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極目看平蕪(2 / 2)

李英轉過頭來,說道:“大人?”

齊弼道:“你帶了水沒有?我有些口渴。”

李英連忙解下自己的水囊,雙手奉上,說道:“裡麵隻剩下一半的水了,大人彆嫌棄。”

齊弼仰頭喝水,其實卻半口未動,隻是用袖子擋著,將那老鼠藥投入了水囊之中,然後便放下來,似乎無意地輕晃了一下。

他將水囊遞給李英:“今晚有勞你了,你也喝點吧,後麵還要走不少的路,現在也不好去彆處找水。”

李英十分感激,連聲道謝之後,接過水囊,仰頭喝了兩口。

然後他一抹嘴,說道:“大人,那你稍待片刻,我去拿易容的東西。”

齊弼微笑著說:“去吧。”

官兵們巡察的聲音越來越遠,齊弼看著李英遠去的背影,然後那道影子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終究沒有了動靜。

齊弼輕吐出一口氣,心中並沒有什麼波瀾。

他迅速將地上那些易容之物撿了起來,給自己的臉上塗塗抹抹,打扮成一副臟兮兮的乞丐樣子,心中想著接下來要去哪。

到現在為止,他唯一能信賴的還是那些黑甲軍,但是得先設法聯係上他們才行。

齊弼簡單偽裝了一下,剛撐著膝蓋站起來,麵前卻突然有道陰影籠罩在了他的身上。

齊弼嚇了一跳,猛然抬頭,卻見站在他跟前的正是蘇合王身邊的兩名侍衛。

他有些警惕地說道:“你們……做什麼?”

齊弼剛才雖然把臉給抹的臟兮兮看不出五官來,但衣裳根本就沒換,一說話,兩人就確定了是他,於是立即氣勢洶洶地指責道:

“你這個人真是忘恩負義,我們好心收留你,你怎麼能不辭而彆呢!”

齊弼覺得他們簡直莫名其妙,就算他突然跑掉

可能確實失禮了一些,也用不著追上來找吧。

他說:“我正在被人追殺,歇好了自然就得離開了。現在我這個樣子確實無以為報,日後肯定會還你們的恩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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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齊弼不想再糾纏,起身就要走。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人竟然一反之前收留他時的親切豪爽,一人走上前來,直接就把他給推了個跟頭。

一人惡狠狠地說:“你以為我們是什麼人?豈容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說求助就求助,說離開就離開的!你住過我們訂的房,就是我們的奴,不可擅自逃離,快,和我們回去!”

如果是以前,或許稍稍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也不是不行,但現在,這家夥可是王上給小王子的禮物,怎麼能跑?

齊弼簡直聽得目瞪口呆,隻是借他們個地方稍微歇息一下,竟說得好像賣身給了他們一樣,天底下最不講理的強盜都說不出這話來吧!

齊弼沉聲道:“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前麵就有官兵在巡邏,你們再這樣的話,我就要報官了!”

兩人卻根本不理會,自顧自地掏出了麻繩和麻袋,看樣子是真的要把齊弼強行帶走了。

齊弼見狀,又驚又怒。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沒落到官兵手裡,沒被自己的手下出賣,反倒是自己一念之差,惹上了這麼些個流氓。

若是在平時,以他的身份地位,以他的武功,又怎麼能容這幫人在他跟前造次!

可現在,齊弼根本無力反抗。

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想乾什麼,但很明顯,此時要是真的被他們給帶走了,恐怕立時就會喪命。

正在這時,齊弼看見又有幾個人向著他這個方向走了過來,他也顧不得怕被發現了,連忙高聲道:“這裡有人要搶劫,快救命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喊叫聲所吸引,那幾個人徑直向著這邊走過來,然後停下,看著是幾名氣質冷冽的年輕男子。

“把人放下。”

他們說道。

蘇合王的侍從道:“不可能。”

雙方對視著,似乎都沒有放棄的意思,齊弼心裡十分緊張,現在他的希望隻能完全寄托在這幾個年輕人身上。

頓了頓,蘇合王的侍從又說道:“各位,這人是我們的奴,請不要多管閒事。”

他們對麵的幾個人卻突然開口問道:“你們是糖葫蘆老爺的手下?”

齊弼:“……”

這難道是什麼道上的黑稱?

蘇合王的手下顯然也被這個名號震了一下,而後才道:“我們家老爺剛才確實在外麵買了一垛糖葫蘆……”

對方說:“那就是了。”

達剌侍衛道:“不能這麼叫!”

