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言忍不住為他鼓掌:“想象力很豐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自我腦補到這種程度。”
“你以為是在演什麼三流狗血劇嗎?還給自己安排了兩男爭一女的戲碼?”
他戲虐的看著握緊拳頭的於天逸,臉上甚至帶著嘲諷的笑。
“你認為什麼就是什麼吧,你開心就好。想做什麼就直接做,下次不用特地巴巴地跑過來通知了,現代社會不需要太監傳話。”
翟言整理了一下袖子,拉著欲言又止的周昭和揚長而去,根本不把於天逸放在眼裡。
和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解釋是沒有用的,他們隻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
若說於天逸真的不知道於秋春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也未必,於秋春在生活中可從來不是什麼好媽媽。
他隻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
翟言其實大可以不必理他,但他還是想杠他一下,能看到他一拳打在空氣上那種氣悶的樣子,何樂而不為呢。
一點也不想去揭開真相或是好好講道理,翟言對獲得仇人的恍然大悟和懺悔沒有任何興趣。
對於天逸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又能怎樣?
說他的媽媽就是一個小三,在彆人的妻子懷孕時勾搭上丈夫?
說她為了嫁入豪門,不惜毀了前任一生?
說她人麵獸心,假裝是個
討好繼子其實背地裡一直在下套?
說了也沒有用的,難道他會因為愧疚而痛哭流涕嗎?
不會的,他隻會假惺惺的說是自己誤會了,不會有任何結果。
對待上一世的仇人,翟言並不想和他們講道理,與其去尋求那虛無縹緲的愧疚,他隻會諷刺他們,攻擊他們,把他們踩在腳下,將他們給予彆人的痛苦雙倍無數倍的還回去。
兩人擦肩而過,隻於天逸還留下原地。
他低著頭,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睛裡血絲暴起,整個眼珠看起來仿佛成了紅色。
“你這麼瞧不起我媽媽和我不就是認為自己是翟家唯一的繼承人嗎?”
於天逸的怒氣到了頂點,反倒平靜下來。
他握緊手裡最大的那張底牌。
“你高高在上,看不起我。”
“可如果我說我也是翟晉陽的親生兒子呢。”他抬起頭,對著翟言的背影吼道。
這是他最難堪的身份,但在此時,卻是攻擊翟言的最好的武器。
將於秋春的叮囑徹底拋在腦後,他不顧一切的把所有都說出來。
果然,翟言前進的腳步停頓了下來。
於天逸像是終於扳回一城,得意地看向翟言,臉上是掩飾不了的興奮。
“你這般看不起我,可我們兩人身上卻流著相同的血,你的高高在上根本毫無根據。”
他期待看到對方憤怒的臉,期待看到對方在高高在上的樣子徹底被打破,
“說完了嗎。”翟言轉頭,冷冷地說道,沒有一絲震驚或是憤怒,隻有滿滿的嘲諷和鄙視。
於天逸徹底懵了,為什麼?為什麼翟言是這個態度?
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愣在原地,完全無法接受翟言現在的反應,若說剛才是拳頭打進了棉花了,現在就仿佛是拋出了留做底牌的炸彈,對方卻當作是在撓癢癢。
他愣了半響,艱難開口:“我說我是翟晉陽的親生兒子,翟家有我的一份,我的媽媽進入翟家完全是名正言順的……”
翟言還是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仿佛一口氣鬱結在了胸口,於天逸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這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就算,就算沒有震驚,沒有對地位岌岌可危的擔心,總該有一點憤怒吧
,自己的父親在母親還在時就在外麵有了私生子,難道值得憤怒嗎?
他完全不乏理解翟言的淡定,呆愣在原地。
等他回過神來,翟言已經拉著周昭和走遠了,教室裡隻剩下自己一人。
思緒就像隻無頭蒼蠅,到處撞擊碰壁都找不到出路。
他不敢去想,也不願意相信,其實在有心人眼裡,他的身份早就是透明的,畢竟於秋春一直跟著翟父那麼多年,有一個私生子並不是令人驚訝的事情。
他以為自己還姓於,還剩下最後的一點的遮羞布。
沒想到那塊布居然是透明的,自己早就成了徹徹底底的笑話,
不被承認身份的私生子,是比拖油瓶更尷尬的身份。
他失魂落魄的離開,再也沒了剛來時的趾高氣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