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賽的結果幾乎直接影響到下一學年吸收成員的人數和質量,這無疑加劇了這兩個派彆的爭鋒相對,拋卻所有顧忌,奪旗賽在兩派眼中無異於真正的戰爭,這令得這校賽比起以往更多了幾分硝煙味。
“奪旗賽的環境改造尚未完成,但是地形依舊是一如既往的雪地高原類型,曆屆來都是如此。”保守派的領袖接替已經結束,取代溫崎站在會議桌最前方,陸遠飛難得擺起了認真的神色。保守派的交接有條不紊,至少就表麵而言,所有人都坦然接受了這位二年級的新領袖。靠著柔軟的椅背,邵君衍先是平靜掃過了會議室中所有坐著的人,這才將視線投放在陸遠飛身上。
奪旗賽,顧名思義,摘掉對方陣營中的“旗子”即算勝利。這每一學年都會進行的校賽會在真實環境下進行,曆時最短一周,最長可長達三周時間,分出的兩方營地會各執一麵旗子,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分散的七個營地指示器部件。
兩方指揮營地都為時刻移動的隱身飛船,在遼闊的演習空間中想要直擊目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指示器的存在就至關重要。七個部件拚接到一塊就是完整的指示器,但是就算隻有零散的部件也能發揮功效,隻是這時的功效隻是暫時性的,指示器部件越少,指示時間就越短,冷卻時間也更長——但就算如此,曆屆的奪旗賽也少有將指示器部件完全拚湊齊的情況。
一如上一學年尤利塞斯帶領的激進派對陣溫崎還是領袖時的保守派,就是在湊齊六個指示器部件後就定位了指揮營地所在位置,在第十八日早晨取得奪旗賽的勝利。
“針對前一次奪旗賽的情況,我在和溫崎學長商量後進行了調整,如果你們還有其他的想法,可以之後再私下與我商談。”雙手壓著會議桌麵,一向親和的人此刻意外顯得令人感受到壓迫力。奪旗賽的場地每年都在變動,每次作戰手段也不儘相同,陸遠飛雖然是第一次參加,但有前人經驗與溫崎的指導在,倒是對此頗為熟悉。
“邵君衍。”連續的安排指令第一次停頓是在一個人名處,邵君衍抬頭向前望去,陸遠飛看著他的方向,卻是在笑了一笑之後便低下了頭:“作戰二隊指揮官。”
幾乎是顯而易見的,這會議室中許多人皺起眉,露出不滿或是不讚同的神色。邵君衍點了點頭不去理會,低下頭的陸遠飛也忽視了眾人的視線,繼續自己的安排。作戰隊是奪旗賽中的主力,二隊雖然不及一隊,但也是作戰隊的重中之重,因此在陸遠飛說完自己的安排後就有人迫不及待地站起了身:“遠飛……”
“我說過了,如果還有其他想法,之後再私下和我商談。”陸遠飛卻是不給他那個機會,幾乎是在對方一開口就截斷了話,站在最前方的青年平靜地望向說話人的方向:“至於現在,先散會吧。”
“……”偌大的會議室中寂靜了片刻,漸漸才有人起身離開,邵君衍卻是並不起身,直到陸遠飛收拾完畢後才跟上他的步伐。
“我猜一會回去肯定會收到許多消息。”沒等邵君衍開口,陸遠飛先是偏過頭這麼說道。邵君衍瞥了他一眼,卻是道:“你準備的內容是不是過少了?”
這次會議原本應該是奪旗賽開始之前最重要的會議之一,做出的安排遠不止今天陸遠飛所說的這麼少,陸遠飛眯起眼眸笑了起來,沒有反駁,他隻是如此反問:“君衍……你有沒有察覺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洗耳恭聽。”
“學長離開之前曾跟我說,或許這裡麵有些人不值得信任。”陸遠飛搖了搖頭,隻道:“老實說,我不願意去懷疑他們,說到底,我們都隻是帕裡奇軍校的學生吧。”
“並非所有人都像你這麼想。”明白陸遠飛在說什麼,邵君衍側過臉看向身旁之人,卻是沉靜地回答:“你要明白,尤利塞斯所需要的並不是‘戰勝’保守派,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們早就已經做到了。‘摧毀’保守派才是他們最終的目的。”
“摧毀?”陸遠飛十分意外地看向邵君衍,直到半晌後才收起了眸中的驚訝顏色,唇邊勾起了一抹苦笑。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隨後道:“暫時不說這些……我想你到時幫我注意幾個人。”
從陸遠飛口中說出的名字邵君衍多少都有些熟悉,而這也是陸遠飛之前消息透露得這麼少的原因。邵君衍能察覺到對方的顧慮,這些顧慮於他自己來說無關緊要,但陸遠飛所想明顯和他不同,他抬眸望向前方,忽然憶起昨日自己從約書亞那裡得到的訊息,然而就在邵君衍要開口與陸遠飛說時,卻看到了前方站著的人。
看著那個微低著頭的女孩,邵君衍輕輕一愣,很快停下了腳步。陸遠飛也注意到了那邊的人影,他隨之一頓,然後對身旁的人道:“看起來你還有其他事?那之後你再來找我吧。”
“……好。”
邵君衍沉默地看著前方的人,最後點了點頭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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