燼幽幽看了熟睡中的小人魚好一會兒，一顆老父親的心拔涼拔涼的。
最後還是不舍得吵醒自家崽，回去大床自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