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隻顧了說話,竟然忘了照看寶兒,小家夥眼瞅著王爺離開,沒了?6??忌,跑進帳篷裡躲著等媽媽去捉他,等了半天自己急了,捏著嗓子提醒:“寶兒在這裡......”
再三喊叫也沒人理他,隻好怏怏地從被窩裡鑽出來,看到地上有一張圖畫,撿起來看了看,覺得不夠好看,就拿了毛筆,沾著嘴裡的吐沫,在上麵畫了房子,小人兒,還有月亮和星星。.
再說帳篷外邊,青兒聽蘭格爾說自己被錦堯和托婭算計了,心裡一陣發涼,探手去懷裡掏那張羊皮契約,哪裡找得到,正準備四下裡尋找呢,就聽寶兒跑過來道:“媽媽,這有幅畫兒,有山有水沒有房子,寶兒畫了房子還有爹爹和媽媽......”
幾個女人應聲看過來,隻見寶兒手裡舉著一張羊皮紙,嘴臉染得烏七八糟,特彆是還沒長齊的一嘴糯米牙全成了黑米,晴雯急得大叫,以為傻兒子誤喝了墨水兒。
蘭格兒眼尖,發現羊皮紙的不同尋常,忙搶過去看,雖然被寶兒塗鴉,倒還能分辯清楚,這正是寶音汗王從母親手裡騙去的那張地契。
其實,漠北各部落的勢力範圍並沒有明確的界定,牧場隨季節變遷,很多時候都是遷徙中憑實力說話的,誰的勢力大,控製範圍就會不斷擴張。
當然,唯有月亮湖方圓百裡的牧場除外。
這片牧場原是鐵幕部落的勢力範圍,隻因很多年前,前長春門掌門救了鐵木王子的性命,老汗王出於感恩,把這片牧場贈與長春門,大概是為了表達誠意,避免將來發生不必要的糾紛,老汗王立下了標明四至界限的贈與契約。
至於,這片牧場是如何落入寶音手中的,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蘭格兒略一思忖,湊近青兒耳語道:“妹妹,這地契倒是不假,上麵還有我娘的印鑒呢,要我說,恒親王爺雖然決定和托婭公主和親,倒不一定會冷落妹妹,若不然,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你保管,除非,這裡邊有什麼陰謀,妹妹彆再被算計了。”
青兒恍若沒聽到她的話,自顧自的問道:“王爺這是去哪裡呀?你們誰知道,王爺他,會去哪裡?”
沒有人能夠給她答案。
翌日清早,醉泥鰍帶著邱三兒幾個兄弟和小喬回來,說是特意向少主子告了假,送晴雯母子回金陵。
青兒連續奔波了幾日幾夜,晚上睡的很沉,醒來感傷和悵惘便也重上心頭,避開眾人,想去錦堯的帳篷裡待會兒,出去看時,恒親王的大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撤走了,臨時營地已經拆的乾乾淨淨,風吹草低,像是從來不曾有人在這裡安營紮寨過一樣。
回到醉泥鰍的帳篷裡,黯然問道:“姐夫,你昨天,見到王爺了嗎?”
“嗯。”
“王爺沒有什麼吩咐嗎?”
“嗯。”
“他,也沒有讓你帶個什麼口信?”
“嗯。”
醉泥鰍回答的心不在焉,青兒還沒覺得怎麼樣,晴雯可就不耐煩了。
“你患了豬瘟,隻會哼哼唧唧呀?除了嗯嗯嗯還會說人話嗎?”
被妻子一番臭罵,醉泥鰍惱羞成怒道:“你讓我怎麼回答呢?告訴妹妹王爺根本就沒有提起過王姑娘幾個字嗎?”
青兒怕晴雯發怒,忙勸解道:“都是青兒不好,姐夫,晴雯姐姐,你們都彆惱。”
晴雯哪裡聽得進她的勸,越發大聲地訓斥醉泥鰍道:“你都不問問王爺怎麼安置妹妹,到要我就這樣帶著寶兒回家嗎?你也不想想,我們都走了,妹妹怎麼辦?連諾敏也不知去向,那兩個狐媚子早沒心服侍妹妹了,你倒說說,我可走得安心嗎?”
寶兒盤腿坐在地上玩腳丫子,聽到媽媽說不放心青兒,就插話道:“媽媽,寶兒帶小姨回我們家去,寶兒還要聽小姨講故事呢。”
“扯你娘的蛋,王爺在這裡,小姨怎麼舍得離開這裡。”晴雯說著又瞪了醉泥鰍一眼。
醉泥鰍隻作沒看到,似笑非笑的對青兒道:“其實,寶兒說的也不是沒道理,王爺回大營時臉色很看,我聽說,青兒妹妹被劫持時......咳咳咳......有些不中聽,我就不說了,可是,王爺是什麼人呀,你讓他怎麼麵對這樣的現實?青兒妹妹也不能抹脖子做烈女吧?”
不等青兒回答,晴雯搶先訓斥道:“你才抹脖子呢!讓你說話的時候你哼哼哈哈,這會子胡言亂語,打量彆人會把你啞巴嗎?”
“晴雯姐姐,姐夫說的原也沒錯,我倒有心回金陵去,就怕姐姐嫌煩,不願意帶著我。”
“說哪兒的話,姐姐怎麼會嫌棄你呢......”莫名的一陣感傷,讓晴雯說不下去了,半響方又吩咐醉泥鰍道:“這會兒用得你了,你倒不吭聲兒了!”
醉泥鰍滿臉無奈:“寶兒娘,我又沒有背著你娶妾室,為何遷怒於我?還有,你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明白,彆到時候我做錯了事情你又氣惱。”
這話惹得小喬等人紛紛噴笑,連青兒也忍俊不住。
當下幾人商量好,即刻收拾行李,啟程返回金陵。
青兒回了趟湖心島,簡單的收拾了行李,問過鸞鳳二人,是留在這裡,還是隨她回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