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後,與前世相同,翟言一開始就空降到了總裁的位置。
在短暫的交接後,翟父就將公司完全交給了他,自己一人住進了療養院。
他原本身體還算不錯,但從前幾年開始,就時不時出現點問題,為了不影響股價波動,已經秘密送了幾次醫院。
翟父早就想翟言回國幫他,但他一直借口要完成學業,隻遠程處理過一些公司事務,因此公司元老們對他並不熟悉。
但和前世的溫和待人不同,剛剛接手,翟言就憑借著雷厲風行的手段,將公司上下整頓了一番。
前世的他雖然待人客氣,手段溫和,但在這些人眼裡一直都沒什麼存在感,以至於後來會被於天逸聯合著,將他逼退位。
溫和的領導你們不要,今生就隻剩下暴君了。
這種位於行業龍頭多年的大企業,早已有了自己根深蒂固的行為處事習慣,翟言從一開始就無視這些,憑借著超出世界的黑客技術,抓住了不少人的馬腳,打破了它的這份傲慢。
隨著他大刀闊斧的改革,公司迅速被分為兩派,年輕人這邊在翟言身上看到了被快速提拔的希望,跟著他迅速開拓新的業務;原本的高層惱怒他從來不留顏麵,隻等著看他碰頭吃癟。
早期是有些動蕩,但隨著利潤的暴增,不服氣的也都隻得偃旗息鼓,他們雖然暫時無法挑出翟言的什麼毛病,但都憋著一股氣,等待著他出什麼紕漏。
就像在烈火上烹油,整個翟氏都瞬間躁動了起來。
等到於天逸和何安然來公司實習的時候,翟言已經擁有了一批唯他馬首是瞻的親信,原本的反對者也暫時收斂住前輩的派頭,至少不敢在他麵前有什麼小動作。
公司晨會,翟言坐在主座上,臉上是風雨欲來的陰沉。
幾個高層麵麵相覷,都不知道是誰碰了暴君的黴頭。
翟言翻動著手上的文件,待到幾個主管都戰戰兢兢,差點反思到自己幾年前做了什麼時,他才冷笑出聲,將文件夾摔在會議桌上。
隨著眾人隱晦的注視,那本文件夾滑行至人事部經理麵前。
摩擦的聲音一止,與之伴隨的是其餘人心
口石頭落地的聲音。
雖然他們麵上不顯,但毫無疑問,都暗中鬆了一口氣,感慨不是自己惹到了翟言。
馬經理年紀也不輕了,他之前一直都是跳得最厲害的那個,但在翟言輕而易舉地搞垮了他的背後靠山後,就認清了局勢,一直夾著尾巴做人。
他頭頂冷汗直冒,心裡也在嘀咕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他之前雖然跳得高,但是卻在幾個元老都被拔出後,還留到了現在,憑借的就是滴水不漏的手段和能看準風向的眼光,不應該會出什麼問題呀?
“翟總,這是?”他站起身,彎腰拿起麵前的文件夾,態度最是小心恭謹不過。
翟言不語,揚眉示意他自己看。
趕緊翻開文件夾,馬經理看到了今年新招的實習生名單。
翟氏企業體量龐大,即使是總公司,新進的員工人數也不是小數目,隻是簡單地列出姓名、年齡、畢業學校、和現在所處的職位,就整整用了好幾張標準紙。
隻是新招的實習生而已,這種小事從來不需要上報總裁辦,為何這次如此興師動眾?
知道自己可能出了不小的紕漏,馬經理將眼睛瞪到十二分大,不敢看漏任何一點問題。
表格雖然簡單,但是卻十分直觀,在一列的名校中,馬經理一眼就看出了突兀的那兩個——一個雖牌子響亮,但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問題的掛牌學院,一個……還有一個居然是他從未見過的不知名院校。
雖帶著山南市的前綴,但一看就是個三流野雞學校。
馬經理心跳都快驟停了,怎麼會出這麼簡單的錯誤?
他順著表格看向那兩人的姓名,這下不止是心跳了,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被擲進了油鍋裡,每一寸皮膚都在被熾熱煎熬。
姓名欄裡,主角攻和主角受的名字赫然出現。
回想起之前靠山曾給自己打過的招呼,他簡直想立刻給自己兩個耳光。
當時那位隻說家裡有兩個小輩想來實習,他立馬就應承了,但這事太過微不足道,他也是直接吩咐下屬去辦,早就忘了此事,誰能想到直接就犯到了翟言手裡。
作為時刻觀望風向的人精,於天逸是誰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小心卷到了奪嫡大戲裡,馬經
理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已經走到了儘頭。
他拿著文件夾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不知道該如何讓現在這位已經監國了的太子相信自己並無反意。
“馬經理怎麼不說話呢,難道沒有看出來有什麼錯誤麼?”
翟言慢悠悠地說著,仿佛沒有看到對方的地中海下已經亮到可以照明。
“翟總,這是校招的名單,雖然這批新員工還未入職,但在一個月前就已經確定了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