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少掌櫃的饒命,都是小人不知道蒼蠅拍子原是這樣,小人以為是家裡拍蒼蠅的那種......”
“哈哈哈......”圍觀的人大笑起來,都道是你特麼做大頭夢呢,若是打幾個耳光就能贏一間鋪子,隻怕像你這樣不要臉的人把賭場的門都擠爛了,橫豎臭不要臉就能發大財呢!
王仁自然不會用蒼蠅拍子毀了自己的麵容,隻好乖乖地借了一千六百兩銀子高利貸,又把身上的銀子湊足一千四百兩,還了賭債。
想著那高利貸利滾利,到時候還不了依舊要被剁手跺腳,隻好去榮國府找姑媽求借,好歹先保命要緊。
來到寧榮街,正好遇到姨夫賈政以前的門客單聘仁,強拉著去路邊的小酒館喝酒,想問他借幾兩銀子救急。
單聘仁聽他說了事情的原委,覺得奇怪,不由就問道:“你說的四海商行的少東家可是絡腮胡子的韃子?”
王仁咬牙切齒的恨道:“什麼絡腮胡子的韃子呀,年輕的小白臉兒,看起來斯文儒雅,行事兒手段真特麼歹毒!”
“王兄弟,隻怕你這次是被人騙了呢,四海商行老掌櫃名下就一個獨子,年紀都已經四十多了,絡腮胡子,哪裡有什麼小白臉兒?”
王仁怔了怔,不信道:“沒準兒是孫少爺呢?”
“他家哪有什麼孫少爺,娶了一大推小老婆,有漢人有韃子還有毛子女孩兒,生了十三個女兒,活了八個,就是沒有一個生下兒子的。”
“不能吧?”王仁心知中了人家的圈套。還想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以後發達了,再去四海商行討還公道。沒想到,現在連尋仇的主兒都找不到了。
“你怎麼不信我的話?我還假借榮國府生男孩子秘方。騙了他一百兩銀子......”意識到自己說露了嘴,單聘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道:“不滿兄弟說,在下自打離開政老爺,投到忠順王爺府裡做清客,收入微薄,也是入不敷出,否則。定當解囊相助。”
單聘仁想了想又道:“不過呢,發財的門路倒還是有的,王爺的一個老友,也是番邦的一個老王爺請他幫忙物色兩個小妾,說好了隻要容貌上乘,驗明是處子就酬謝一千兩銀子謝媒錢,我剛去過榮國府,想著他們家長得俊俏的女孩子多,卻被看門的小廝給擋了回來。”
王仁心裡一動,可是。自家府裡的丫頭大多都打發出去了,剩下的但凡有幾分姿色都被自己染指過,這等便宜的發財機會白白放過豈不可惜。
“兄弟到正要去賈府見姑母。若是運氣好的話,沒準兒真能物色一兩個女子。”
兩個人隻顧了說話,店小二在傍邊站了半天,也沒見人點菜,隻好再問到:“二位客官,本店新來了一位大廚,做得好點心,二位要不要點兩樣嘗嘗?”
單聘仁本不是豪爽的主兒,尋思著王仁剛被人洗劫。腰包隻怕比他的臉蛋子還要乾淨,隻好胡亂點了四個素菜。兩人小酌了幾杯,每人一碗陽春麵吃了。約好有合適的人選就帶到他家,他們一起去藩王。
王仁來到榮禧堂,王夫人奔喪去了,家裡人也大半去王家幫忙了,所以,家裡顯得頗為冷清,遇到幾個奴才,因為王家惡了林黛玉,自然不肯和他親近。
卻說王仁來到榮禧堂沒尋見王夫人,就來到賈璉院子裡,想問賈璉借銀子還債。
賈璉和平兒去他家奔喪,豐兒帶著巧姐兒在家裡,偏巧姐兒是個極其率性的孩子,不喜歡的人就不大搭理,這王仁雖然是親舅舅,可是,他們父子見利忘義,害死林姑娘的父親,又囚禁了寶二叔,他娘活著時,這個舅舅沒少來他家要銀子錢花,可是,她娘難中時,卻為了避嫌不肯儘力相救,因此,哪裡有眼睛瞧他呢。
“巧姐兒,你爹呢?”王仁厚著臉皮兒問,心裡暗恨,這小蹄子以前風姐姐活著時,也還知道親熱人,現在眼見得王家敗了,她就狗眼看人低,親舅舅也不好好搭理了。
“奔喪去了。”巧姐兒板著臉兒道。
豐兒也夾槍帶棍的道:“這府裡人都幫忙去了,仁少爺倒是悠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