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全線崩潰(1 / 2)

運動員出口在前方300米左右, 薛業拿出參賽證件, 交給誌願者辦理退賽手續。

“退賽”誌願者稍稍訝異。預賽剛剛結束, 怎麼會有人辦理退賽

薛業掀起運動背心, 黑色護腰露出來,一切不言而喻。

“退賽原因我幫你填寫傷病”誌願者問, 得到肯定答複後幫運動員辦理了退賽。隻是有點惋惜。

沒有運動員真心退賽,若不是有不可抗的原因, 他們這種人寧願累癱在賽場上。

薛業拿回證件, 沒有一絲一毫後悔。這次來是考驗自己的心理狀態, 試探比賽環境,最主要是摸清楚自己的底。隻要心態和能力不出差錯,奪冠是遲早的, 金牌是囊中之物。

也有私心。回歸賽場的第一塊金牌,想和傑哥一起拿。

“男神你慢點。”孫健一路緊跟, 生怕把錦鯉放跑。預賽後直接退賽,這操作可太秀了。留下一個分數,讓a組出線的人照著1650米逆風向爭金銀,空留功與名。

“不慢。”薛業大步向前, 還有100米。傑哥在門外等著自己呢。

孫健笑嗬嗬地跟著“男神, 第一跳向前伸腿的時候”

“薛業。”

“啊”薛業聽到有人叫他,回頭是孔玉,還有一幫a組的運動員, “有事”

“有。”孔玉臉色蠟黃, 瓶頸期不建議參賽可他還是逞強來了, 現在被眾人推出來問個真相,“我問你,問你”

薛業完全轉向他。“問什麼”

孔玉還沒換衣服,手裡捏著自己的參賽號,下了決心“問你有人說,你初三的時候出過事,真的假的”

薛業不予回答,可表情儼然一副震驚和慌措。

“你彆自家人為難自家人,好吧”孫健腦袋裡還有歡呼聲。孔玉什麼毛病,a組記錄被c組刷新就集體欺負人是不是

還帶頭來問,被人當槍使。

“是。”薛業穩住自己,叱吒賽場的美夢逐漸清醒,“出過事,怎麼了”

人群嘩然。

“出過事”孫健愣了,帶著這份呆愣往下追問,“什麼事啊”

薛業被人包圍,幾年前的自己也像他們這樣,a組,首發,奪冠,熱門,不到14歲就打省隊,青春蓬勃,躊躇滿誌。

“唉,又不是大事,被教練和隊醫那什麼,猥褻。”薛業說,用完全解離的狀態抽空了自己。女人的身體、香水味、露骨的問題,還有那張臉,全部想了起來。嘔吐感朝他呼嘯而來。

“什麼”孫健一個退步。他自小跟著大哥長大,無憂無慮,嘻嘻哈哈,有孫康在,沒人敢真欺負他。

這麼惡心的事發生在男神身上自己沒做夢吧

“那那”孔玉被真相轟擊,比起這件事,更想知道另外那件事的真實性。

如果那件事也是真的,薛業根本沒有資格站上領獎台。他用外掛。

“外源性促紅素,也是真的”孔玉一口氣問出來。他希望薛業搖頭說不是真的,是林景以訛傳訛。

因為薛業是羅季同的徒弟,是自己師父捧在手裡的小師弟,是自己看不順眼的小師叔。他教自己立師門,用足以吊打的實力穩超a組,是自己暫時無法超越的對手,標杆。

他怎麼能吃那種東西,帶一輩子的用藥汙點。

孫健也在等一個答案。這是他男神,是秀兒操作,他不相信。

“誰他媽說的”可孫健還是沒能忍住,“男神你說句實話,這事要是假的,我孫健陪你退賽,今天揍斷傳話傻逼一條腿讓我哥賠醫藥費”

“到底是不是啊”孔玉追問,他要一個乾淨的答案。

“我”薛業咽了咽唾沫,天生嘴笨隻會捶人,可是麵對所有人的質疑,他的嘴唇麻木了。

接下來,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扭身就跑。

跑出去,跑出這扇門就有人相信自己。薛業撞開擋路的誌願者隻向前衝,在人海中左右尋找穿黑色衣服的男生。

傑哥。傑哥。

祝傑在運動員出口處等待,許久不見薛業出來。剛賽完,會渴,有上次的噩夢經曆,祝傑不敢再從誌願者水站取礦泉水,而是轉戰販賣機。

兩瓶常溫礦泉水,再買一瓶冰鎮的可樂,作為今天的犒賞。

薛業應該很久沒喝過冰可樂了。祝傑彎腰拾起卻遭受撞擊,冰可樂隨之掉出幾米。

不用回頭看,腰上多了一雙小臂,後背多了一個人。

“出來了”祝傑問,回手一摸臉上全是汗。

“傑哥。”終於找到了,薛業汗涔涔的側臉蹭著傑哥的手,聲音像撕破的紙,身體像一顆搖搖欲墜的果實掉在土壤裡,“我累了,我想回酒店。”

兩側不時有誌願者匆匆跑過,祝傑迅速地摟一下就鬆開“累了就回吧,退賽的手續辦好了”

薛業撿起可樂邁開大步“辦好了,傑哥咱們趕緊回去吧,我困了。”

“困了”祝傑還是摸了他一把,後背全濕,試跳3次就累成這樣

“嗯,我我昨晚沒睡好,陶文昌總是動。”薛業望向窗外,急於離開是非之地。

回到酒店,薛業先去洗澡,洗好澡躺在床上發呆。方才的情形曆曆在目,孔玉會不會看不起自己孫健再也不會追著自己學技術了吧還有那些a組的運動員,這次自己隻打了預賽,往後再打決賽遲早狹路相逢。

他們會不會集體和賽事主辦方抗議畢竟,這樣的事,賽圈裡不是沒有過。

禁賽期過去按理說可以參賽,可用藥後再回歸賽場的人寥寥無幾。薛業緊緊抓住手裡的一點希望,不想它破滅。

“你有事吧”祝傑問,不兜圈子了。薛業剛完成一場完美的預賽,可以說提前把金牌的分數跳了出來。這也是他歸隊的第一場,理應興致高昂,下場後急著和自己分享整個過程。

可現在他一句不說,不對勁。

“沒有。”薛業本能地想瞞過去,但就瞞住幾秒,巨大的壓力和無助讓他想要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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