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夢的叫聲極富穿透力,隨著他那部分血肉被快速腐蝕成焦炭,整個列車也在顫抖。
【好痛,好痛……】
再生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灶門炭治郎剛剛戰鬥都,也感到害怕,現在背後卻流了冷汗。
她太狠了!
嘴平伊之助一刀劃碎血肉,驚醒了灶門炭治郎。
“快把這鬼殺掉!俺的刀忍不住了!”
“好!”灶門炭治郎點點頭。
他們兩個頃刻間分好工,一個人切開地麵,一個人負責砍斷脊髓。
魘夢從車廂的手臂伸出無數根手臂,想要阻止他們兩個。
眼睛到處都是,試圖乾擾他們兩個,不過不敢瞪白川芨了,隻敢用手去拽她。
在死亡的威脅下,魘夢要拚儘全力反擊了。
白川芨自然不會有問題,她還是人的時候,這種程度的鬼對她就不是問題,更彆說她現在還不是人。
從背後伸出纖細的白色觸手,用快到人眼看不清的速度砍斷血肉。
未元物質有很強的可塑性,人形也隻是白川芨展現出來的一種擬態。
看著魘夢的醜陋形態,白川芨想了想,覺得要是寵物身上全是眼睛也挺惡心的,於是就放棄了這個想法,興致勃勃地看他們兩個使用呼吸法,順便記錄數據。
她的眼睛可以記錄自己看見過的東西,就像錄像機。
他們的呼吸頻率,肌肉使用方法,胸廓擴張度,動作。看完也能複製出這一招。
白川芨不打算在他們兩個人之前殺了魘夢,留給後輩練練手也好,反正她在這兩個人又不會死掉。
魘夢是很難纏,灶門炭治郎差點在幻覺作用下殺了自己。
但是他們最終會成功。
最後灶門炭治郎用火之神樂舞結束了魘夢的生命。
整個車頭猛然飛出。
白川芨情不自禁地鼓掌。
灶門炭治郎:“???”
嘴平伊之助:“???”
“抱歉,看得太投入了……”白川芨歉意地笑笑。
這時候也輪不到他們再迷惑,魘夢死了,列車立刻失去控製,整個扭轉起來。
“糟了,車上還有其他人。”灶門炭治郎反應過來。
白川芨隨著車身晃動,整個人差點被甩出去。
因
為甩出去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不會死也不會受傷,正好省的她跳車了,所以她也沒在意。
但是有人在意。
“小心!”灶門炭治郎一步衝上去,想要攔住白川芨跌倒的趨勢,做個肉墊之類的。
這孩子真不愧是鬼殺隊的人。白川芨心想。
明明自己被捅傷的地方還在流血啊,要是被壓到傷口裂開了可要躺很久。
她在空中借助觸手翻身,然後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就幫你們一下吧,畢竟產屋敷之前也給我不少錢。”
白川芨嘀咕著,突然在灶門炭治郎跟嘴平伊之助麵前消失了。
不是消失,是變形。
藏好心臟跟大腦之後,功率開到極限,她整個身體不屬於人的成分完全散開,化作無數條觸手,固定住了列車,像是繃帶一樣緊緊地把整個列車捆在地上。
“你——”灶門炭治郎伸手去拉,嘴平伊之助攔住了他。
“不用擔心。”豬頭少年嚴肅地盯著白川芨消失的地方。
“她沒事!直覺告訴俺她是很可怕的存在,比柱還強!”
他跟灶門炭治郎一起看向外麵,幾百條白色的未知繃帶緊緊地將列車固定了。
有些車廂翻轉過去,就有白色觸手從天而降,將其撥正,幾分鐘之內就恢複到完完整整的一輛列車,包括車頭——白川芨把那個頭撿過來,當著這兩個人的麵放在前麵。
“我不是在做夢吧。”灶門炭治郎揉了揉眼睛。“是另一種血鬼術嗎?!可是沒有聞見鬼的味道——不,這種東西沒有味道!”
“鬼死了,俺沒有在做夢。”嘴平伊之助肯定地說。
他試著用刀砍了砍白色的繃帶,那些東西柔弱卻不會斷。
【彆動。】
白川芨毫不客氣地用繃帶將他掀翻。
作為現在的觸手擬態,她能清楚掌握車廂裡麵發生了什麼。
我妻善逸在血肉停止的時候就陷入了完全睡眠,很像禦阪妹妹的那個女鬼也是,縮在箱子裡睡著了。
煉獄杏壽郎本來準備使用劍技穩定列車,沒想到那裡來的觸手將列車固定的安安穩穩,此時也收手觀察。
“熟悉的繃帶!很像是木原的風格!”他想起來自己的夢。
“唔姆,難道藥理真的沒死嗎?!太好
了!”
白川芨做完這一切,恢複少女的擬態,坐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平息了一下。
整理列車,翻轉車身花費了她不少能量——我什麼時候是這麼好心的人了。
她反思自己。
列車上的人跟我有什麼關係嘛,真是的,耗費能量去救他們。要是死了人還能得到新鮮的器官呢。這不是鬼殺隊那些人的任務嗎?
