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心有靈犀,錦堯的心裡倏然閃過一個念頭,青兒古靈精怪,難道這筆生意和小時候拐賣自己一樣,她是打定主意坑蒙拐騙,想要騙取托婭公主的牧場?
錦堯百思不得其解,父皇為何定要置青兒於死地而後快呢?
柳大哥說我太敏感,過度解讀了父皇的旨意,他說此番受命前來,隻是遵旨促成我與托婭公主和親,並沒有對青兒趕儘殺絕的意思。二十多年的好兄弟,柳大哥應該不會欺騙自己,或許,青兒被劫真的另有隱情,比如說,父皇隻是借此事警告自己,又或許,根本就是托婭所為。
以自己對父皇的了解,他應該不會讓人染指兒子的女人,父皇一如既往的行事作風就是留有餘地,太上皇總說父皇勝在仁心宅厚,失於處事不夠狠辣。
按理兒,父皇想要的是自己答應和親之事,而非青兒的性命,至少在自己攤牌前,父皇並不能肯定青兒一定會成為和親的障礙,就算他會命人劫持青兒,也是為了挾持青兒做籌碼逼自己就範,絕對沒道理讓人欺負兒子的女人,讓兒子蒙羞。
青兒說她並未被染指,那封書信都是托婭公主的陰謀,若真的是這樣,麵前這個女子的心機就太可怖了,這等惺惺作態更是令人不齒。
錦堯望著帳篷大門發呆,似乎隻要看穿厚厚的門簾,就能得到他要的答案。
托婭公主哪裡忍受得這等尷尬的沉悶氣氛,馬背上長大的野蠻公主,自幼驕縱,平日裡頤指氣使慣了的,忍氣吞聲的裝了大半天淑女,憋悶得渾身每個毛孔都不自在。
還沒等她發話,就聽錦堯道:“托婭公主,本王最後一次問你,王姑娘那天意外的始末,究竟發生過什麼事?那些人究竟是誰派來的?”
“王爺想要什麼答案?托婭尋思,或者王爺希望的答案正如王姑娘辯解的那樣,書信的事情都是托婭逼迫王姑娘寫下的,原因當然是出於妾身對王姑娘的妒忌,不過,托婭好歹算是救了王姑娘性命,不求王爺論功行賞,以功抵過總可以吧?”
“公主,你該把真相告訴恒親王殿下......”
“公主,你太仁慈了,竟然由著王姑娘以怨報德......”
帳篷外邊的奴婢仗著有公主撐腰,膽大妄為地闖進帳篷,要替主子打抱不平。
恒親王正在喝奶茶,聞言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銅碗捏成一團廢銅。
托婭公主臉色一陣發青,倏地拔出腰刀,指著兩奴才發怒道:“不知死活的賤婢!還不住嘴!再敢胡言亂語,本公主割了你們的舌頭喂狗!”
錦堯目光冷厲,由著托婭公主表演,默然無語。
托婭察言觀色,知道錦堯怒了,哪裡還敢做戲,連忙誠惶誠恐的請罪道:“都怨妾身疏於管教,賤婢竟敢觸犯王爺虎威,王爺,請息怒,托婭這就割了兩個賤婢的舌頭!”
這兩姐妹自幼服侍托婭公主,眼裡隻知道主子,不曉得天外有天,是以對恒親王爺反倒並不忌憚。她們深知自家公主的狠辣,那兩個劫持王青兒的奴才,也是公主的心腹親衛,被公主賜予鴆毒時,她們就在旁邊侍候著。
“奴婢罪該萬死,求公主恕罪......”
已經嚇得魂飛魄散的奴婢,竟然不知道求王爺開恩,隻是磕頭請公主贖罪。
本公主見沒見過比你們更蠢的蠢貨!
托婭公主上前一步,抓住紮拉的辮子,作勢要剜她的舌頭。
情急之下紮拉脫口求救到:“王爺救命......”
冷眼瑟瑟發抖的兩個奴婢,錦堯厭惡的蹙眉道:“托婭公主,若再讓本王聽到有人非議或冒犯王青兒,那時公主再割她們舌頭不遲!”
兩個奴婢像是被判極刑的死囚,臨刑前一秒聽到****令,經曆過山車一般的悲喜之後,早癱軟在地上,手腳並用地朝前爬了幾步,對著恒親王也沒命的磕頭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謝王爺恕罪、謝王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