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不負一生心(2 / 2)

一瞬間,蘭奕臻怔住了。

他好像根本聽不明白蘭奕歡說了什麼,但卻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臟跳動的節奏越來越快,他不敢置信地問道:“小七,你說什麼?”

蘭奕歡清清楚楚地說:“二哥,我愛你,不是對兄長的敬愛,而是不可替代地愛著你這個人……蘭奕臻。”

蘭奕臻怔怔地看著他,然後,他感到狂喜席卷了自己的心臟,

片刻,他忽然一翻身,將蘭奕歡壓在身下,更加熱烈地親吻起來。

蘭奕歡仰起頭來回應著,滑開的衣領中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

抵死纏綿,情動十分。

然而,偏生沒過多久,外麵的門板忽然被輕輕扣了扣,有人低聲說道:“殿下,臣來為您請脈了。”

——是王太醫。

蘭奕臻那遇刺重傷自然是裝的,但也得裝的到位,王太醫一直就是他安插在太醫院的心腹,一日三次按時來給他請脈。

因為之前蘭奕臻經常是“昏迷不醒”的狀態,所以王太醫通常隻會這樣說一句,不用等待太子回答,接下來就會推門而入。

聽到這個動靜,蘭奕歡一驚,猛地將頭偏開,蘭奕臻的吻便落在了他的耳朵上,讓他的身體一陣戰栗。

“彆怕。”

蘭奕臻情難自禁,片刻也不願和蘭奕歡分開,總算明白了那些昏君們都是怎樣的心情,咬著他的耳垂,低聲說道:“我讓他出去。”

“突然不讓請脈了,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蘭奕歡說到一半,又“嘶”地吸了口氣,驚道,“彆、彆磨。”

他微微喘息,便要起身:“我躲一下。”

蘭奕臻還是不願意,又說:“王太醫從你小的時候就來給你診治,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就算他進來也沒事。”

沒事什麼沒事!

蘭奕歡覺得二哥腦子壞了,不想跟他多說。

他現在麵色潮紅,衣衫半褪,身上還有吻痕,這幅樣子在蘭奕臻的床上,就是王太醫知根知底,才更是不能讓他看見,要不然蘭奕歡的臉是沒地方擱了。

他胡亂係了兩下衣裳,反而弄得一團糟,眼看王太醫已經進來了,再也沒機會下床,蘭奕歡情急之下,直接把皺皺巴巴的衣服扯下來往旁邊一塞,自己鑽進了被子裡。

徹底用被子將頭蒙上之前,他還凶巴巴地瞪了蘭奕臻一眼,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蘭奕臻:“……”

他本來是什麼都不想藏著掖著的,沒想到蘭奕歡被嚇成這樣,隻好點了點頭,算作明白。

蘭奕歡這才把自己給蓋住了,老老實實地躺在蘭奕臻旁邊,裝

作自己已經跟床融為一體了。

蘭奕臻在隆起的小被包上拍了拍,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小家夥在他身邊,真是從小到大,時時刻刻都在考驗著他的耐心和自製力。

兩人剛才那樣激烈地擁吻著,無論是心中還是身體上的激情都是最澎湃的時候,結果硬生生被打斷。

這也就罷了,蘭奕歡還挺會找地方藏,就這樣縮在他觸手可及的被褥間,半裸的肌膚若有若無地接觸著他的身體,像是一場親密而天真的撩撥,全然不知凶險。

蘭奕臻心中轉著萬般的念頭,卻還是順著蘭奕歡的意思,彎下腰去,周全的將蘭奕歡的鞋撿起來扔到床底下。

做完這件事之後,王太醫已經轉過屏風,徹底走到床前了。

看到蘭奕臻是清醒的狀態,正半靠在床頭坐著,王太醫有些意外。

他上去搭了脈,隻覺得指下的脈搏強勁有力,正是一名正當壯年的男子應有的節奏,隻是還稍微有些急,透著股上火的燥意。

——這病還裝不裝了?

王太醫拿不準蘭奕臻的意思,便問道:“不知殿下今日感覺如何?”

蘭奕臻道:“傷處不怎麼疼了,精神也見好。”

王太醫不動聲色地看了蘭奕臻一眼,見蘭奕臻衝他微一頷首,知道太子的意思大約是已經裝的差不多了,該逐漸恢複了。

於是他順著說道:“殿下的傷勢恢複的很快,如今看來,隻要再好好將養一段時日,就不會有大礙了。隻是重傷之後必然體虛,那些補藥還得繼續吃著。這支百花舒釋膏,抹在傷口上麵,也可以除疤止痛。”

蘭奕臻點了點頭,心不在焉:“放下吧。”

感覺到被子裡的蘭奕歡輕輕動了動,他怕蘭奕歡覺得憋氣,趁王太醫不注意,把手伸進被中。

蘭奕臻原本就想掀一下被角,結果冷不防沒摸對地方,手指伸出去,卻碰到了一片柔滑飽滿的觸感。

這被子又厚又沉,蘭奕歡確實覺得有點悶了,就悄悄在裡麵把身子往上蹭,正小心翼翼地挪著,冷不防就被蘭奕臻在胸口上結結實實摸了一把,指腹蹭過了某一點。

感受到蘭奕臻有些粗糙的手掌,蘭奕歡頭皮發麻,瞬間差點驚喘出來,立刻不敢動了。

蘭奕臻的動作也僵住,手臂定在那裡。

床前的紗帳僅僅是半掀起來,王太醫沒有注意到被子的異常,還在交代他那支藥膏的事:“……殿下手臂上那道傷,也可以抹一抹,雖說是您十四歲時的陳年舊疤了,但多少也能淡化一些……”

