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嶸自認為沒有表露出什麼,“為什麼這麼問?”
“我看你沒有和他沒說幾句話,”趙茗也看了一眼窗外,那裡已經沒人了,“本來看到他在外頭等你,還以為你會把他叫進來再說話。”
趙嶸倒沒想過趙茗還留意到了這些。
他方才確實也沒有讓喬南期進來的想法。
他不願趙茗為此煩心,破天荒撒了謊道:“沒什麼要緊事,說兩句就行,沒必要進來。”
電視機上的綜藝播到了玩遊戲的片段,裡頭傳來好些人交疊的笑聲。
趙嶸團好毛線放在一旁,終於說出了今天主要的目的。
“媽媽,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他表情太過鄭重,趙茗不自覺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他。
他笑了笑,“我可能要結婚了。”
趙茗微愣:“不是說暫時不打算嗎?是和誰?”
“突然改變主意了,”趙嶸徐徐地說,“等事情辦妥了,他會和我一起來看你的。”
他沒有說這隻是個為了拿到遺產的假結婚。
先前方卓群來陪他們吃飯,提到讓趙嶸去給他當伴郎的時候,趙茗就問過他以後這方麵的打算,之後也會無意間提起這方麵的事情。雖然說趙茗一直說的是趙嶸怎麼選擇都可以,但趙嶸看得出來,趙茗其實還是擔心的。
擔心她會在病情的折磨下,不知哪一日便突然離開,隻留下趙嶸孤身一人。
但凡父母,總會擔心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轍。
趙嶸想著,既然要履行婚約,不若將計就計,當作趙茗知道他有了新的婚姻。
陸星平也同意,等這周旅遊回來後,兩人把婚約和遺產的事情辦完,就一起來療養院一趟。
左右這兩年他和喬南期在一起,趙茗沒看到人,也不覺得有什麼——畢竟趙茗有一半時間都是渾渾噩噩的。到時候他就算和陸星平分了遺產帶著趙茗去竹溪,趙茗也不會覺得哪裡不對,反而會放心他不至於孑然一身,少了一樁心事。
果不其然,聽到趙嶸的話,趙茗不疑有他,反倒有些驚喜,淡淡地笑了:“好,我等你帶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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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南期回家的路上,托人聯係看看有沒有更好的醫生後,坐在車上看著手中的婚戒。
那日被他撿起來的屬於趙嶸的那一枚躺在家裡的保險箱裡,這一枚他戴著,本來隻是為了自己能時不時看到,並沒有想太多。
但趙嶸連戴都不想讓他戴。
他抓著那沒戒指看了許久,終究沒有違背趙嶸的意願再戴上去,隻是珍而重之地收進了口袋裡。
到家之後,李姐正在廚房裡忙活,幾隻小貓趴在客廳的貓樹上,懶散地攤著。聽見他回來的動靜,全都一溜煙跑下來,繞著他腳脖子蹭,顯然是餓了。
他倒完貓糧,給那幾隻貓拍了幾張看不出背景的近照,用加上趙嶸那個賬號發了條新動態,這才洗洗手進了廚房。
儘管他一早就交代過,在他進廚房的那一瞬間,李姐仍然有些不自在道:“喬先生回來了啊……現在開始學嗎?”
喬南期站在門口。
他脫了外衣,內裡是一件款式不太正式的白襯衫,和這裡頭的煙火氣格格不入。他又高得很,往這一站,廚房分明一點也不狹小,卻莫名襯得有些擁擠。
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的樣子。
可他點了點頭:“這些都是趙嶸以前常吃的?”
一眼過去,即便他不怎麼進廚房,也能看出來,這些食材和調料做出來的東西必然是清湯寡水。
顯然是養胃的。
李姐搖頭:“也不全是。先生在的時候,吃的都不是這些。”
喬南期聽出了言下之意。
他動作一頓,這才緩緩折起襯衫的袖口,走了進來。
李姐知道他從來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挑了個最簡單的開始。
可他再怎麼樣也是第一次沾這些人間煙火,縱然那雙手在琴鍵上再靈活,縱然他學得再快,熟能生巧的東西仍然有些笨拙。
甚至猝不及防間,刀口切破了指尖。
可他隻是去處理了一下傷口,複又回來道:“繼續。”
李姐在喬南期家工作一年多了。
她這一年多,接觸最多的是趙嶸,即便趙嶸這幾個月不見蹤影,喬南期也不怎麼在家,她對喬南期根本沒有什麼了解。
隻知道印象裡,喬先生年紀輕輕事業有成,就是為人實在太難以接近,氣質和他們這些普通人格格不入,總是讓人提不起多聊上幾句的勇氣。
偏偏就是這樣的人,此時此刻,竟對著一塊切歪了的豆腐皺了皺眉。
她大著膽子勸道:“其實喬先生要吃這些,或者是給小趙吃,讓我來做就好。您受這份累乾什麼?”
他的嗓音很低沉,像是沉在這熱氣煙火繚繞中:“不一樣。”
他就是以前什麼事都讓彆人做,什麼東西都不親自聽、親自看,方才一葉障目到如今。
片刻。
喬南期突然問:“你知道五十幾歲的女性長輩,一般會喜歡什麼樣的晚輩嗎?”
作者有話要說:除了你以外的人形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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