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雲音我警告你, 古堡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兩是一起出去的,你現在趕緊回古堡求援,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肯定逃不了乾係, 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求了幾次也不見她幫忙拉自己一把, 丁元慌了,虛張聲勢地恐嚇。
此時他大半個身體都吊在懸崖邊上, 隻有一雙手臂還在崖上苦苦支撐, 腳尖到處亂踢,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受力點,之前都隻能在崖壁上一直撲騰, 活像隻翻了殼的王八。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敢還威脅我?”時雲音冷笑。
她看丁元的眼神就像看一堆即將被扔進垃圾桶的垃圾:“你就不怕我把你踢下去嗎?”
放拔狠話,時雲音氣勢洶洶地朝丁元走過去, 她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丁元的窘境。
一隻腿站穩,另一隻腳高高抬起, 狠狠朝他的手指跺去……
“我艸!”丁元閉眼驚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發現應有的疼痛並沒有降臨。
悄悄掀開眼皮, 丁元隻看到時雲音的腳就停在他的手指上空, 鞋底離手指僅僅幾厘米遠。
隻差一點就……
時雲音惡魔一般享受著他驚恐的表情, 愜意地收腳轉身,在丁元好不容易鬆一口氣時, 她又猛地踩下去……
如此幾次,雖然沒有真踩, 但是把丁元嚇得夠嗆。
他的臉色忽青忽白,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如果不是怕激怒了這個瘋子,現在早該問候她祖宗十八代了。
“哈哈哈哈。”時雲音玩的不亦樂乎,癲狂地笑著。
丁元忍了又忍, 實在忍不住了破口大罵:“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祝卿在每個人的房間裡都放了青菩草,這點時間本該沒什麼效用,但昨天晚上時雲音被許妙附身的月季劃傷,導致陰氣入體,所以她現在已經有些神智不清。
情緒激烈的人,做出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時雲音冷笑:“我有毛病?對,我確實有毛病,有毛病的人無法求援你也是能理解的吧。”
丁元不再囂張了,緊緊扒著岩壁,他隻恨自己為什麼要和這個瘋子一起出來。
緩和了語氣,他哀求道:“我們同窗多少年了,班長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我也不要求你把我拉上來,你知道回去找人就好了,我會記得你的恩情的。”
他越裝鵪鶉,時雲音越覺得爽快,也越不動如山。
這時翟言和林澤已經看到了懸崖邊的兩人,跟著他過來的幾人自然也發現了丁元處境不妙。
秦明月急了,立馬就要上前去把丁元拉上來,翟言按下了她,說時雲音現在有些不對勁,不要打草驚蛇。
遠遠看過去,時雲音確實不對勁,她絲毫沒有慌亂,反而悠閒的在離丁元一步之遠的地方席地而坐。
就像來郊遊一樣。
時雲音坐著坐著,突然問道:“你知道昨晚為什麼我會和宗陌在一起嗎?”
如果不是正吊在懸崖邊上,丁元真想立刻掐死這個女人。
為什麼要用這種讓你死個明白的語氣和他說話?
他不想知道!他一點兒都不想知道!
誰知道聽完之後這個瘋子會不會把他推下去殺人滅口,當他不知道那句經典奪命台詞“你知道的太多了”嗎?
可無論丁元再怎麼不願意,時雲音已經自顧自開說了。
她帶著詭異的笑容,湊到丁元身邊,“其實你之前罵我的也沒錯,我和宗陌確實有一腿,我們已經相愛很久了。”
“從高中到現在,他一直愛的都是我,我才是他的愛人,祝卿隻是靠著家世硬插.進我們之間而已。”
丁元撇嘴,彆當他傻子,宗家和祝家的婚約是很早就有的,就算時雲音真的和宗陌有過一段,那也是她插足彆人。
說著說著時雲音突然情緒激動,她恨恨道:“都怪祝卿,如果沒有她,我也不至於會成為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都是她搶走了我宗夫人的身份!”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宗陌根本就不愛她,是她非要倒貼過來!”
如果不是自己身處險境,不能再刺激對方,丁元真想翻白眼。
祝卿是什麼人呐,祝家的獨女,娶了她就等於娶了整祝家,時雲音也配和她比?
而且,就算沒有她,也還有其他的名媛佳麗,哪裡輪得上時雲音這種小雜魚。
她彆是把床上的情話當了真,臆想到發瘋了吧。
“你不信我?”時雲音被丁元眼裡的不屑挑釁到,心中怒火燃燒。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丁元:“昨晚宗陌就像你現在這樣,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瞭望台也不高,他都能當場斃命,這懸崖可比瞭望台高得多的多,想必你要是堅持不住了……”
“掉下去……啪!肯定摔得響亮。”
丁元臉都青了,想起自己還得哄著這個瘋子去搬救兵,連忙認錯,說自己非常相信。
時雲音繼續講:“昨晚他突然發消息過來約我去瞭望台,深更半夜,明明老婆還在旁邊,他這麼迫不及待地約我,不是煩死了祝卿是什麼?他根本就不愛她。”
時雲音得意地換上了最顯曲線的真絲睡衣,帶著戰勝另一個女人的喜悅,滿心歡喜地去赴約。
隻是她沒想到,宗陌會失足跌下去。
一想到這裡她就難過,嫌棄地看了丁元一眼:“人和人還是有差距的,都是靠手臂支撐身體,他可不像你這樣一看就堅持不了多久。”
丁元氣得鼻子都歪了,但是他已經沒有精力再去和時雲音吵架,要不是踩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他可能早就堅持不住了。
可即使有了借力點,他現在也不好受,大腿都在打顫。
“我的姑奶奶誒,你知道我堅持不了多久為什麼還不去找人過來,你就這麼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