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後那層薄薄的肌膚極為柔軟,能感覺到最溫暖的體溫。
艾利爾像是被按下開關,一下子僵硬到一動不動。
他定定地望著凜綺,仿佛無法理解凜綺現在行動的意義。
凜綺的手指繼續往下滑。
艾利爾的胸膛起伏,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艾利爾,被觸碰過的地方,全都如火燒般急速升溫。
他竭力控製自己不要喘氣,可是連呼吸的節奏都完全紊亂了。
凜綺的手指從他的耳朵,到他不斷起伏吞咽的喉結,到最後落在他的胸膛,飽滿的肌肉在放鬆的時候是柔軟的,十指甚至能夠下陷進入,綿軟好摸。
可是現在,他顯然太過於緊繃了。
他的胸膛
因為呼吸急促而不斷起伏,肌肉緊繃到和鐵塊一樣,炙熱,且讓人無從下手。
艾利爾已經完全不哭了,他僵在原地,和一尊石像一樣。
他像是在對著這種意料之外的發展感覺到不可置信,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在竭力的理解,思考。
凜綺的每一個動作,都是他需要放大感官,調動全身的每一根神經,去仔細辨彆的。
他當然不是抗拒,隻是不敢相信。
過了好久以後,他才緩緩抬起眼,試探著伸出手,指尖輕輕點了點凜綺的手腕。
凜綺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她甚至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
艾利爾無法從她反應中,獲得任何的信息,他更加不安了,從眼簾後投過來的目光,小心翼翼的,仔細的觀察著凜綺臉上的每一寸表情。
他的眼尾還沾著將落未落的淚水,眼尾已經全都紅成一片。
比起淡然坐在床沿上的凜綺,他似乎更加躁動,更加不安,每一次呼吸似乎都緊張的快要暈過去。
當他把手指停在凜綺的領口,試探的去觸碰她襯衫上的紐扣時,凜綺也沒有叫停。
艾利爾的臉更加紅了,他的的指尖開始微微發顫——整個人都是。
月光太亮了,艾利爾看起來似乎快要暈過去了,或許他需要一個更加暗一點的環境。
凜綺緩緩呼了一口氣,她問艾利爾。
“你困了嗎,想要睡覺了嗎?”
艾利爾剛想搖頭,又生生頓住。
他的大腦已經完全是亂的了,茫然無措,亂糟糟的,全然不知道,現在是應該點頭,還是搖頭。
他看起來整個人都是怔怔的。
因為凜綺的忽然開口,而無所適從,剛剛提起的勇氣,又忽然散了。
他隻能把祈求的目光,投向凜綺。
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下意識的依賴凜綺,祈求凜綺能給他明確的指示。
這副樣子實在是太可憐了,即使有著能夠輕易撕碎什麼的蠻力和體格,卻像是訓練有素的狗,沒有了指示,根本什麼都不敢做。
凜綺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終於大發慈悲開口。
“你困了吧。”
她一麵說,一麵不容拒絕的按住艾利爾的肩膀,讓他躺回剛才的位置上去。
艾利爾被按進被子裡的時候,比剛才更加僵硬,他現在完全像是一塊鐵了。
凜綺甚至幫他把亂掉的發絲整理好,把被子掖好,才從他身上跨過去,躺進了被子的另一邊。
她自然而然的枕到艾利爾的手臂上。
過去的每一天,他們都是這樣睡在一起,艾利爾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因為他能感覺到,今晚,似乎一切都會不同。
他並非沒有想過,但——
凜綺在他心中,是不可觸碰的,需要仰望的存在。
他一直追著她,看著她的背影,光是這樣,就已經足夠滿足,他有時候甚至已經覺得,自己得到的過多。
擁抱她的時候,他感覺到的更多的是幸福,是最重要的東西就在懷中的平靜——這個時候,沒有任何東西能將他們分離。
現在,這份平靜被打破了。
他唯一能夠體會到的,是一陣陣令人戰栗,目眩神迷的危機感,這種感覺過於迫切。
汗毛倒豎,迫不及待,他似乎確實在發顫。
借著朦朧的月色,他能看到凜綺的眼睛,她棕色的眼睛也正看著他,清晰的倒映出他的身影。
他現在實在算不上是體麵的樣子,倒映在她那雙平靜的眼中,實在是讓人感覺到羞恥。
艾利爾到此刻才發覺,凜綺簡直天然有著一種殘忍和傲慢。
這種性格使然的淡漠和遊刃有餘,簡直讓人恨得想要咬牙。
或許他該感謝凜綺剛才扯好了被子,在被子的遮蓋下,他至少不會因為羞愧而暈過去。
隻要不看到她的眼睛——
他最終還是顫抖著手指,將手伸到了她的衣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