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
皇上正因魏五仁的死而與費曼商議。
其實皇上對魏五仁的死,並不感興致,他感興致的則是齊家的事情。
“費大人,還有多久,能為齊家平反?”
“皇上,聽說濰城有幸存者,世子爺親自去,準備將其帶回,事情總是會真相大白那一日。”
“費曼,你相信齊家嗎?”
“皇上,臣相信,齊家不會勾結西夏賊子,也不相信魏國公區區幾百人,便能斬殺西夏將軍夏曲。”
幾百人?
是的了,濰城尋找出近三萬人的屍體,那麼當日在洛城與西夏將軍惡戰的就死傷了百人,這說出去,誰信?
魏國公他是一個文臣啊。
“皇上,匿名信裡麵寫著是齊家的幺女殺了夏曲。”
“齊家幺女?”
“是,齊家幺女與齊劍君乃是雙胞兄妹,兩人自小一塊長大,一同習武,巾幗不讓須眉,危難之際,她舍身而出......”這個解釋最能讓人接受。
“可是魏國公卻連她都不放過,她死了嗎?”
費曼微微低首,道:“可惜了,齊家一門忠君之後,居然連個後嗣都不曾留下來。”
費曼這幾日試探已經看出來了,皇上是真心想要為齊家翻案,要為蕭睿鋪路。
太子爺的勢力,怕是要被整頓了。
這一幕恰恰就被皇後娘娘的人聽見了,回去稟報皇後,皇後馬上派人去通知他大哥。
魏征聽說此事,顧不得處置魏五仁的屍體,便急著派人去了濰城。
此事絕對不能被翻出來。
魏征手底下唯一可用的便是西廠和禁軍,如今禁軍統領魏戊戌已經死了,新上任的春暉如今新接管禁軍,在外人看來他是沒背景沒人脈的,但是實際上他乃是齊家舊部。
如今的魏戊戌手中的人脈便是西廠和朝堂上那點勢力。朝堂上四大家族的南宮家和袁家,早已經和魏家分庭抗爭,魏國公似乎意識到,倘若這次蕭寶兒從濰城帶來證據,那麼他便再也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魏家必完。
所以蕭寶兒絕對不能回轉。
是夜,夭夭隻覺得心頭有些煩躁,恍惚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怎麼都睡不著。
她起身來,坐在院子裡的搖籃上,就那麼坐了一夜。
直到隔日。
“主子,世子爺回來了。”
夭夭這才回過神來,心下莫名鬆了一口氣,她起身來,迎了上去。
“世子爺,您終於回來了。”
蕭寶兒伸手輕揉著她的腰,將她攬在自已懷中,半闔了眼瞧著她,美麗動人。
而夭夭微微揚首,嫵媚動情的眸子,望著他,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墨色濃鬱的眸子藏在下頭,深邃又動人。
蕭寶兒對她的反應很滿意,笑著道:“有沒有想爺?”
“爺不回來抱著我睡,都不能安眠,爺,下一次你也帶我一起去好不好?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在家好不好?”
絕美的容顏下,說著簡單的話,但是蕭寶兒心中卻是暖洋洋的。
“在說一遍你想爺?”
夭夭笑了,她輕聲道:“我在夜裡最想念爺。”
金子在她身後聽著微微低頭,心道:“自家主人最近像是拿捏著蕭寶兒了一般,越發會哄人了。”
暗一在身後想著道:“世子爺也唯有在世子夫人跟前這般模樣,她是沒瞧見世子爺殺人的模樣,殺人如飲血,越來越上癮......”
“我有些困了,咱們回去睡覺。”
是真的困了,這三日來,他都不敢合眼,深怕自已好不容易尋來的人,就這麼被丟了。
好在有驚無險,且他還吊出了一條大魚。
居然出動西廠的人。
可他是從東廠出來的,小時候便與西廠的人打交道,豈能這麼容易著了他的道?
世子爺將人抱在懷中,尖細的下巴放在她肩頭,且將整個身子壓在她身上,然夭夭並不覺得累贅,或許是真的累了吧。
夭夭伸手攬著他,在所有人驚呆了目光下,慢慢蹲下去,將他抗上肩頭,往房間走去。
金子追上去,便見夭夭將他橫放在床上,幫他退了靴子,以及身上礙事的外衫。
動作輕柔,眼神中泛著擔憂。
她此舉似乎在認真幫他檢查傷勢。
雖然下著絕情的命令,可旁觀者清,從她下命令開始,就一直不安生,剛才見到世子爺,才露出第一次笑容。
那笑容難讓人瞧得出是偽裝的。
她輕輕後退出去,便吩咐道:“如月姐姐,去給主子們準備吃的東西,一會主子們醒了,要用的。”
如月明白。
如月往裡麵瞧了瞧,見主子已經陪著世子爺睡下了,她瞧瞧後退。
“哎呦,如月姑娘,你也為我準備些東西,我早就餓了。”和貴在如月跟前嚷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