他不緊不慢的語速反倒讓此時更添幾分燥意。

蘭奕歡為了躲避蘭奕臻碰到胸口上的手,本能地將身子向後蹭,由背至臀的曲線貼到了蘭奕臻的腿上,反倒更加把自己完全送到了他前後夾擊鉗製裡。

他一直練武,無奈天生骨架小,因此無論怎麼練,都練不出那種敦實健壯的肌肉,倒是愈發腰細腿長,胸臀飽滿,瘦而不弱。

蘭奕臻的

指腹不小心蹭過那最脆弱的一點,蘭奕歡縮身避開時,他的手指便也滑了下去,描摹出微微隆起的美好弧度。

真是越來越糟糕。

王太醫的說話聲忽大忽小,卻越來越進不到腦子裡麵去了。

蘭奕臻將手虛虛抬起,小心翼翼地不再去觸碰蘭奕歡的身體,可是腦海中的思緒翻來覆去,卻總也壓不下剛才那個瞬間。

他想到了在枝頭熟透的,顫顫欲落的水蜜桃,讓人想掐一把,又想吮一吮,汲取其中飽滿的汁液。

他渴了。

“王太醫,不用說了,孤有些乏了,下去罷。”

蘭奕臻突然截斷了王太醫沒說完的話。

王太醫住口之後,有點奇怪地看著蘭奕臻,因為他發現,在這種天氣,蘭奕臻竟然微微地冒了汗。

他忍不住又說:“殿下,您大概是勞累體虛,才會容易困乏盜汗,還要多補身子才是啊。”

蘭奕臻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

再不退下,他就要把這人扔出去了!

好在王太醫總算識了點趣,行禮之後,退出了太子寢殿。

王太醫一走,蘭奕臻便將蘭奕歡的腰一摟,將他從被子裡抱了出來。

蘭奕歡覺得自己剛才藏進哥哥的被窩裡,真是個慌亂之下再爛不過的決定!

他被被子捂得全身發熱,被蘭奕臻摸的全身發軟,整個人此時麵泛紅霞,宛若桃花上麵,眼中卻是水汪汪的,被蘭奕臻攬著,呼吸急促。

這柔軟而完美的身軀好像一灘水一樣,可以任人揉捏成各種各樣的形狀,簡直是天生尤物。

即便對於蘭奕臻來說,情感上的因素占得更多,此時也不禁急迫難忍。

空氣都仿佛在摩擦中濺出了火星。

上一次的得到,讓他知道這具身體的內裡多麼的柔軟迷人,可也知道,那還遠遠不是極致。

他還能要的更多。

但隻是那樣,蘭奕歡就難受的差點哭出來了。

“小七,小七……”

蘭奕臻猶豫不決,軟玉在懷,又想放手,又放不開手。

他輕輕在唇齒間吐出那個讓他癡狂的名字:“歡兒L……”

“二哥。”

蘭奕歡將身體蜷縮了一下,幾乎一點勁都沒了,好不容易才抬起手,怯怯地摟上了蘭奕臻的脖子。

他忍住喉間的顫意,如受驚的小獸般嗚咽著說道:“……你來吧。”

經過上次的事,蘭奕歡已經大致知道了蘭奕臻接下來想如何做。

這想象起來非常可怕,但他咬了咬牙,卻乖乖地將腿讓了讓,努力讓蘭奕臻方便一點。

做好了準備,蘭奕歡覺得自己應該扛得住,就仰起頭來,臉上甚至帶著一點純真,說道:“沒事,我不怕疼,也……沒多疼。”

這個世間最極致的誘惑也就不過如此了。

蘭奕臻幾乎以為自己是色/欲熏心,出現了幻聽。

再這樣,他真的要忍不下去了。

蘭奕臻不自覺地握住蘭奕歡的腳踝,輕輕向外一扳,又逼迫自己放開,再次問道:“你說什麼?”

蘭奕歡心裡其實也有點怕,他的腳腕幾乎也就是蘭奕臻的手腕那樣粗細,顯出懸殊的體型差距,被這樣一攥,他不禁一抖,目光向下落去。

然後蘭奕歡就看見了蘭奕臻手臂上那道朱紅色的疤,跟上麵繃緊的青筋交錯,有種彆樣的豔麗。

那是王太醫口中蘭奕臻十四歲那年莫名出現的傷疤。

蘭奕歡知道這道傷是如何出現的,他在夢中曾經看到過,自己死去的那一刻,蘭奕臻抱緊了他的身體,任由案上的朱砂筆滾落,筆鋒抹在了他的手臂上,他也一無所覺。

當時,他的痛苦和悲傷仿佛是全世界都崩塌在了眼前,原來在那之後不久,他也果真隨著蘭奕歡而去,帶著一道永遠也不曾愈合的傷疤。

難以形容的情愫在心中湧動。

蘭奕歡仰起頭來,親了親蘭奕臻:“我愛你。”

他軟聲說:“我願意讓你進來,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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