她隨即安慰自己。
嘛,不過救了就救了吧。就當是幫幫老熟人……
大部分的人還在睡眠,於是白川芨也閉上眼睛,暫時進入節能模式。
反正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產屋敷那邊肯定要跟列車公司商量擺平的,這是她就是無辜的乘客好了。
至於看見了她的那兩個鬼殺隊員,也受了不少傷,估計會有隱背回去,不用擔心。
不過看樣子那應該是煉獄的繼子?他還真喜歡培養後輩……
不知道錆兔現在怎麼樣了?富岡義勇應該還活著吧……
白川芨慢慢陷入休眠狀態,在經過一次擬態轉換之後,她耗費了許多能量,剩下的是還能維持狀態沒錯,但是現在也不需要警戒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能威脅到未元物質的東西還沒有發明呢。
*
錆兔跟富岡義勇到了原極樂教的所在處。
土地焦黑,寸草不生,到處都是殘骸跟廢墟。
根據周圍的人說,這裡發生了特大級彆的爆炸,所有教徒無一幸免,除了有神明保佑的教祖還活著,又建立了極樂教。
“果然是受到神明保佑的啊。”
錆兔表示想見教主,卻被拒絕了。
“我們教祖受了傷,不方便見人。”中間人遺憾地對錆兔說。
“沒關係,這麼大的爆炸,還能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錆兔平靜地對中間人說。
隨後他們才到這個原來的爆炸地址,希望能得到什麼情報。
“如果是血鬼術,那麼產生這個場麵的也至少是上弦級彆的鬼了。”富岡義勇看了看說。
“是的。”錆兔表示同意,他又咳嗽了兩聲。
這裡的環境對他很不友好,燒焦的灰塵在空氣中騰飛,阻塞人的呼吸道。
越往裡麵走,屍體越多,重重疊疊,被燒焦成焦炭或者隻剩燒黑的白骨。
錆兔嚴肅地查看可能的線索。
“這裡沒什麼好看的。”富岡義勇說,“不知道你在看什麼。”
“這句話應該這樣說,‘我沒有發現線索,你發現了嗎?’”錆兔耐心教導富岡義勇。
“是。”富岡義勇點頭受教。
錆兔無聲地歎了一口氣,這些年他也察覺到對方在惹惱人這方麵格外富有天賦,卻又是無意的。
但是怎麼教都不會好好說話,隻能一點一點糾正了。
或許這就是天性。錆兔心想。
陽光照射在對地麵上,在靠近原來台子的地方,突然有什麼東西發亮。
錆兔往前走,彎腰想要看仔細,卻被富岡義勇擋住。
“我來,有很多灰,你不行。”
“作為男子漢可不能說我不行啊。”錆兔雖然這樣說,但是他還是讓開了,讓富岡義勇來看。
富岡義勇用刀鞘撥開變成焦炭的屍體,灰塵騰起,好半天才平息下來。
錆兔在不遠處看著,“動作輕一點。”
“好。”富岡義勇聲音平靜。
可能是硬幣,或者某些沒有在爆炸中消弭的金屬飾品,但是錆兔無端覺得這可能是很重要的東西。
富岡義勇把東西挖出來,拿在太陽下看。
陽光通過玻璃,照在他臉上,就連不遠處的錆兔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一個尾部殘留著些許玻璃碎片的針頭。
陽光反射在了玻璃上,所以錆兔才看見了閃光。
錆兔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這種地方……怎麼會有針頭?!
他想起來,木原藥理的戰鬥方式,不用日輪刀,好像就是跟針頭和小刀有關!
而且錆兔也重新回去見過他們三個跟上弦之叁戰鬥的那片場地,那裡也布滿了燒焦的痕跡。
會是你嗎?木原藥理?
他心裡麵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雖然錆兔一直覺得木原藥理沒有死在那場爆炸裡麵,但是現場留下的可以致死人的大量血跡,以及衣服的碎片,都意味著木原藥理有很大可能已經死了。
就連蝴蝶忍也說,那樣的血量加上煉獄杏壽郎看見的情況,木原藥理不可能還活著。
即使還活著,這麼多年也沒有半點痕跡。
但是現在,突然出現了可能是她的戰鬥遺留。
她
回來了?
錆兔情緒劇烈起伏。
顯然富岡義勇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歪了歪頭看向錆兔。
“木原藥理?”
富岡義勇跟木原藥理一起戰鬥足足有兩次,更加熟悉她非主流戰鬥的形式。
錆兔點了點頭。
“她從地獄回來了嗎?”富岡義勇感到十分困惑,他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裡,“難道地獄的夥食有這麼難吃嗎?”
錆兔:“……”
他啞然失笑。
*
濃鬱的血腥味刺激了她的裸露在外麵的化學感受器,讓白川芨從沉睡中醒來。
不是用鼻子,要是等到用鼻子都能聞及的濃鬱腥味那時候就太晚了,所以白川芨在外麵設置了一個檢測產生血腥味烯類物質的感受器。
從外麵傳出來的,現在安全了啊,應該,有誰受傷了?
因為手環跳動的太煩人,所以她早就在到達車頭的瞬間將這個東西扔到了空間裡,所以沒有反應。
白川芨從自己的座位上爬起來,走到另一邊,從車窗往外看。
灶門炭治郎,重傷。
煉獄杏壽郎,重傷。
猗窩座看起來很高興,還在舔了手。
我妻善逸跟嘴平伊之助在旁邊根本無法插手,禰豆子已經睡著了。
“我的傷口已經完全痊愈了,可是杏壽郎,你受到的傷無法痊愈,所以還是變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