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娘!閉嘴!”醉泥鰍壯著膽子嗬斥晴雯,這傻娘們兒,青兒失蹤,王爺急得什麼似的,虧她還笑得出來。
“叫我乾啥呢?莫不是又看上誰家的寶馬,要用我和寶兒去換嗎?”
醉泥鰍最是要麵子,眾目睽睽之下,又時當著兄弟們的麵,被妻子毫不留情地譏諷了一頓,讓他臉子往哪兒擱!不由惱羞成怒,嗓子也粗壯起來。
“你這傻娘們,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呢,爺我急著尋找少夫人,沒工夫教訓你,等找著少夫人再和你說話!”
晴雯也是不饒人的主兒,因在金陵時,女子很少拋頭露臉,醉泥鰍在家裡對她唯命是從慣了的,晴雯哪受過他的臉子,當即就惱了,怒道:“表哥當了將軍,如今越發出息了,看我們不順眼是不是?先是把小喬打發了,接下來該輪到我和寶兒了,你道我們娘兒倆離了你不能活呢,什麼了不起的大將軍,我呸!每年那點子俸祿夠養活人呢!我哪隻眼睛看得上你!”
隻因她一直在青兒的幫襯下做些生意,每年少說也有千兒八百的收益,說這話原是有底氣的,噎得醉泥鰍半響不知道如何回她。
“給本王閉嘴!”錦堯沉聲訓斥道,見柳湘蓮從帳篷出來,就轉過身去。
“少主子,我仔細查了一遍,沒發現異常,隻是不知道少夫人通過什麼方法離開帳篷的。”
帳篷完好無損,帳篷外邊一直都有侍衛看守著,難道青兒會遁地不成……遁地?錦堯風一樣回到帳篷裡,突然扯掉紗帳,鋪在地上的被褥十分淩亂。扯開仔細查看草地,果然發現,有一小塊草皮被揭下來覆蓋在一塊木板上,木板下麵儘然是一個地道。
錦堯正要進去,被柳湘蓮眼疾手快拽住。
“派人下去看看!”柳湘蓮吩咐劉瑋祺道。
“小人去看看。”話音未落,邱三兒已經鑽了進去。
錦堯哪裡等得,掙脫柳湘蓮。也跟了進去。
柳湘蓮隻好緊隨其後。
醉泥鰍急忙跟了去。
劉瑋祺凝眉吩咐侍衛們道:“其他人繼續尋找。擴大搜尋範圍,注意尋找地道的出口,有可疑的人立刻控製住。”
晴雯好容易才擠進帳篷裡。看到地上的洞口,還傻乎乎地自言自語道,不會吧?青兒為了躲著王爺,竟然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兒?
篝火邊的牧民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又不敢靠近恒親王的帳篷,看到諾敏從帳篷裡出來。忙圍上來打聽,因劉瑋祺吩咐過,封鎖消息,所以。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月朗星稀,錦堯站在空曠的草地上,環顧四野。風吹草低,不遠的地方可見密密匝匝的帳篷。主人都是參加那達慕大會的牧民,剛已經分彆去打探過,沒有發現異常。
地洞的出口是在一頂廢棄的帳篷裡,其實,這裡距他的大帳並不遠,據牧民們說,這頂帳篷的周圍之所以沒人搭建帳篷,是因為有人提前圈地,確實,四周都大打著木樁,這是草原上不成文的規矩,等於是宣布自己的領地。
沒有人知道,這頂帳篷裡住的是何人,也沒有人知道,帳篷裡的人是何時離開的。
空曠的大帳篷,現在堆滿了浮土,看得出來,這些土挖出來不久,也就是說,這是刻意策劃的綁架事件,隻是,敵人有備而來,他們卻還不知道危險來自何處。
費這麼大的功夫,不會是搶一個女子而已吧?自然是衝著這個女子身後的勢力。
錦堯尋思,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很快就會有人來和他交涉。
無論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他的希望自己的分析是正確的,這樣,至少可以保證,在和他交涉之前,青兒肯定是安全的。
柳湘蓮壓低聲音問道:“少主子,要通知大汗嗎?還有,明天的賽事是不是繼續?”
“我親自去和大汗說。比賽繼續。”錦堯說著,忽然蹙眉對柳湘蓮道:“你一直在帳篷裡邊休息,以你的功力,竟然聽不到地下麵的動靜兒?”
“我也正納悶兒,現在想來確實是大意了,就算旅途勞頓,也不至於沉睡了一天……”
不等柳湘蓮把話說完,錦堯就揮手製止住他的話頭,吩咐醉泥鰍道:“去查一下,除了侍衛,還有誰接近過帳篷。”
“你懷疑有人對我使用迷藥?”
錦堯淡淡的道:“你身上有一種奇怪的香味兒,你自己沒有感覺到嗎?”
“嗯?”柳湘蓮下意識的低頭聞了下自己的肩膀,我怎麼沒有聞到呢,會不會是沾染上草原上的花草味道。
“很淡的味道,若非有所思而留意,幾乎被我忽略。”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的體味和習慣使用的熏香都是一清二楚。
可是,柳某人在漠北並未接觸特殊的人和事,似乎沒有理由被算計吧?因調侃到:“會是何人對我使用迷香呢?聽說有個什麼部落有搶婚的習俗,姑娘們看上那位男子,就會想辦法搶回家去婚配,彆是某位姑娘想把我搶回家去吧?”
錦堯強作鎮定的回到:“若是他們知道嫂夫人的厲害,斷然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或許彆人不知道尤三姐的厲害,北靜王府的人可都是佩服之至,錦堯和柳湘蓮玩笑時曾說過,他們兩兄弟愛上兩朵奇葩,尤三姐剛烈強悍,呲牙必報,王青兒特立獨行,聰慧狡黠,兩個女孩子都讓人頭痛,難以駕馭。
柳湘蓮無語,家有河東獅不假,可是,快樂與否,冷暖自知。
等他們回到自己的帳篷,醉泥鰍已經帶來結果。
“爺,侍衛們很儘職,沒有人離開過自己的位置,也沒讓任何人接近過帳篷。”
“這就奇怪了。就算我再疲憊,也不至於沉睡了一整天,直到黃昏時方才醒來。”
錦堯麵無表情地審視著柳湘蓮,靜靜的聽他說話,目光甚是令人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