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懵了,大腦一片空白,一低頭,身下就是坦誠的身軀,再一看看自己,竟然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像被火燎了一樣,光速彈起,緊緊裹著被子縮到了床腳,臉皮漲得通紅,嘴唇哆嗦著,半響才擠出“無恥”兩個字。
早春風寒,翟言剛還抱著溫熱的愛人,一轉眼就連被褥都不剩,被這驟然的降溫激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
迎著葉大人委屈屈巴巴的控訴眼神,他一言不發地從地上交纏著的衣物中挑出自己的那部分。
活像一個剛糟蹋了黃花閨女的渣男。
葉景羞怒地轉身背對著他,聽著衣物簌簌的聲音,心中恨恨,隻想讓他趕緊出去,好留自己獨自一人好好想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翟言如他所願收拾好了自己,也如他所願轉身離去,甚至還“好心”地關上了門,從頭到尾都是沉默,沒有開口解釋一句。
葉景等到身後徹底沒了動靜,才從被子中探出頭來。
剛才事發突然,他來不及思考,現在冷靜下來獨自一人躺在床上,他才發現自己身上好像並沒發生什麼。
昨晚……稀薄的記憶湧入腦海,葉景這才記起,好像翟言並沒有任何強迫,是他自己突然暈倒,然後將扶起自己的人推到床上。
脫口而出的那兩個字還回蕩在耳邊,葉公子臉上燒得火辣辣的。
好像……好像他才是占了彆人便宜的那個人。
翟言現年還未及弱冠,已經繼承了義勇侯爵位,家中也無妻妾,更可況相貌身材……
躺在床上,想起自己慌亂中看到的那些,葉景又是羞澀又是歉疚,腦子裡亂糟糟的,忍不住胡思亂想。
身下床鋪溫熱,是翟言留下的體溫,等到他意識到這一點後,立馬感覺皮膚也開始發燙,立馬起身穿衣。
剛剛翟言穿戴的時候他還看見了自己的衣服也和對方的一樣,被胡亂甩在了床下。
葉景想著剛才的衣物交纏的畫麵,一邊唾棄自己想太多,一邊朝旁邊看去。
空蕩蕩的地麵,哪裡還剩下什麼衣物。
葉景:?
他趕緊起身將床下床上都翻了一遍,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除了一床錦被外,他再也沒有任何可以遮身的東西。
翟言一聲不吭地,將他的衣服全部偷拿了出去。
對他本就複雜的感情又複雜了幾分,一直以來就被翟言壓了一頭的葉景這才意識到,對方果然是還未及冠的少年人,就連報複的手段都這麼的……
獨自一人躺在床上,葉景心思複雜地看著天色逐漸大亮。
沒一會兒,門外有侍從來報,說小侯爺已經將太醫們的進展報知陛下,陛下大喜,得知葉大人之勞累後,特許他幾天假期,在家好好休息。
說完,也不等葉景再有什麼吩咐,立馬轉身離去,似乎生怕他真的有什麼吩咐。
葉景沒來的及將人留下,隻能眼睜睜看著屋外再次空無一人。
雖然不關心院內奴仆間的小事,但有人窺伺小侯爺,導致他院內所有人都被換得一乾二淨的事他還是知道的。
現在這院裡,裡裡外外全是翟言的人手,除非他敢裹著被子出去,否則沒人敢在這個時候過來。
剛從王氏手中出來,就落入翟言手上,葉景從不知自己竟然會這般可憐,前有豺狼後有猛虎的。
他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從王氏的各種暗中針對,到翟言各項舉動的不平常,越想越覺得兩人現在的關係過於複雜。
可要是問他怎麼看待這份關係,他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心中的悸動無法忽視,對方的態度也無從探尋,等到葉大人快把自己糾結死時,門外才傳來了其他動靜。
翟言推門而入,手裡拿著裝著早膳的食盒。
作者有話要說:是誰禽獸了我,又是我禽獸了誰(姬無命懵逼臉)
硬件不行,記憶傳輸還得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