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王爺,沒有燙著吧?姑娘,你怎麼不小心點,王爺的衣服都被你弄臟了......”
蝶兒慌忙掏出絹帕,邊給王爺擦身上的茶葉末子,邊責備巧姐兒,唯恐王爺會突然發飆,懲處巧姐兒,她也受到乾連。
“大夫,看來你的診斷不準呀,這小姑娘沒有燒成傻瓜,到變成瘋子了?”藩王老著臉兒,冷冷地問道。
郎中急忙回答道:“回王爺話,高燒驚厥,持續時間長了大腦受到損害,變成傻子是常有的,可是,變成瘋子不才也是第一次遇到,想來是燒壞了哪根經脈導致的。”
巧姐兒還不倫不類的嚷嚷道:“灑家要喝酒,蝶兒姐姐,拿酒來......”
“姑娘,你彆鬨了......”蝶兒小聲嘀咕著勸她。
藩王目光陰鷙的盯著巧姐兒,突然笑了起來,對蝶兒道:“既然你家姑娘瘋了,那本王就娶你做第五房小妾,讓她給你做丫鬟好了,你若嫌她瘋瘋癲癲的不回伺候人,那就把她賣到伊犁城最有名的青樓裡去,掛牌就說京城名媛榮國府嫡親小姐......”
巧姐兒聽青兒講過差點被賣進青樓的事情,倒也知道那不是什麼好地方,聽王爺這一說,嚇得忙分辯道:“王爺彆賣我,我不要酒喝了......”
“哈哈哈......”藩王笑得胡子直抖,越發覺得巧姐兒有趣兒,繼續逗她道:“本王還是喜歡聽你自稱灑家,不過,就是不能喝的,喝醉了沒準兒真的裝起瘋來,本王皮肉不禁燙。再到本王一杯滾茶,本王可要打你屁股了,哈哈哈......”
青兒擔心巧姐兒的病情。沒事人似的在門外晃悠,聽到巧姐兒裝瘋賣傻反被藩王捉弄,頓覺啼笑皆非,還以為蝶兒姑娘已經把她的話傳給巧姐兒,巧姐兒卻不知道傻子應該怎麼裝,令人無語的裝起瘋來。
她自是沒有想到。巧姐兒是因為聽到郎中的話。竟然和她的想法不謀而合,趁機裝作燒壞了腦子,她想的是以為王爺不會喜歡一個瘋姑娘。沒準兒會嫌她瘋瘋癲癲的討厭,不要她了,把她丟在驛站,那時她再想辦法逃回金陵城。
藩王閒來無事,就歪坐在炕上,吩咐下人道:“既然巧兒姑娘不喝酒了,那就弄點湯羹來服侍她喝了。趁早趕路,彆弄得天黑前趕不到驛站。”
“是,王爺。”兩個婦人應著,忙去給巧姐兒準備羹湯送來。
青兒無機可乘,正在束手無策呢,賈璉帶著王板兒等人一陣風樣的衝進驛站。
“青兒。巧兒姑娘在哪裡?”王板兒一眼看到青兒。急忙跑過來問。
“就在屋裡......”
賈璉聽青兒說姐兒在屋裡,二話不說。抬腳就踢開房門,倒把青兒嚇了一跳。
裡邊是位藩王呢,不說賈府這邊勢單,人家侍衛一大堆,就算榮國府風光之日,也該給人家七分麵子吧?
房門應聲洞開,站在一邊的侍衛方才反應過來,虎狼般的湧上來就要動手。
賈璉一眼看到巧姐兒好好的坐在炕上喝燕窩粥呢,怒火頓時消了大半,刹那間人也變得冷靜下來,忙陪笑道:“誤會,誤會,在下是這位姑娘的父親,因姑娘突然失蹤,心裡一急,唐突了王爺,在下這裡給王爺陪個不是!”
抱拳拱了拱手,也不等藩王請他,疾步過去要先護住巧姐兒,卻被王爺一點眼兒,胳膊就被兩個侍衛擰住。
巧姐兒見到她爹,又是激動又是委屈,正癟嘴兒想要撒嬌呢,見她爹突然被拽住,嚇得“哇”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哭了起來。
賈府跟來的幾個奴才上前幫忙,也被藩王的侍衛一頓拳腳撂倒在地。
藩王這才不緊不慢的開腔道:“哪裡來的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破門而入,驚擾了本王和小夫人歡聚,拽出去痛打一頓,著驛吏送官。收拾車馬,啟程!”
賈璉一聽不是話,想要辯解,卻那裡有他分辨的機會,兩邊的人拽著胳膊就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