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飛越地平線, 剛好10點, 陶文昌帶領隊伍進入雷鳴山漂流。
“讓你們準備的一次性雨衣,都帶著呢吧?”他問。
問完後,每個人都是一臉懵逼,包括俞雅。這感覺絕了, 把問題拋回提問者,擺明是誰都沒想起來。
看看,看看, 這什麼隊伍?無組織無紀律無節操的三無團隊。陶文昌瞪著張釗,本該同仇敵愾的隊友,關鍵時刻掉鏈子。“你怎麼也忘了?”
“我早上不是代表全體找房東要飯去了嘛。”張釗毫無改錯意識。無法, 陶文昌隻好排隊去買。
這幫人真的絕了,分開行動天下無雙,各個都是行業裡的翹楚, 為什麼聚在一起就沒有智商?
好奇怪哦。
經過迂回的Z形回廊, 薛業終於看清這個項目的真相。真的是漂流啊,好幾個人坐在圓形皮艇裡, 嚇得嗷嗷叫。
“傑哥。”他偷偷攀住祝傑肩頭, “這個皮艇不會……不會翻吧?”
“應該不會吧。”祝傑幫祝墨戴上雨衣帽子,“你害怕的話我陪你在外麵等著。”
陶文昌再次捂胸口:“呸呸呸,烏鴉嘴,能不能盼點好,你以為皮艇像咱們的友誼小船那般塑料,說翻就翻嗎?”
張釗痞氣一笑:“就是, 憑什麼咱們就翻船了?但我多嘴問一句啊,在座各位都會遊泳吧?”
蘇曉原悄悄踹他腳後跟:“你彆嚇唬薛業,你嚇唬他我不跟你好了。”
陶文昌和張釗相視搖頭,誰能嚇唬住薛業?他跟山大王似的。
圓形皮艇剛好8座,薛業頭一回這麼緊張,比賽都不緊張的人拉住傑哥的手不放。“傑哥,萬一翻了,你千萬彆管我,先把祝墨撈上去再說。”
“薛業。”祝傑有些不忍,原來薛業是遊樂園菜鳥,“這個水的深度,可能才到你腰。”
“哦,腰……我不怕。”薛業臉色慘白,“可是傑哥,如果真的翻了,你一定記得我特彆特彆喜歡你。”
“誰能找膠條把他嘴封上?”陶文昌忍無可忍。
“為什麼找膠條?昌哥這麼不顧及同學友誼嗎?”張釗躍躍欲試,“直接打暈不好嗎?”
“張跑跑你再胡鬨我生氣了啊。”蘇曉原繃著腳尖踢他,距離太遠竟然沒夠到。但是張釗很有自覺性地伸直了腿,送上門挨踢。
於是,薛業在惴惴不安的情緒中正式開始漂流。漂了一會兒仿佛沒有多可怕,無非就是小水花。
張釗挨著祝墨,對這位小妹妹頗為好奇,酷勁兒和她哥哥一模一樣,腰上還彆著一把槍。“瞧瞧,小朋友就是膽大,出奇鎮定,不像某些人那樣,大驚小怪。”
陶文昌不接話,釗哥的絮叨勁兒又來了,握緊富婆的手才是真的。
薛業準備翻臉。“你說誰呢?”
“誰接話,我說誰。”張釗也不客氣,想起薛業這小子高中裝慫就搞笑。明明是匹烈馬,非要裝騾子。但他見好就收,畢竟還有一匹瘋馬在。
“傑哥。”薛業忍不住了,“等漂流結束我能揍他嗎?”
祝傑冷漠:“不能。”
“就揍一下。”
祝傑繼續冷漠:“不能。”
“不流血那種。”
“不能。”祝傑伸手一捏,“不用搭理他,現在不怕了吧?”
“完全不怕,這漂流根本不刺激。”薛業眼睛晶晶亮的,“終於有一個我可以玩的項目了,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傑哥我要下車!”
一個加速下滑坡,搭配薛業慘絕人寰的尖叫聲,陶文昌和張釗同時笑開了懷:“哈哈哈哈,剛說完不怕,打臉就是如此迅速,哈哈哈哈哈……我操!”
連續幾個碰撞急轉,瓢潑的水飛濺起來,正正好澆在陶文昌和張釗那半邊,天降暴雨。
等漂流結束,祝傑薛業、蘇曉原俞雅幾乎全乾,陶文昌張釗和祝墨,渾身濕透,一次性雨衣根本不管事兒。
陶文昌甩起濕頭發,心裡緩緩打出一個碩大的問號,懷疑薛業就是毒奶王者。
祝傑隻顧檢查薛業的頭發濕不濕:“都說了水不深,平時訓練不見你嗓門這麼大啊?”
“傑哥。”薛業表情有點複雜,“我剛才差點死在那條船上。”
“傑哥傑哥。”祝墨也不乾了,跑過來要哭,“我不舒服了。”
“哪兒不舒服?”祝傑拎著她的背包帶子檢查,攥住裙子擠出一把水。這怎麼辦?總不能讓她曬一中午太陽能自然烘乾吧?
要是感冒了,張蓉又能罵上三天三夜。
“我頭發濕了,衣服濕了。”祝墨翹著腳尖,眼睛卻滴溜溜轉,“她們都有裙子,我沒有。”
裙子?祝傑環顧四周,身邊不少小女孩換了裝扮。“你想買?”
“嗯。”祝墨點點頭。
“那走吧。”祝傑把濕成一團的妹妹拎起來,來都來了,他看向大部隊,“你們玩你們的,我帶她換身衣服。中午約個地方見。”
“我跟著傑哥。”薛業一步跨過來。
陶文昌懵了,不是說好吸引俞雅的注意力嗎?轉眼就被薛業忘個乾淨。他朝薛業使眼色,不僅沒得到回應,還被反嗆一句。
“你眼睛進沙子了吧?”薛業確實忘了,約好午飯碰頭地點,屁顛顛跟著傑哥跑掉。
看看,看看,陶文昌抹掉滿臉水珠,這根本不是三無隊伍,這是全員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