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探的倒是挺清楚。”說完,“玹嬰”一哂,又問道:“她一個門生來梅園做什麼?”
紫衫女子略帶著酸意道:“我舅舅很看重她,特準許她來梅園聽學。”
另一個瘦小的女子壓低聲音道:“豈止是到梅園聽學,還是和陳家的大小姐一同聽學,我聽說,等長寒十八歲,主君便要將她收作家奴,日後保不齊還要與……”
那瘦小的女子話還沒說完,就被紫衫女子厲聲打斷了:“你少在這裡胡編亂造,我表姐是何等的金尊玉貴,長寒怎麼配得上她!”
話音未落,月亮門外便走進來一個玄衣女子,身姿挺拔,眉眼清俊,不是旁人,正是她們口中的長寒,正是玹嬰熟悉的鬱潤青。
玹嬰看著那張與鬱潤青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孔,終於意識到,自己正身處溯靈之中,此刻所經曆的一切,全部都是前世的記憶。
也就是說……鬱潤青的前世是長寒!這怎麼可能!長寒明明早就飛升了!再也不會進入輪回了!
玹嬰緊盯著長寒,心中有數不清的困
惑,可最大的困惑還要當數她自己。在小拂嶺那三年?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鬱潤青總是念書給她聽,其中便包括了問心宗的宗史。
千年萬載間,問心宗經曆過好幾場近乎毀滅性的浩劫,宗史難免有所缺失,到後來已經沒人清楚長寒的時代究竟是多少年以前,更沒人清楚長寒從一介外姓門生到世人敬仰的仙尊,這一路以來究竟遇到過多少磨難。
細枝末節尋不到了,可以肯定的是,僅有的故事裡絕對不會有“玹嬰”這個人。
“喂!叫你站住!”
“什麼事?”
相較於紫衫女子的盛氣淩人,長寒簡直稱得上好脾氣,烏黑透亮的一雙眼睛望過來,就叫人知道她沒有壞心,是溫和純良,有一點遲鈍的十七歲。
玹嬰隻覺得心裡一顫,腳步便不自覺的走上前了:“沒什麼事,想找你玩不行?”
長寒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微微蹙起眉:“我不認識你。”
“玹嬰”自報家門:“我,帛州尤氏,玹嬰。”
“你就是玹嬰。”長寒顯然聽說過她的名字,挑唇一笑道:“我知道你,十五歲突破築基期,世間罕見。”
“玹嬰”也明顯預料到了長寒的反應,少有幾分得意:“這算什麼,要不了多久我就會結成金丹。”
長寒像是不知道該怎麼接她這句話,頓了一下說:“我今日不得空,改日再同你們玩。”
“站住!我沒讓你走呢!”“玹嬰”很不客氣,一把就握住了長寒的手腕,長寒當即皺起眉,甩開她的手,向後退了一步。
如此難以遮掩的嫌棄,頓時惹惱了“玹嬰”,她瞪著長寒道:“你——”
長寒一抿唇,竟然也有些許不滿:“我不喜歡彆人碰我。”
“玹嬰”這會已經很下不來台了,偏還有那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在一旁拱火:“玹嬰,你還沒看出來嗎,她心裡根本就沒瞧得起你,她當你的修為都是靠仙草靈藥堆出來的!”
“玹嬰”是眾星捧月心高氣傲的“玹嬰”,怎麼能受得了這種攛掇,不由地冷笑一聲道:“我曉得了,你跟那些外姓門生一樣,當我們這些世家子都是酒囊飯袋,好呀,你敢不敢跟我比試比試,倘若你輸了,就要給我做一個月的隨從,如何?”
長寒看著她,輕聲道:“那你輸了呢?”
“玹嬰”根本不認為自己會輸,隨口說道:“你要我怎樣我就怎樣!”
長寒點點頭,答應下來:“怎麼比試?”
“玹嬰”道:“就比逐靈石!”
逐靈石是一種煉氣期修士才會拿來玩的玩意,即在兩顆靈石內注入靈力,看誰的靈石飛得又快又遠,通過靈石的速度和距離,修為高低一目了然,摻不得一點水分。
而這場比試,長寒贏的非常輕易。
她將晶瑩剔透的靈石丟到“玹嬰”懷裡,說:“我沒當你是酒囊飯袋,但你急於突破築基期,根基不穩,早晚是大問題。”
“玹嬰”長這麼大第一次受挫,氣得手發抖,不過,願賭服輸。
“玹嬰”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長寒道:“你們彆再來找我玩了,我沒時間玩。”
長寒說完便轉身走了。
不遠處有人等她,是個衣著華貴的少女。
“玹嬰”本想追上去,卻被紫衫女子拽住:“欸,我表姐在那,要讓她知道我們為難長寒,她該去找我舅舅告狀了。”
“玹嬰”甩開紫衫女子,氣惱道:“少拿你舅舅嚇我!我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