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貞一點都不害怕,杏眸澄亮道:“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烏仁圖婭的視線慢慢挪到鐘知意身上,鐘知意立即召來了流雲傘,毫不猶豫道:“沒錯,我們不僅能保護好自己,說不定還能幫得上忙。”
她們兩個說的話,烏仁圖婭信不信的很難講,鬱潤青反正是信了,竟然咧嘴一笑說:“是啊,一起去!興許能幫上忙呢!”
一成不變的日子,叫她悶壞了,能去城裡轉轉,哪怕是闖鬼門關,鬱潤青也甘之如飴。
“那就一起去吧。”烏仁圖婭輕歎了口氣,從寬大的袖中伸出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指尖在鬱潤青眉心輕輕一點,腕上懸鈴悠悠一晃,鬱潤青周身便好似浮起一層水霧,逐漸凝結著透明的光暈,將她裹住,又儘數湧入眉心。
烏仁圖婭說:“這道咒印隻能鎖住你的魂魄五個時辰,我們要快去快回。”
陵城遠在大戈壁上,那裡十分荒涼貧瘠,卻地處幾國交界處,是商隊往來的必經之地,也是曆朝曆代的兵家必爭之地,因為打仗多,死傷多,殺氣重,陰氣更重,所以才引來了被驅逐的陰兵。
以烏仁圖婭的本事,自然也可以將這些陰兵輕而易舉的驅逐出陵城,可大戈壁上荒無人煙,烈日灼灼,倘若能把陰兵鎮壓在此,日久天長,陰兵的凶煞之氣保不齊會逐漸消散。
鎮壓陰兵,烏仁圖婭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將這一禍患除去的機會千載難逢,她不得不冒險一試。
抵達陵城時正值黃昏,天幕橙紅,荒漠飛煙,遠處山巒黑壓壓的綿延無際。按說這座商貿往來頻繁的小城,入夜之時應當正熱鬨,起碼喝酒唱曲的不會少,可一進了城門,街上卻不見人影,兩側鋪子都是門窗緊閉,安靜的幾乎是一座死城。
鬱潤青有些失望的往嘴巴裡塞了一塊肉乾,一邊鼓著腮幫子很費力的嚼一邊對烏仁圖婭說:“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等。”烏仁圖婭道:“等太陽落下去。”
那一輪紅日就像掉進深潭中的小石頭,緩慢的沉了底,沒一會的功夫便夜幕籠罩,狂風四起。
鬱潤青和瑤貞鐘知意並排趴在高高的屋簷上,盯著下方空曠無人的街道,隻聽“砰”的一聲響,不遠處的城門被撞開了似的,猛地朝內大張著,緊接著外邊傳來了噠噠噠的鐵蹄聲。
瑤貞緊張道:“陰兵來了。”
鬱潤青是第一次見識這種場麵,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瑤貞原來對鬱潤青也沒有很敬重,如今鬱潤青算起來比她還小幾歲,她就更沒大沒小了,偏過臉去問:“你害怕嗎?”
鬱潤青沒吭聲,隻是誠懇的一點頭。
頃刻之間,陰兵便進了城,為首的身著黑色鎧甲,騎著高頭大馬,手裡握著一把三纓鬼頭刀,威
() 風凜凜又殺氣騰騰,而他身後跟著一支肅穆凜然的鐵騎隊,各個手裡攥著一把染血的偃月刀。()
糟糕了……瑤貞顫顫巍巍道:是煞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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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後成煞將者,生前必定發號施令,屠戮了數萬人性命,而那些受他驅使犯下殺孽的陰兵,在他死後仍然受他驅使,可以想見,有這麼一個領頭羊,陰兵就更難對付了。
鐘知意道:“有煞將在,恐怕很難把陰兵引到大戈壁上去。”
鬱潤青雖然害怕,但並不呆滯,她眼珠一動,輕聲說道:“有煞將在更好。”
三言兩語的功夫,陰兵煞將就到了她們的眼皮子底下。瑤貞和鐘知意暗暗攥緊了手裡的符紙,等待著烏仁圖婭的示意。
就在這時,井然有序的馬蹄聲中忽然傳來鈴鐺的脆響,瑤貞和鐘知意毫不猶豫,一左一右拋出符紙,手指飛快變換,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的結印施法,勉勉強強形成了一個咒陣。
那煞將察覺到異樣,本想提刀破陣,卻被迎麵而來的烏仁圖婭糾纏住,當即大怒,爆喝一聲,揮刀朝烏仁圖婭砍去。
烏仁圖婭輕盈的向後一退,手掌翻飛,似乎有什麼東西伴隨著鈴鐺聲從她指尖射出,叮叮當當的落在鬼頭刀上,看上去像是小打小鬨,那煞將應付起來居然也很吃力,有一點要敗退的跡象。
煞將率領著陰兵,不論生前還是死後,從未受過這樣的壓製,眉眼間的狠厲愈發濃重,隻見他大刀一旋,刀光一閃,竟將烏仁圖婭擊飛出數十米遠。
烏仁圖婭似乎是受了傷,轉身便逃了。
煞將破開咒陣,正欲追擊,忽然又勒馬停下,是一個非常謹慎的樣子。
鬱潤青與鐘知意對視一眼,兩人心領神會,齊齊朝煞將丟過去兩張符紙,符紙一出手便化作一團雷,打在對她們毫無防備的煞將身上。幻雷符本就是憑著使用者的修為決定其威力的,鐘知意修為不高,鬱潤青傷勢未愈,兩張符撇出去,不痛不癢的,於煞將而言就像是被小孩子甩了兩耳光,簡直奇恥大辱。
徹底被激怒的煞將一聲令下,近百陰兵紛紛禦馬衝著三人的方向奔來,而此時三人已經跳下屋簷朝城外逃竄。
陰兵速度極快,有好幾次,鬱潤青都感覺到那偃月刀懸在自己頭頂上,可鈴鐺一響,又消失不見了。她逃命的同時按捺不住好奇心,扭頭向後瞥了一眼,終於看清楚了沈墨的法器。
晶瑩剔透,寒氣森森,竟然是隨手凝結而成的冰魄針。
“看什麼。”沈墨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還有些戲謔的意味:“跑快一點。”
鬱潤青蹙起眉頭,總覺得沈墨有時候是存心戲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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