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業在身上擦了擦濕手,沒接。
杜文墨聽方浩提起過薛業不交朋友。“學長彆生氣,我師弟們都不是壞孩子,隻是脾氣大。”
“哦。”薛業仍舊沒接,“你師弟脾氣大和我有關係嗎?”
“是這樣……”運動員大多經曆過挫折訓練,杜文墨再接再厲,“明天……田賽測試,黃俊教練說你成績好,要是有時間給我們指點幾下,行嗎?”
“看我心情吧。”薛業把他撥開,“還有,我不愛吃瓜子。”
杜文墨啞然,即便已經做好被拒的心理準備。金牌巔峰幾十萬個運動員裡隻有一個能爬上去,技術更是看家本事,薛業沒這麼好說話啊。
奇怪,傑哥呢?薛業進屋先找人,剛要打電話,發現傑哥手機就在桌上。他順手解鎖密碼,開始玩遊戲。
塔防永遠是傑哥的最愛,薛業玩得很菜。敵人來了隻會堵,最厲害的往上擺。正當他痛罵這種遊戲在故意針對他的時候,桌上多了一個大口袋。
“傑哥?”薛業看看口袋,“你買這麼多洽洽?”
“看看自己和10包瓜子的區彆有多大。”祝傑將手機拿過來,接著薛業搞不定的殘局繼續打。
薛業興奮地撕開包裝:“謝謝傑哥,其實我真不是愛吃,隻是太久沒嘗過了。我知道瓜子熱量高。傑哥你吃嗎?”
祝傑冷淡地掃著那顆瓜子仁:“不吃。你趕緊嗑,磕完了收拾你。”
操?不會吧?薛業打了個激靈,突然被抓住手腕,摁在床上挨收拾。
“彆彆彆……傑哥我錯了!傑哥!不是……你聽我解釋!”薛業掙得頭發微亂,兩隻手拉過頭頂撓癢癢,這他媽是什麼十大酷刑?
祝傑不管那套,低頭專找薛業最怕癢的地方撓。“瓜子好吃麼?”
“好吃……哈哈不是不是!傑哥你彆……我錯了,不好吃……哈哈我錯了。”薛業渾身亂顫,“傑哥你殺了我吧,真的……彆撓,不吃不吃了。”
祝傑專攻他腋下,抓了一手雪白的爽身粉。“吃啊,買都買了。”
薛業的手掌蜷成拳頭,死死抵抗猛烈的笑意。“不吃了,傑哥……傑哥你真帥……我錯了,再也不吃零食了……哈哈哈操……我減重!減!開學就減!救命啊……”
“帥?”祝傑停了幾秒,“帥我他媽就值10包?”
“啊?不是,20包,20包。”薛業試圖用改變躺姿的方式躲避撓癢。好在兩人幾乎沒有身高差,他不費勁兒地翻了麵,腹部嚴絲合縫地貼住床褥。
祝傑不敢坐他的腰,隻好坐在他屁股上,這倒更好,摁住脖子繼續開撓。20包?一袋12塊自己就值240也夠驚人的。
門又開了,方浩洗著撲克牌進來,身後跟著幾個牌友。劃拉一下,撲克王掉了一地。
薛業抬起頭,汗水淋漓的一張紅臉。“方浩!你他媽趕緊和傑哥解釋啊!”
“傑哥您繼續,我這就走。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們去彆屋。您完事兒了叫我,我們再回來。”方浩將棄信忘義表演得十分徹底,撲克也不要了,帶上了門。
“你……你賣我!”薛業抽出一條胳膊又被抓回去,氣喘籲籲求饒,“傑哥你……彆撓了,我給你劈個叉吧。”
“哦。”祝傑往後仰,攥住了薛業蜷縮的腳掌,撓腳心。
隨後屋裡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和床鋪吱扭吱扭聲。方浩在門外,沉痛並嚴肅地聽薛業嗷嗷。當然賣你了,祝傑不殺你但他真的有可能殺我。
“他倆……這是乾嘛呢?”同學問。
方浩搖了搖頭:“那個祝傑,就是圓寸的那個,彆惹。他就喜歡欺負那個薛業,就是被摁住的那個。你們剛才都看見了吧,聽聽,打得多慘啊。往後咱們都保持距離,不要摻和學長們的愛恨情仇。”
熄燈前一刻門才打開,方浩看到一個大仇得報的祝傑,和一個趴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薛業。
慘是真的慘,全身都撓紅了。方浩嘖嘖搖頭,好在自己以前沒怎麼欺負過薛業,不然今天死的就是自己。
次日起床,薛業覺得人生好累,不想努力了。大笑半小時比腹肌強化還要累,順帶連肺活量一起鍛煉。傑哥連收拾人都這樣持久,不愧是他。
排隊集合祝傑帶隊報數,扣在褲線上的手被碰了碰。“乾嘛?”
“傑哥你不氣了吧?”薛業偷偷給他塞瓜子,“大熱天氣上火不舒服,我今天給你打綠豆湯。”
祝傑擺出一個期待但並不信任的笑容。“行啊,這是你自己說的。”
“我說的!打大碗的,打兩碗!”薛業信誓旦旦,等待下午分隊測試獨領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