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言重了,本公主的意思是,王姑娘還可以和本公主更親密一些。”
“不好意思,在下愚笨,聽不懂公主的意思。”
“很簡單,本公主看上恒親王殿下了,而且,皇上已經答應我父王和親的請求。”
“哦,夫人我似乎有點覺悟了呢,公主的意思是說,本夫人的存在實在礙眼,想和我商量怎樣把本夫人從恒親王殿下身邊趕走嗎?”
“說敢走豈不是生分了?哈哈哈......”
說話間,托婭的貼身丫頭從後麵的車上端來奶茶和風乾小牛肉乾,托婭公主高深莫測的一提嘴角,微笑著以下巴示意青兒享用恩賜。
青兒拿起盛滿奶茶的蓋碗,揭開蓋子看了眼,誇張地舔了舔嘴唇笑道:“若是公主在奶茶裡下點砒霜,豈不是一了百了?”
“王姑娘這話倒讓本公主想起一個故事,是我額娘講給我聽的,大約在二十三年前吧,我父汗迷上紮那部落的一個牧羊女,那時候,我祖父和我外祖父準備聯姻,我額娘提出的唯一的條件就是,我父汗必須把那個牧羊女賜給部落裡的奴隸,結果......”
托婭公主話鋒突然一轉,饒有興致的問青兒道:“王姑娘猜猜看,結果怎麼樣?”
“結果......”青兒突然被噎住,使勁兒伸了伸脖子,咽下一大口羊肉乾,拍拍胸脯讓自己順過氣來,接著道:“結果嗎......我猜想應該有兩種選題,其一,牧羊女懷裡揣著汗王因愧疚補償她的金銀珠寶,趕著馬車,帶著比汗王更溫柔的小奴隸四處遊牧,逍遙快活去了,其二,牧羊女曾經滄海難為水為愛殉情,當然,也可能是喝了你額娘賜予的放了砒霜的奶茶一命嗚呼,總之是死了,於是,你父汗對她難舍難忘,你額娘多了一個永遠無法鏟除的情敵——因為,死人是無法再殺一次的,而活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與死人爭寵......”
竟然讓本夫人做這種傻逼的遊戲,二選一?本夫人還有第三種選擇嗎?
“王姑娘果然聰明過人,本公主似乎不得不考慮,第二種選擇的後果,老實說,與其和死人爭寵,本公主更希望你能活著!”
本公主可不想婚姻生活還沒開始,就已經失敗的乾淨徹底,就像我額娘以及我父汗身邊的那些女人們一樣,永遠生活在牧羊女的陰影裡,無人能牧羊女在我父汗心裡的位置,我額娘已經大徹大悟,就因為那女人已經死了,反而讓她失去了與之一決高下的機會,死去的牧羊女占儘了風頭,所有的缺陷和惡行都被時間所淡化,所有的美好都被無限放大,於是,那個姿色平庸的牧羊女竟然成為汗王成群的妻妾們不可企及的高峰。
青兒拿起蓋碗對托婭公主笑道:“本夫人可以喝這下這碗奶茶了嗎?”
“什麼?”托婭突然醒過味兒來,不屑的道:“莫非王姑娘希望本公主給你加點調料?本公主這裡沒有砒霜,隻有鶴頂紅加斷腸草。”
“哈哈哈,螞蟻尚且偷生呢,我可不想做什麼癡情種子。”青兒早就渴了,當即拿起蓋碗一飲而儘,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故作輕鬆的調侃道:“對了,我倒忘了,高貴的公主是不惜用砒霜的,要用就用最好的,比如,那什麼鶴頂紅加斷腸草。”
托婭公主冷哼一聲,哼,我看你裝摸做樣!本公主絕不允許你成為本公主美好姻緣的絆腳石。本公主當然要讓你活著,將來一旦嫁進王府,哪有草原上逍遙自在,聽說金陵城的大家閨秀們都呆在閨房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像鎖在鳥籠子裡的金絲雀一樣,若再沒了一決高下的對象,豈不更是無聊透頂。
這裡還在盤算著今後怎麼消遣王青兒呢,就聽她沒羞沒臊的問道:“托婭公主,在下是不是應該認清形勢,斬斷情絲,從恒親王殿下的視野裡消失?若是公主殿下肯網開一麵,是不是還會賞給在下一筆生活費?”
顯然沒想到青兒會說出如此薄情的話語,托婭公主不由語塞,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
聯想起王青兒之前的言行,總算是有所醒悟,嘲諷地睥睨著王青兒,反問道:“生活費?是不是還該給你一輛大車呀?再賞你一個身體強壯的小qing人?”
“公主殿下慈悲為懷,難道不該給我一筆安家費作為補償嗎?很簡單,我們做筆生意,在下求財,公主得償所願。”
“王姑娘是準備把恒親王殿下估價出讓給本公主嗎?”
“嘿嘿,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托婭公主,你這樣說多少有些對王爺不恭不敬......”
“無恥的賤民!”托婭用蒙古語罵了一句,王青兒聽不懂,猶自傻笑著,看起來,倒像是挺配合的節奏,滿臉賤兮兮的模樣,托婭公主隻想輪圓膀子給她百十個大耳瓜子。
“托婭公主剛說的是家鄉話吧?在下聽不懂......”
“本公主的意思是,王姑娘隻需好好想想,怎麼才能恒親王殿下對你望而生厭,至於其他的事情,本公主自然不會虧待你的。”
青兒一臉委屈道:“在下雖然愚笨,但是,倒還曉得待價而沽才是生意之道,現在是公主有求於人,就算在下情非得已,不得不在恒親王殿下和生死之間做出選擇,也該知道公主給的價錢是否公道吧?有道是,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若是死翹翹,一切都沒了,在下也讚成好死不如賴活著,可是,活一天就離不開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一切都得用銀子去買,本夫人畢竟是皇上欽準的恒親王妻室,聲名顯赫,衣食無憂,這份殊榮並不是一般籌碼可以輕易交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