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沒有什麼異常。
“咳咳,對不起,剛剛失禮了。”錆兔嚴肅。
雖然少年儘量維持嚴肅的神態,但是白川芨還是能從對方的語氣中察覺出微妙的不好意思。
“我也是。”富岡義勇跟著說,錆兔捂眼動作太快,他不確定自己看見了什麼,隻覺得眼前仿佛有一段白色絲綢滑過。
但是總歸還是看見了……富岡義勇有片刻遲疑。
錆兔看向對方,等著白川芨回答。
燈光下,少女皮膚雪白,臉色自然。她是那種越看越耐看的類型,溫和文雅卻不帶攻擊性的美麗,溫婉如水。
白川芨的外在偽裝是優雅知性的少女,在她想表現出來的時候確實能做到這一點
。
白川芨:“不用了。”
“是我不小心,你無需在意。”她點了點頭,表麵上安安靜靜,就像一株的植物。
“咳咳咳……”
錆兔咳嗽幾聲。
他又想起來之前白川芨過分靠近自己的事情,看來少女對這方麵確實很遲鈍。
“有時候還是要注意一下比較好。”錆兔委婉提示。
“好的。”白川芨點頭,看上去很認真。
她認真地敷衍錆兔。
雖然明白對方要說什麼,但是她並不打算聽進去。
這種事情沒什麼可大驚小怪。她當年在特力研,一天給一方通行做五遍檢查,看光他全身上下,對方就毫無表示。
“要用茶嗎?”白川芨狀似無意地詢問。
如果想到要喝茶就必定要久留,不喝茶就會短暫停留。隻要思考喝不喝茶就都會考慮到,在少女房間裡麵的停留時間問題。
這是個暗示,隱藏了她不怎麼好的耐心。
——既然你們兩個是來看我到底有沒有事,現在得到了想要結果就趕緊滾蛋,彆打擾我做實驗了。
白川芨心想。
“謝謝,不過不用了。”錆兔回答。
他果然按照白川芨所暗示的方向思考。
大晚上,長時間在一個女孩子房間裡逗留不太好。還是早點走吧。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富岡義勇卻突然出聲,“對不起!”
白川芨:“……”
她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對方應該是因為白天的事情道歉。
出乎意料。
實際上,根據她對富岡義勇這個人的推斷,對方會完全覺得自己毫無過錯,根本不會來道歉。
那麼——
白川芨看了一眼錆兔,發現他正在嚴厲地看著富岡義勇。
明白了,她怎麼說富岡會突然開竅。原來是錆兔的原因啊,要不是今天晚上鬼突然叫,估計第二天就會來打擾她。
“我不該踹你!”
白川芨點了點頭,在臉上展開用於交際的虛假微笑,正準備吐出“沒關係”這種話的時候——
“我下次會記得用手!”
錆兔:“”
白川芨:“”
白川芨本來準備說的“沒關係,下次注意點”就一下子卡在喉嚨裡麵,笑意僵硬在臉上。
踹不可以,難不成你還想扇我?白川芨不可思議地
心想。富岡義勇的腦子裡麵究竟是什麼?他為什麼活到現在還沒有被人打死?
錆兔一巴掌拍在富岡義勇腦袋上。
白川芨搖了搖頭。
下次想“救人”之前,可不可以看清具體情況呢?富岡義勇先生,再這樣不客氣那我也就讓你“消失”哦。
“下次小心點比較好呢。”
她意有所指。
莫名的寒意驟然從錆兔心裡升起,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發現來源。
“所以請木原不要沒有防備,靠鬼那麼近了,很危險!”富岡義勇對暗處隱藏的惡意毫無察覺,繼續勸說白川芨。
“你還沒有日輪刀,距離鬼那麼近,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即使是再來一次,我也會去做的!”他說,“但是下次我會小心,不會再用腳踹你。”
錆兔沒想到富岡義勇對白川芨認知錯誤。因為他見過白川芨硬懟手鬼那一幕,知道看起來柔弱的少女實際殺傷力。
但是富岡義勇對此一無所知,也難怪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白川芨又一次感到有趣,她抬了抬眼皮。
誒——居然還在關心我嗎
很新奇的感覺。
按照常理思考一下,我活著對你沒有好處,死了也對你的利益沒有損害,所以你為什麼要關心我的生死,並把這當成理所應當的事情
無法預料這種行為,無法分析這種被稱為“善意”的東西,更無法解讀這後麵的含義。
……我果然完全不理解你呢,富岡義勇。
白川芨摩挲茶杯。
富岡義勇的舉動很簡單,隻是保護弱者(自以為),簡單地散發出善意而已,但是這對於純粹代表科學“惡”的木原來說,無法用自己思路揣測,也無法用電腦模擬的舉動會讓她困惑並且頭疼。
不過,心裡為什麼會有點高興
這個念頭在她腦子裡麵一閃而過,隨即立刻消失了。
但是白川芨笑意還是真誠了幾分,隨口反問。
“那我是不是要反過來謝謝義勇君了呢。”
“不用客氣。”富岡義勇淩然正氣。
白川芨:“誒……?”
她瞪圓貓瞳。
隨即,在白川芨略微帶著驚愕的表情裡,錆兔又一掌拍到了富岡義勇頭上,“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