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食指在大號雪人胸前寫下“錦堯”二字。下意識地瞟了眼自己的下屬,那些侍衛眼珠子正隨著他的手指移動。意識到恒郡王眼刀飛過來了,立刻挺直了身子。目視前方,隻做什麼也沒看到。
笑彌陀目不斜視,憨笑著和青兒打招呼道:“青兒姑娘,你家這會兒肯定在烤酒呢,我記得去年這時候還去你家裡蹭酒喝來著。”
“笑大叔,等回到金陵城,我讓爹爹給你送一壇子兌了蜂蜜的好酒,保證沒摻合的頭酒。”
“那你就快點好起來,我們快點回金陵城,皇上不知道我們小王爺來這裡,他私自來這裡,聖上還等著交付的案子快點結案呢。”
“我身體好著呢,今天好好吃一頓燉羊肉,暖暖身子,明天就可以趕路了。”青兒已經聞到濃濃的羊肉湯味道,還有烙餅的香味兒。
錦堯又在披著羊毛披肩的雪人兒身上寫下“青兒”二字,心虛地瞥了侍衛們一眼,見沒人敢往這邊看,這才板著麵癱臉返回帳篷。
外邊刹那間如獲大赦,笑彌陀倏然出手,從醉泥鰍手上搶過那張幺雞,對眾侍衛道:“你們剛誰下了的?都給灑家進來,灑家要收銀子了。”
眾侍衛哪敢不遵命令,跟在後邊進來,摸出荷包來準備數銀子。
“灑家平日不是不胡,而是不屑於平和而已,怎麼樣,清一色一條龍,嗬嗬......”
“啪”的一聲把那張幺雞拍在桌子上,哪知道興奮過度用力過猛,桌子嘩啦一下被他拍碎了,麻將牌稀裡嘩啦掉了一地。
“哈哈哈......”侍衛們大笑起來,把銀子塞回袖袋裡,調侃道:“笑大叔,都說了,如來佛對你這吃肉喝酒的花和尚施以懲戒,不會讓你胡牌的。”
“我給大叔出個主意,以後想要賭錢,先齋戒幾天,怎麼也要做出誠心向佛的樣子,說不定才能胡呢。”
“三天後就可以賭一場吧?正好小王爺罰你老人家三天不得喝酒吃肉......”
“都給灑家住嘴!”笑彌陀氣不打一處來,把地上的牌幾腳碾進地底下去。
門外傳來斯琴兒媳婦喊叫吃飯的聲音,侍衛們嘻嘻哈哈笑著出門,去隔壁帳篷裡吃飯,斯琴嬸子親自把一大銅盆羊肉湯和麵餅送到錦堯住的帳篷裡,青兒發現,羊肉湯裡放著山藥和枸杞,紅白相間,饞得口水都出來了,可惜沒有放香菜,否則,味道會更加誘人。
侍衛門正在吃飯呢,突然聽到一陣急促地馬蹄朝這邊迫近,間雜著刀劍撞擊的聲音。
“錦堯哥哥,有人朝這邊來了......”青兒脫口說道,猝不及防被嘴裡的羊肉湯嗆到,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
“以後吃飯的時候不許說話!”錦堯蹙眉訓斥道,閣下碗筷給她拍背。
笑彌陀早帶著侍衛來到帳篷周圍守著,兩個侍衛默契的躍上馬背,迎上去查看究竟。
青兒被錦堯的鎮定感染,也定下心來,嗆咳緩解之後,接著大快朵頤。
羊肉湯的味道顯然很對錦堯的胃口,他不再說話,把餅掰碎放進碗裡,然後,用大鐵勺舀了勺子羊肉湯澆上去,剛要開吃,發現青兒傻啦吧唧的望著自己發呆。
“怎麼不吃了?”錦堯夾了一塊羊肉喂到青兒嘴邊。
青兒張嘴咬了一小口,握住錦堯的手腕兒,又不讓他撤回筷子,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的偏不一次吃完,那滋味,哈哈......
帳篷外邊一片混亂,不過,有錦堯在,青兒篤定的很,不是說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嗎。
不一會兒,就聽到笑彌陀高聲稟報道:“小王爺,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灑家抓到南宮無雙了,看這臉上的折子應該是真正的南宮無雙。”
“惡心的話待會再說。”錦堯的回答讓青兒秒愣怔,這家夥,竟然如此奇葩。
“奴才給孫少爺請安,對不起孫少爺,奴才犯了滔天大罪,把一個可能是孫少爺保護的人給弄丟了......”
青兒一聽這聲音,似乎就是那天把自己扔進月亮湖裡的女人。
湖水寒冷刺骨,現在想起來,還渾身打顫呢,青兒下意識地往錦堯身邊靠了靠,含在嘴裡的羊肉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怎麼了青兒?”顧不上回答外邊的問話,錦堯伸手把青兒攬進懷裡。
“外邊那女人,好像就是那天把我扔進月亮湖的,差點沒把我凍個半死,她還說,我是南宮無雙,說我專喝女人的血......”青兒做心有餘悸狀,希望借恒郡王的手以牙還牙。
“你去過藍月亮客棧?那是我外祖父家的店鋪,由一個老家奴和他女兒打理著。”錦堯抱緊青兒,想起青兒在雪地奔逃的情形,錦堯的聲音越發溫柔,安慰她道:“青兒妹妹彆怕,他們以為你也是童顏不老呢。你先把飯吃了,我帶你出去看看。”
“孫少爺,奴才該死,奴才以為那女娃是南宮無雙的手下,無意中看到你的徽章,這才知道知道是你的人,可是,那姑娘卻突然失蹤了,我們父女二人就去月亮湖附近尋找,卻遇到南宮無雙,被她一路逃到這裡,被笑師傅擒獲。孫少爺,老奴罪該萬死。”
“青兒,你說吧,該怎麼處罰他們父女?”錦堯沒理外邊的人,隻是稍稍提高了聲音,以便讓外邊的人也能聽得見他和青兒的對話。
“不知者不為過,不過,那位姐姐得賠償我的精神損失,還有,我的行李還在他家裡呢。”
青兒話音剛落,就聽那女子欣喜地喊叫道:“爹,是那女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