那幾個冷峻的年輕人卻說:“我們是吃糖葫蘆的公子的人。”

一句話出口,兩名達剌侍衛就頓住了,又聽對方說:“這個人,是我們家公子想要。”

當然知道是他們公子想要,他們

公子若是不想要,王上還不會這麼著急地抓人呢,這可是王上的禮物啊!

達剌侍衛想了想,客客氣氣地說:“我們老爺吩咐的事情,我們也不能不做,既然如此,咱們一起把他抓回去如何,一邊一半?”

蘭奕臻的手下商量了一下,點頭答應。

齊弼在旁邊看著他們對了“糖葫蘆”的暗號之後,就由劍拔弩張變成握手言和,簡直目瞪口呆,尚未反應過來,就被兩撥人一邊分了一條胳膊一條腿,不由分說抬著走了。

他很快就被重新帶回了那處客棧中。

一路上齊弼心裡非常恐懼,不知道這幫神經病到底是想讓他怎麼做奴。

一直到了一處房中,這些人才將他丟在地上,齊弼抬起頭來,瞳孔頓時一縮。

他怎麼也想不到,蘭奕臻和蘭奕歡竟然跟剛才他見到的那個老頭坐在一起。

齊弼隻覺得身體發軟,恐懼得難以形容,眼看著剛才那個老頭竟然用一種仿佛邀功一樣的語氣對著蘭奕歡說道:“就是這個人吧?”

齊弼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們在說什麼?我隻不過是一個被人尋仇的客商,你們認錯人了吧?”

他將嗓音沉下,語氣又十分驚惶,聽起來確實不像平日裡那個老謀深算,沉穩淡定的齊大將軍。

看到對方這樣的樣子,蘭奕歡隻覺得無比可笑。

他感歎道:“齊弼,你這樣的人,大難臨頭時搖尾乞憐的樣子,原來也不過如此啊。”

齊弼仿佛感到一盆冷水當頭潑了下來,一股難以言喻的冰涼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抵賴的餘地了,落到蘭奕臻他們的手裡,就全都完蛋了。

眼看其他人都離開了,隻剩下蘭奕歡和蘭奕臻,齊弼終於受不了這種恐懼了,以一種哀求的語氣對蘭奕歡說:“七殿下,我、我到底是你的舅舅,現在我已經成了這幅樣子,你能不能,你能不能放我一馬……”

他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更何況,麵對的還是他自以為能夠攥在手心裡的晚輩,簡直是覺得屈辱萬分,極儘哀懇。

說到一半,齊弼便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抬起頭,已經看到了蘭奕歡眼神中的怪異和驚訝。

畢竟,齊弼曾經是那麼傲慢又那麼會偽裝的一個人,蘭奕歡永遠記得他一次次在朝堂上大義凜然,侃侃而談的樣子,他的陰謀仿佛總是可以得逞。

可如今,他的狼狽和畏懼,同任何一名懦夫相比,沒有任何兩樣。

原來,當真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改變的,也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戰勝的。

齊弼怔住。

蘭奕歡目光中的感歎比任何嘲諷叱罵都令人感到屈辱和難堪,齊弼突然感覺到一股極端的怒意從心底湧上來,他的喉嚨間發出一聲怒吼,而後竟聚起全身力氣,向著蘭奕歡撲了過去。

他怎會是一個匍匐在他人腳下搖尾乞憐的失敗者!

可是齊弼還沒有接觸到蘭奕歡的衣角,蘭奕臻就已經一甩袍子站起身來,當胸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齊弼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隨即,已經被蘭奕臻揪住衣襟拎了起來,“啪”“啪”“啪”,乾脆利落地給了他三個耳光。

“來人。”

外麵的侍衛聽到動靜,立刻衝了進來。

蘭奕臻將齊弼丟在地上,冷冷地說道:“先把他捆起來關入馬廄,明日押回宮中以叛國罪論處,當眾行刑,以儆效尤。”

“是!”

齊弼掙紮著,眼中迸發出仇恨又驚懼的光芒,怒瞪著蘭奕臻。

其實他並不算是完全的大雍人,可蘭奕臻一句話,就將他定為“叛國”,按當朝律法,是要被活生生剮死的,而且不得少於三千刀,用心可謂是歹毒至極。

若早知如此,他還不如剛才自己了結自己的性命,好過受儘折磨,更好過還要當眾行刑,被無數人指點銘記住他那樣不堪的時刻。

蘭奕臻真是明白彆人最怕什麼。

齊弼瘋狂地怒吼,卻已經沒有辦法反抗了,被硬生生給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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