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應過要一起去祭典。”富岡義勇說,“那時候應該會出來。”
“希望如此,但是已經三天了。”錆兔回答。
這個時候門口出現了白川芨的人影。
少女看上去更瘦。一抬頭眼下的青黑色在白皙臉色的映襯下格外明顯。長發淩亂地垂下來,散在衣服上,整個人看上去更嬌弱,像是被暴風雨摧殘過。
白川芨跌跌撞撞地找到一個位置坐下,錆兔遞給她一杯水,她立刻一飲而儘,整個人這才像活過來似的坐好。
“你,沒事吧。”錆兔問她。
“咳咳…沒事。”白川芨聲音嘶啞,但是語調歡快。
她這樣……怎麼看都不像沒問題的樣子。
不過,既然本人已經這樣說了,錆兔也不好再問什麼
。
“雖然沒有進行完全,但是差不多有一個粗糙的成果了……另一個猜想還需要更多的試驗品來驗證……”
這三天裡麵,三輪太郎可是跟她說了不少好東西,當然也免受了不少“折磨”。
她一邊念叨,一邊又喝了口水。
注意到錆兔跟義勇兩個人的迷惑眼光,白川芨頓了頓:“沒什麼。”
無聊……要是學姐在這裡就可以愉快地討論討論了,真遺憾啊。白川芨心想。
真是的啊……
她的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起來,歎了口氣,這時候紫藤花之家的婆婆在白川芨麵前也擺了份飯,她就夾了一塊豆腐。
錆兔察覺到她的低落情緒,不禁想讓她開心點,於是提起了另一個話題。
“說起來,明天就是祭典了。”
“唔”白川芨好奇地抬起頭,看向錆兔,想聽聽他要說什麼。
看見白川芨提起興趣,錆兔在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是附近村民為了供奉神明而舉辦的一年一次的活動,因為舉辦的特彆隆重,所以有很多人會前來,會很熱鬨。”錆兔回答。
“聽上去很不錯。”白川芨說,她回想著三輪太郎告訴她的話。
他說,那個鬼一定會來,會在祭典上出現。
白川芨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肯定,但是還是姑且相信一下對方。
如果是假消息的話……對方應該知道後果……
“木原?”
錆兔輕輕喊她。
“嗯?”白川芨從自己的想法脫離出來,搖了搖頭,“抱歉,走神了。”
她笑了笑,“那麼你們可以告訴我更多關於祭典的事情嗎?我從來沒有參與過,很想知道呢。”
錆兔扯了扯嘴角:“當然可以。”
“見識好少,你在山裡麵長大的嗎?”富岡義勇好奇發問,“一般鎮子上都會有神社的吧。”
他沒有惡意,但是錆兔在桌子下麵狠狠給了他一肘子。
富岡義勇:“哦!”
他很茫然,並不清楚錆兔為什麼突然痛擊自己。
“噗。”白川芨看著他痛苦的表情,高興笑了。
“還是多謝錆兔了。”她雙手合十。
“不客氣。”錆兔無奈。
“那我告訴你具體有趣的事情吧。”錆兔眼神清澈溫柔,“你一定會玩的很高
興。”
“跳舞,遊/行,花火大會……”
他的聲音柔和平靜,帶著少年獨有的磁性,開始為白川芨介紹。
就這樣被這位少年溫柔注視著,白川芨不時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她也看向錆兔,嘴角帶著柔和的假笑。
平心而論,白川芨不是那種隻看表象的人,但是即使這樣,跟美少年聊天也會比跟一般人更愉快。
錆兔的眼睛是漂亮的銀灰色,這讓她想起來蒙了灰的積雪。積雪沒有溫度,但是錆兔有,他身上有溫和的氣息,就像溫暖的恰到好處——就像被爐。
白川芨不知道自己怎麼想到這種比喻,她明明是在冰冷的研究所裡麵長大,周圍隻有帶著消毒水味道的金屬器械和白色的天花板,但是現在她卻想到了冬日裡麵的被爐。火燒的很旺,整個人躺進去,暖暖和和。
奇怪,可是我,從來沒有鑽進過被爐,隻是從書上了解過。白川芨有點迷惑地想。……實驗室裡麵常年恒溫,白川芨幾乎連衣服都不用買換季的。
她其實對錆兔有些好感,不然她也不會在一開始想把對方製作做成精神模糊的傀儡,隻聽她的話行動。
但是現在這種殺意才確確實實淡化下來,不是因為嫌棄他浪費自己的藥而不去殺他,也不是害怕被發現自己是個會對同類下手的變態而不動手,隻是單純地,不想殺掉他了。
總覺得要是把對方變成傀儡的話,身上就少掉了這種可以讓她感到溫暖又高興的東西了。
不過……想到傀儡,她的藥物實驗……白川芨思想開始逸出。
畢竟環境太過溫和,她感到安逸,思路就不由自主地往彆的方向發展了。
在場明明有三個人。
富岡義勇覺得自己插不進話題,他想了想,還是沉默地吃著麵前的飯。
不過,實際上錆兔確實很認真地為她解釋,隻是白川芨早就神遊天外,開始暢想捕獲到第二個實驗體之後要做什麼實驗了。
雖然美少年在前,可是來自骨子裡麵對科學的瘋狂追求可不是容易驅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