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忙活完了,還沒等林楚問出這到底是在乾什麼,翟言又迅速帶著人轉移了陣地。
姍姍來遲的管家眉頭緊皺,隻能帶著翟言故意留下的厚厚一疊複印件,獨自一人回到凱利林莊園。
林楚還沉浸在海天共同的見證下的誓言中,將在機場等他的一行人忘的一乾二淨,自然也沒有發覺自己的手機還沒有開機。
“我們這算是結婚了嗎?”林楚的眼睛亮晶晶的,他不再糾結之後,就又變回了那朵沒心沒肺的玫瑰。
翟言沒有說話,隻用實際行動給了他確定的答案。
他早已籌備多時,將所有工作都安排了下去,全心全意開始自己的蜜月旅行。
在拍攝《尋月》的一個月期間,他雖然也是說好了要一直陪著林楚,但因為工作繁忙,兩人相處的時間並沒有多少。
放下所有的雜事後,兩人就像一對普通情侶,沿著翟言早已安排好的路線,開始隻屬於兩人的行程。
手機又不會被永遠忘記,在合同已經生效、木已成舟後,林楚才後知後覺地接到了自己母親的視頻。
“媽媽,我們在海邊。”林楚舉著手機來到陽台,十分興奮地向楚嬌分享自己陽台外的風景,“我和翟言在一起。”
翟言正站在陽台上,聽到動靜後立馬回頭,十分配合地也入了鏡。
他少年掌權,經過不少風雨,在人前總習慣性地眉眼如冰。在絕大多數人眼裡,翟言絕對是最不好接近的那類人。
但在林楚的鏡頭中,他卻仿佛變了一個人,原本冷漠的眼睛中全是脈脈深情,柔和的夕陽披在身上,明明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卻能看出對舉著鏡頭的人的寵溺。
楚嬌愣了一瞬,自家孩子被突然拐跑的怒火消失得一乾二淨。
算了,以翟言的條件,誰拐誰還不一定呢,有自己看著,總不會讓自家這蠢小子吃什麼大虧。
林楚不知道自己已經逃過來自母親的興師問罪,將自己這邊的攝像頭轉為前置,拉著翟言一起開始和諧的家庭聊天。
楚嬌本來就十分中意翟言,放下突然襲擊這點芥蒂後,更是對他越看越順眼,兩人聊的其樂融融,仿佛早成為了一家人
。
除了這一個小插曲外,林楚再也沒有接過其他人的電話,和翟言一起開始了真正的二人世界。翟言也是如此,也就不知道現在國內已經有了不少關於他的謠言。
·
一周後,兩人回國,本打算立馬補辦結婚手續,卻被楚嬌緊急召喚到了某慈善拍賣會。
與那些高調到全程都在閃光燈的晚會不同,這次的拍賣會舉辦者是一位地位顯赫的人物,受邀參加的也都是本市的名流,十分**,一般人根本摸不到進入的門檻。
“你知道媽媽叫我們回來是為了什麼麼?”林楚和翟言坐在一起,小聲問道。
主辦方頗有情趣,將拍賣台置於水上的亭子內,參會者在岸邊錯落而坐,翟言和林楚的位置在廊下,抬眼就能看清兩邊的人。
目錄冊也做得十分雅致,翟言翻到一頁,遞給了疑惑的林楚。
“這不是媽媽的藍寶石麼!”林楚震驚,凱利林家族是非常古板而傳統的舊式貴族,一直不同意自己的繼承人要娶一個他們完全不看上的媳婦,多次試圖破壞林楚父母的感情。
所有人都知道楚嬌為愛遠走,卻不知道在一開始,她也曾想過放棄,是凱利林先生的鍥而不舍才讓她繼續堅持。
“當時我爸爸好窮的,他被斷了所有經濟來源,自己一個人打拚,花光了所有的錢才在一個破產的商人手裡買下這枚戒指。”
“這顆寶石淨度和質量都不高,卻讓爸爸求婚成功,將媽媽騙回國去。”林楚感慨,他有些明白了楚嬌的意思。
拍賣會進行的順利,沒一會兒就到了這對戒指。
