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喝了一盞茶,留下茶錢便離開了。
隨後又找了家酒樓,坐在二樓視野開闊的位置上,一盤花生米,一壺溫酒,姿態隨意。
看著人來人往的人兒,她內心暗起波瀾。
倘若馮克說的是真的,這一切與馮家有關......或者說爹娘的死,馮家也牽扯其中,那麼她......
夭夭正思索著,突然間瞧見樓下的一幕。
一個打扮看著家境良好的男人,正堵著一個少女,言語輕佻,她認得那男子,汾陽王府的小兒子,柴郡主的弟弟,蕭福。
夭夭看了一會兒,見沒有人管,便拿起桌子上的花生米直接彈了出去。
隻聽一聲慘叫聲,便見到蕭福捂著屁/股摔倒在地上。
“誰,誰敢偷襲爺的屁/股......”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下麵一陣喧鬨,然樓上突然間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音。
隔壁襄王殿下和蕭寶兒。
“你說著汾陽王府的小兒子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你麵前調/戲民女,誰不知道咱們家世子爺鐵麵無私,不近人情啊。”襄王說完便命人下去,警告那蕭福一聲。
蕭寶兒見她做派,冷麵瞧著襄王,冷聲道:“既然知曉我不近人情,就不該請我出來。”
“彆彆彆,大家都是兄弟,至於嘛,對了,我這裡有個消息,你聽了以後再做決定吧。”
“無關緊要的事情就不要與講了,本世子不閒。”
襄王不但不生氣,而是道:“齊家小將軍醒了,皇上有意讓本王娶她為王妃。”
蕭寶兒放在身下的手,微微握成拳,然麵色卻無恙,道:“皇上有意抬舉齊家,恨不得齊家現在七大姑八大姨儘數都尋到京城裡來。可惜了,齊家上下,那一次就死差不多了。”
襄王見他明白此事,便小聲道:“寶兒,你給本王交個底,宮裡麵那兩位皇子,你是怎麼想的?”
“你想說什麼?”
“按理說,先太子沒了,輪到蕭睿了,可他底子太單薄了,坐不坐得住也不好說啊......”這誰能坐上去,可不是光是皇子就行了,“蕭承雖然年幼,但是被靜妃教育的聰慧過人,十歲年紀已經彰顯不凡的處事能力。”
蕭寶兒知曉他的意思,皇城的人,在意的則是血脈,子以母貴,蕭睿母親已經去世,舅家隻留下一女子。
這樣子出身,坐不住那個位置。
然蕭承卻不一樣,大長公主的外甥,他家表弟。
襄王見蕭寶兒不吭氣,又問了一遍:“怎麼樣?”
“......”
“這個事,你且要好好的謀劃一下,齊家那人兒進京來如何處置,你且要有個章程。”
蕭寶兒目光微偏,投向了樓下街道,蕭福氣急敗壞的離開了。
她會來吧?
在她醒來那會兒,蕭寶兒便已經打聽到了,且這次皇上召她回來的主意,亦是他給出的。
“哎,聽說齊家那位長得三頭六臂,奇醜無比。”
蕭寶兒道:“我見過她的畫像,不醜。”
“鑽在男人堆裡這麼多年,都不曾被人發現,不醜誰信?”
蕭寶兒沒搭理他,而是起身,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你有什麼事啊,喂,我還沒給小侄女買禮物呢,一塊去挑啊.....”
蕭寶兒不聽,直接就下了樓,然而他感覺到有人窺視的目光,微微皺眉,抬眉望去,正瞧見一女子坐在窗前,一手托著腮,目光正望著他。
蕭寶兒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腳步頓住。
是她......她終於來了。
襄王緊追著他,見他停頓,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亦瞧見了那女子。
烏黑的秀發挽成簡單的發髻,僅僅用一根玉簪固定住,彎彎的峨眉,一雙大眼深邃如深井,秀挺的瓊鼻,不施脂粉而嫩,滴水櫻/桃般的櫻唇,如花般的瓜子臉晶瑩如玉。
“這是哪家的女子?寶兒,你認識嗎?”
蕭寶兒回身,便又進了酒樓。
她沒有動,依然坐在那邊。蕭寶兒推門而進,她似乎受到驚嚇一般,驚訝的望著他。
襄王隨著進來,瞧見這女子一身黑色男裝,給人一種神秘之感。
然好看的女子,他心升出莫名的好感。
“姑娘,一個人嗎?”
夭夭沒吭聲,而是微微站了起來。
“姑娘,彆怕,我們呢不是壞人,我們瞧著姑娘一個人坐在這裡,但心姑娘遇到壞人。”
夭夭往前走幾步,道:“臣齊夭夭拜見襄王殿下,見過世子爺。”
“誰?”
夭夭眼神微頓,那模樣恍惚在說,朝堂之上還有哪位女子敢自稱臣。
“我的天啊,你就是那個凶.....咳咳,那什麼,真的好巧啊。”襄王看向蕭寶兒,小聲道,“你早就知曉她是誰是嗎?”
蕭寶兒目光依然黏在她身上,從進來開始,她的目光便是不鹹不淡,沒有重逢的喜悅,有的則是看陌生人似的審視。
她不認識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蕭寶兒,心中莫名氣悶。
他往前一步,在她對麵站定,道:“你方才在看什麼?”
夭夭目光微微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