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城隨口唱出《吉祥如意》這首長調,卻忘了這是一首什麼歌謠,他又是怎麼學會這首歌的,但是,青兒姑娘會唱和,這讓靖城激動萬分,冥冥中仿佛有某種暗示,這個女孩子,兩次邂逅相遇都蹊蹺得很,莫非和他有什麼淵源嗎?
“靖城哥哥,你還沒回答青兒的話呢。”
“什麼話?”靖城故意逗她。
“不許坦胸露體給彆人看!”不管你將來長成什麼樣子,都隻能是我的專利。
“那些農夫都在河裡洗澡呀。”
“他們沒有你好看,自然不用怕彆人覬覦......”青兒的呢噥軟語很甜蜜,嘴角邊的梨渦也很甜蜜,握在他手心裡的小手暖暖的。
感覺就像牽著自己的小妹妹,靖城俯身把她抱起來,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觸吻了一下。
被少年突然襲擊,青兒的心跳倏然停擺,半響才反應過來,摟住他的脖子耳語道:“靖城哥哥,男女授受不親,你親了青兒,要對青兒負責任的......”
“哦?哈哈哈......”靖城開懷大笑起來,吧唧一下,又在腮幫子上補了一口:“小不點兒,羞不羞?”
青兒也跟著傻笑,看著俊美帥氣的長腿少年,一手抱著她,一手提著滿桶的水,桀驁不羈的踏出悠閒快樂的節奏,怎一個酷字了得......
還有,這個男孩子是來自蒙古大草原嗎?那麼遙遠的地方,他家裡的親人應該找不到這裡來吧?這個朝代的男人娶親都很早,他是不是已經妻妾成群,他有孩子嗎?他氣度不凡,想來他的父母不是家道殷實的富商,就是權傾一方的蒙古可汗吧?
第二天,就有媒人上門來打聽靖城的生成八字,有意攀親的竟然是劉偉祺的表姐夏金桂。
裡正家的大閨女,也就是偉祺的嫡親姑姑,嫁的是長安城數得上的皇商,因為家裡種著幾十傾桂花,所以人稱“桂花夏家”,據說皇宮裡的香餅香球香水兒都是他家供給,家底兒和金陵薛家有得一比,隻是,夏老爺因病辭世得早,家裡又沒個男丁,夏劉氏指望著嗜賭的弟弟幫忙打理生意,被劉家祥哄的哄,騙的騙,發現銀子虧空不少,把劉家祥趕回老家,生意也從此一蹶不振。
媒婆上門時,青兒和靖城都不在家,王劉氏聽說劉家小姑奶奶看上了靖城,心裡沒來由的一陣落寞。
她們不知道靖城的生辰八字,隻能如實的告訴錢媽媽,靖城是她家姑太太的侄子,都太尉統製縣伯王公家的公子,來這裡走親戚,連他是不是訂了親,她們都不知道。
媒婆並不知道都太尉統製縣伯王公是多大的官兒,也沒多說什麼,匆忙回裡正家去回話。
劉家祥出門跑生意,剛回到家裡,聽說外甥女看上了王家的公子,當即就潑冷水到:“這門親事我看希望不大,聽人說,賈史王薛四大家族都是互相通婚的,人家講究門當戶對。”
“還沒上門去說呢,舅舅怎麼就知道人家看不上我?若論門當戶對,我長安桂花夏家,就是和親王聯姻,也配得起他!”
夏金桂,就是昨天在河邊戲水的女子,他家曾是名冠長安的“桂花夏家”,有名的皇商,就不信王家比她家更富有更威風,所以,語氣十分傲慢。
劉家祥呷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到:“金桂是沒有聽過京城都是怎麼說他們家富貴的,‘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去請金陵王’,說的就是他們家。”
聽了舅舅的話,金桂氣得抹起眼淚來,說是就算人家嫌棄她小家出身,不能娶做正室,嫁給王家少爺做妾她也願意,橫豎是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話說到這份兒上,做娘的沒奈何,隻好封了十兩銀子,請媒婆辛苦跑一趟,去王家探探口風,若是說成這門親事,再許她五十兩謝媒銀子。
今天是劉裡正的五十大壽,家裡正在過客,夏金桂惦記著靖城少爺,拜過壽,就纏著偉祺帶她去王狗兒家見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