一般人捐贈戒指都是一隻,這對戒指一出現,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一枚是品質還可以的藍寶石,雖然不是頂級,但是價值也不菲,另一枚卻是簡簡單單一圈素銀。
當初凱利林先生花了所有身家買下了這枚戒指送給楚嬌,囊中羞澀的他在選擇男戒時隻能承擔首飾店裡最便宜的這一枚。
拍賣師在台上侃侃而談,毫不吝嗇對這對戒指的讚美。
楚聽玉的位置很遠,他依稀聽了到了捐贈人似乎是姓凱利林,這個姓有點熟悉,但是他沒有在意,隻當是身邊人念叨多了,才讓他這麼熟悉。
自從翟老爺
子的生日宴會後,祖孫二人又開始有了聯係。楚聽玉無意中得知林謝想參加這次慈善晚會,立馬求了翟老爺子,得到能進入的邀請函。
林謝的小情人針對楚家的事已經鬨得沸沸揚揚,誰都知道林楚當眾將他二人戲弄了一次。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知道林謝的小肚雞腸後,楚聽玉立馬就和他勾搭在了一起。
“你一定要幫我把這對戒指拍下來。”林謝小聲囑咐楚聽玉,他是蹭著楚聽玉的邀請函進來的,自己並沒有競拍的資格。
“捐贈者是剛介入我市的國外資本,來參加這種晚會就是給國內合作者一個聯係的機會,隻有拿下這對戒指,才能讓對方看到我們的誠意。”林謝得意地看著台上的戒指,仿佛它已經被自己收入囊中。
林楚之前那麼羞辱他,不就是背靠著翟家,若是他能得到這次的合作的機會,以後誰在上風還不一定呢。
林謝野心蓬勃,楚聽玉隻得應承下來。
他自然知道林楚是為何得罪了對方,但是還是選擇了和這人合作,隻因為對方給自己提供了一個真人秀的機會。
楚聽玉四處碰壁,已經被逼到了絕境,明知對方真想參加的話並不一定需要自己,選擇自己隻是為了再一次羞辱楚家,但還是主動迎了上去。
“這不怪我,都是你們逼我的。”楚聽玉握緊了掌心。
他遙遙看向廊下的林楚二人,眼裡是滿到溢出的嫉妒,翟言之前對他有求必應,在林楚出現後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不甘,為什麼對方處處比他強,還要來搶自己的東西。
競拍已經開始,不少人都知道這對戒指背後代表的意義,為了拉攏新入資本,都在暗中蠢蠢欲動。
起拍價是五十萬,每次加價不低於一萬,底價不高,每次的加價也很低,完全是因為這對戒指自身的價值確實不大,就算這樣,沒一會兒也炒到了兩百萬。
“五百萬。”翟言等最開始加價的這波過去後,才淡定地舉牌。
他一下子就從當前價格翻倍舉牌,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誌在必得,剛才搶著舉牌的立馬消停了,場上隻剩下一些同是資本雄厚完全不在意這點小錢的人。
“他摻和進來做什麼?他又不需要這種
機會。”林謝皺眉,他對捐贈人的背景並不清楚,是他背後那位高官示意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楚聽玉也抿緊嘴唇,廊下燈火通明,他自然也看到了林楚和翟言的竊竊私語,說不定人家根本不在乎什麼捐贈人,隨手高價拍下隻為了搏美人一笑呢。
嫉妒衝昏了他的頭腦,他根本不想看著林楚如意,悄聲挑撥道:“還要繼續拍麼?翟言出手後,不敢得罪他的人都收手了。”
他都這麼說了,林謝哪裡能忍,“繼續拍,這才哪到哪呢,這對戒指最後肯定是我的!”
