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豔不解地接過大良手裡的包裝袋,仔細一看忍不住發出驚呼聲,“啊,邪門了。我記得包裝袋上邊是寫著什麼小麵包,怎麼突然變成古裡古怪的符號了。”
“我看看。”坐在副駕駛座位的許文扭過頭。
李豔忙將包裝袋遞到許文。
司機趙永一心二用,描了一眼許文手裡的包裝袋上很像象形文字的符號,用力握住方向盤道:“我想起前天晚上守夜的事。”
“什麼事?”
趙永表情有點古怪,坦白道:“我守夜期間居然睡著了幾分鐘,然後被惡夢給驚醒...”
要知道末日這幾年,活到現在的人早已練就隨時隨地保持警覺的狀態,那種在守夜中會睡著的人幾乎不可能活到現在。所以,趙永對自己負責守夜期間居然會睡著,那怕也就閉眼睡著幾分鐘的不專業表現,有些難以啟齒且不敢相信。
聽到趙永的話,李豔舉了舉手,小心翼翼道:“我也遇到同樣的事情,昨天我守夜坐在樓梯口,聽著店外喪屍嚎叫聲和撞門聲,居然第一次有種像聽催眠曲的感覺,於是眨個眼就睡著了,然後,我夢到自己被從牆中鑽出的喪屍手直接掐死,就嚇醒了。
”
許文聽著兩人對話,回想自己整個守夜過程,冷靜道:“我在守夜過程中沒有睡著過,但卻有大腦突然發空,整個人失神的狀態出現。”
這時,趙永通過對講機詢問另一輛汽車上的大劉守夜情況。
大劉道:“我坦白,我也打過幾次瞌睡,但也都是很短時間就驚醒了,說實在我已很久沒感受守夜想睡覺的痛苦。”
小林黑臉,“你們罵我不靠譜,結果你們更有不靠譜的時候。”
沒有安排守夜任務的阿超平靜道:“這家旅館住宿環境看起來很簡陋,但是床還挺好睡的,長期失眠的我是直接倒上床一分鐘入睡,這也是我任性買下旅館枕頭的原因,萬一枕頭有入睡魔力呢?”
小林:“難怪你剪成短發,失眠禿頭了...”
阿超一刀白眼送給副駕駛的小林。
眾隊友:熊孩子長大了,也是熊青年。
大家想交流的話太多乾脆找了一個地方停下來集體討論一下。
病人大良加入討論,有氣無力地說道:“這家旅館的確有些奇特,像我這種被喪屍咬傷的人明明應該是傷口痛疼外加怕變成喪屍的恐懼而無法入睡,可我不過是吃了一點止痛片,就直接整個晚上睡得很香。”
李豔眨眼道:“大家睡得好,吃得也不錯,旅館裡隨時都有新鮮的食物,今天上午我還洗了幾個大紅番茄,它們一看就摘下沒多久的。隻是旅館周圍都是沙漠,柳老板又從不出旅館,旅館也看不到其他人上門,這些無汙染新鮮番茄是從哪裡來的?”
許文道:“店裡不隻有新鮮的蔬菜,還有新鮮的水果。”
李豔驚道:“許哥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小林小聲道:“還有破爛的機器人,說不定是機器人外出購物,日行千裡。”
暫時沒有理小林的猜測,趙永嗬嗬笑道:“你許哥一定是翻廚房裡的垃圾桶發現有蘋果皮,還有香蕉皮。”
李豔噘嘴道:“許哥...翻垃圾桶這行為有點變態呀。不過,趙哥你是不是也是翻了垃圾桶。”
趙永狡辯道:“這算什麼變態,這是我們仔細認真偵查環境。”
大劉一臉嚴肅道:“我住在旅館裡時沒有感覺到任何可疑之地,但現在回想一下,這家旅館果然處處有蹊蹺。”
許文又補充道:“柳老板給我熬粥的食材裡雞肉是冰凍過的。”
“旅館有冰箱嗎?”李豔困惑道:“我記得旅館裡沒有任何電器,就連電線也沒看到過。”
小林撇嘴道:“說不定又是從她...柳老板那間神秘的房間裡拿出來的,再說機器人都能存在,旅館有電器又有什麼呢?”
許文點頭表示小林說法正確。
得到讚同,小林來了精神,大聲道:“旅館裡說不定有秘密基地之類的,基地裡種有各種蔬菜,養有各種動物,還有各種物資。”
阿超後悔道:“當時在旅館裡,我們為什麼沒有勇氣去追問店裡物資從哪裡來?”
“我們的生存欲望在旅館裡被扭曲了。”大良難得說出一句深思的話。
以他們末日三年不顧一切活下去的欲望和動力而言,那怕旅館再神秘危險,那怕柳老板很強大,他們也有不怕死試圖找出旅館物資來源的狠勁,隻求為團隊和自己謀得更大的生存機會。
但這種用力活下去的貪婪欲望在他們進入旅館之後降低甚至被拋到腦後了,除小林偶爾出現的偏激念頭,以及最後趙永產生的貪念,大多數時他們情緒和心態都很平和,在旅館的兩天時間內大家最想的也就是和老板交易更多的物資而已。
“說不定是我們的第六感在保護我們,讓我們不去細探旅館的秘密,不去得罪冒犯柳老板。?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李豔喃喃自語,然後看向許文道:“從旅館帶走的種子,說不定來年就能看到它們發芽結出果實,也許過幾年,我們就能吃到沒汙染過的食物了。”
“誰來種呢?我從沒種過任何植物,不過我認識一位末日之前種菜的農民。”
“我的表姐,她是農大學生,她喜歡種菜,她活著...”小林摳著手,眼框紅潤,這是表姐去世之後他第一次主動提到她,聲音有點沙啞,“...的時候一直希望種出合適末日土壤新品種無汙染的蔬菜。”
大劉看著小林,突然雙手捧著他的臉用力一擠。
“大...劉姐,你乾什麼?”小林感覺自己的臉被擠變形了。
“沒事,發現你長青春痘了。”
小林臉紅奮力抵抗,最終不敵隻能躺平任由大劉揉搓。
大劉看著小林的臉,輕聲道:“有人說過你長得有點像你表姐嗎?”
小林悶聲道:“那是因為我們長得都像各自的媽媽。”
“是的,我記得你們的媽媽是雙胎胞。”大劉眯著眼,想起已死去她最親近的朋友。
“永哥,我們這個隊伍還解散嗎?”李豔想起離開縣城時趙永喪氣話。
“哈哈,誰說要解散的。”趙永挺直起腰,爽朗大笑幾聲道:“我們的隊伍會越來越紅火的。”
在歡快的笑聲中,兩輛汽車又一次開動了,車內交談的聲音隨著風飄出車外。
“豔子。”
“嗯?”
“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
“哎呀,你哭什麼。”
“我高興哭。”
“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再去往那家旅館,不過,旅館叫什麼名字呢?”
“好像叫不太行...旅館吧。”
“喲,柳老板太謙虛了,明明是太太行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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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門前柳晨晨看著招牌,表情沉重,“我一直有一個擔心。”
房精:【擔心什麼?】
“擔心客人沒看清楚招牌。”
【彆擔心,不會影響旅館收入。】
“嗯(=v=),我擔心的是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