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金陵城的馬車上,青兒懷裡抱著一個描金雕漆的小木箱,裡邊裝著翡翠鐲子,珍珠瑪瑙頭飾,以及元寶形狀的金銀錠子。
拿起一枚戒指兒在手上比劃著,笑眯了眼兒對錦堯道:“錦堯哥哥,沒想到南宮家族原是盜墓世家,估計是受到來自地府的詛咒,沾了太多的晦氣,所以,南宮家的後人才長成侏儒模樣,不過,她兒子長的倒是一表人才呢。”
錦堯雙臂環胸靠在馬車後壁上假寐,懶得理睬青兒,閉著雙眼在心裡盤算著。
有道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青兒這小東西貪財的毛病真是沒治了,上次在劉家屯把本王賣給夏金桂,這次竟然又把劉偉祺許配給南宮小姐,可是,為了配合她的騙局,本王竟然以獎勵軍功的借口,提拔劉偉祺為遊牧將軍,為了這個七品武官兒的職位,劉偉祺隻能留在漠北,為南宮小姐接近他創造條件,本王竟然答應,等明年那達慕大會時,若是劉夫人同意休了家裡的媳婦兒,我就親自回草原為遊牧將軍和南宮小姐指婚。
這件事兒答應的極為荒唐,南宮小姐都十三歲了,長得還和八九歲的孩子一樣,劉偉祺怎麼可能看上她呢?到時候本王豈不是食言而肥。
“青兒姑娘,灑家剛還在想,你小小年紀咱能不彆這麼貪財?既然知道南宮家的金銀珠寶不是從死人身上扒來的,就是來路不明的,這種東西你竟然也敢要,還拿小主子的圖騰徽章和她做交易,你倒不怕沾上晦氣?”笑彌陀頗為不屑的譏諷青兒道。
他和醉泥鰍騎馬緊跟著馬車緩緩而行,八大侍衛則拉開一定的距離。在馬車前後守護著。
笑彌陀的話雖然有些傷人,青兒也隻能裝著沒有聽到。他是錦堯的師傅,又是侍衛總管。自己一介民女不得不給他幾分麵子。
“還有我那傻徒兒,竟然被一個七品小遊擊官兒給蒙哄住了。被你這小人精兒賣了還讓你給他家報喜,說是等他再立新功,當了更大的官兒,就衣錦還鄉看望父母,我看,南宮小姐未必會放他衣錦還鄉的!”
“哈哈哈......”醉泥鰍忍俊不住,也跟著湊熱鬨接嘴笑道:“大和尚多慮了,我倒覺得。以劉家少爺的武功,自然是該走從軍的路子,他雖然比不上青兒姑娘精怪,行事兒倒也還算機靈,若不是他拿住南宮小姐,逼迫南宮無雙拿出大汗王印,我們還不知道要在這兒耽擱多久呢,那孩子如此年輕就做了七品官兒,如今雖說是在漠北大將軍麾下從軍,有大汗王和南宮家關照。又吃不了虧,沒準兒過幾年真的就能光宗耀祖呢。”
聽他如此說道,笑彌陀也咧嘴兒笑了起來。帶著幾分得色笑到:“偉祺那孩子倒是個憨厚的小子,也虧得灑家這兩年多來的調/教,這次竟然還知道使用美男計,把那小丫頭哄得團團轉。”
“就是,劉偉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家裡有媳婦兒,他還和人家南宮小姐糾纏不清,哄了人家的大汗王印,自然就該對人家姑娘負責。”想起柳五兒來。青兒多少有些不爽。
“青兒姑娘,你這話我可不敢苟同。若說欺騙,那也是你的主意。我徒兒可沒答應南宮小姐說要娶她,都是你這小東西在背後使壞,說是偉祺不敢答應是因為家裡有個河東獅老婆,就算南宮小姐嫁給他也隻能做妾室,不如你回劉家屯說服劉夫人,若她答應休了家裡的媳婦兒,等明年那達慕大會上就可以迎娶南宮小姐,我倒替你擔心,劉夫人知道此事後會不會賞你兩個大耳瓜子。”
“我可沒有承諾什麼,我說願意回家做工作,可沒保證劉家肯定會休妻,若是他們有那種想法,隻能說是他們一廂情願,乾我何事兒?”
“不是你說的劉夫人貪財,知道南宮小姐嫁妝豐厚,肯定會動心......”
青兒關上箱蓋,黑著臉兒打斷笑彌陀的話道:“我說她肯定會動心她就必須動心嗎?她若沒有動心也隻能說是因為我是壞人,我居心叵測,我比她還貪財行了吧?”
剛還因為這箱子珠寶興奮著,這會兒聽笑彌陀一番指責,青兒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雖然為劉偉祺謀了個功名,錦堯也答應等漠北的事情安定下來之後,就把劉偉祺調到京城任職,可是,把他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放在軍中,這事兒真的好嗎?
因為晴雯的關係,醉泥鰍總是站在青兒的立場幫她說話,這會兒見青兒突然炸毛了,做和事佬兒對笑彌陀道:“這事兒也確實怨不得青兒姑娘,南宮無雙開出條件來,不留下偉祺能騙到大汗王印嗎?等漠北的事情徹底解決妥當,我們主子自然會獎勵偉祺,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呢,何況,就算偉祺少爺不慎失身,也就是多取一個媳婦兒而已,他又不吃虧,單看麵相,南宮小姐倒也算是美人坯子呢。”
錦堯聽他們說的熱鬨,青兒卻鼓著嘴巴不再言語,尋思她定然是心裡牽掛著偉祺,這孩子就是嘴硬,估計這一路上心裡會越來越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