自從那位小姐去世後,她家所有的資產都由林謝繼承,這樣巨大的財富讓林謝頭昏腦脹,總覺得沒有自己辦不到的事情。
“好。”得到了他的支持,楚聽玉也淡定了,對方拿錢砸資源的事還曆曆在目,那樣大牌的真人秀都能和立馬自己這樣醜聞纏身的小新人簽定合同,有這樣的暴發戶,自己根本不需要手軟。
現在場上的價格已經到了七百萬,這樣的價格遠高出不少人的心理預期,絕大部分人已經不再競價。
“七百零一萬。”楚聽玉突然舉牌,引得不少人側目。
他眉目淡然,似乎成竹在胸,完全不在意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從楚聽玉的位置處能看到林楚和翟言,但也隻能看到一些幅度較大的動作,並不能看清對方是什麼表情。
是驚訝?是羞惱?還是憤怒?楚聽玉揣測著林楚現在的表情,內心十分暢快,被自己瞧不起的人擋路,心裡肯定會不舒服吧。
他在惡毒揣測,而遠處遊廊下的林楚……
這段時間無需上鏡,林楚的禁口稍微放開了一些,之前每頓都是營養師搭配好的減肥餐,現在在正餐過後還可以再加些茶點。
“這個酥餅好好吃呀,還是梅乾菜餡的。”他開心地吃了一口外表十分誘人的酥餅,驚喜地向翟言說道。
金黃色的酥餅外殼小巧,輕輕咬一口,內餡的香味撲鼻而來,林楚自己嘗了一口後,才獻寶似的舉到翟言麵前,看到對方也十分滿意的樣子後,笑得眼裡波光粼粼。
翟言揮手示意助理繼續競拍,不讓這些小事打擾正在尋找美食的林楚。
拍賣會十分枯燥,林楚早就
沒有關注現在到了哪裡,外界的劍拔弩張對他毫無影響,他從來沒覺得翟言會有拍不到的東西。
助理按照翟言的吩咐,繼續加價,幾輪下來,已經到了一千萬。
楚聽玉幾次加價一萬的行為已經引起了不小的注意,不少人在等著看這種抬價打臉的熱鬨。
這樣加價看著挺爽,楚聽玉本人卻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手指顫抖,舉著競拍牌的手心沁出了不少汗水。
“一千零一萬。”他吞了一口唾沫,強撐著淡定,繼續舉牌。
餘光中,林謝此時也是一副肉疼的樣子,本就毛發稀疏的腦袋也蹭亮了幾分。
“一千一百萬。”對方還是毫不猶豫,沒等他們放鬆多久就又將問題拋了回來。
楚聽玉還要繼續舉牌,卻被林謝稍微壓下了一點,他躲在陰影處,似乎無臉見人。
“要不算了吧,現在的價格有些過於高了。”這樣等同於認輸的話讓他無地自容,不複之前的誌在必得。
楚聽玉本來不敢繼續競拍,但被他一攔,立馬起了幾分鬥誌,“都到了現在這一步了,所有人都在看著,難道您要向翟言認輸嗎?”
現在場上隻剩下他們兩家競價,翟言這般毫不猶豫,更襯得林謝猶猶豫豫小家子氣。
看他有了幾分鬆動,楚聽玉趕緊繼續競拍,一千一百零一萬的報價話音未落,翟言那邊又加到了一千兩百萬。
壓力如水般深沉,楚聽玉不服輸,又繼續舉了幾次牌子,在對方報價到了一千五百萬的時候,他的袖子被林謝扯住,無法再向上分毫。
林謝腦門上直冒冷汗,他剛接手去世老丈人的公司,雖然確實暴富了一回,但對公司並沒有完全掌控,現在手頭上的流動資金並不多,一千五百萬對他來說絕不算是小數目。
拍下這對戒指本就隻是為了吸引投資,投資還沒影呢,他可不想花這麼大一筆錢打了水漂。
楚聽玉舉牌舉的爽快,林謝差點沒糾結死。
一對起拍價五十萬的戒指被炒到了一千五百萬,在場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頭上的事情,緊緊盯著現在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