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的,就是這位從不在紅街找樂子,嘖……都沒機會好好見識見識。”
聽聞男子的這句話,女子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她用手掩住口鼻,道:“說不定人家早有相好了呢,這不可就不用來找咱們麼?”
“白麵修羅可沒聽說和誰走得近,要真說可能的話,也就隻有蜘蛛了吧。”男子這般說著,然後像是想到什麼般也笑出聲:“不過這倒是沒可能,我私底下觀察過了,蜘蛛看修羅的神色正常得很呢,就他那副薄臉皮,真要和白麵修羅在一塊了,我們這些人能看不出來?”
“說起來,蜘蛛今天應該也在紅街吧?”
這些人無聊時的碎語邵君衍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麵無表情地穿過長街,待到安娜房前才停了下來。
然後他愣了一愣,忽而抬頭看向正站在二樓陽台處向他招著手的人。
“你怎麼這麼慢?”
那人懶洋洋地如此說道。
擁有著一雙琥珀色眼眸的青年站在陽台處,雙手壓在了欄杆上,有段時間沒打理的淺黑色頭發軟趴趴地被頂在頭上,邵君衍隻稍一眼就知道這人肯定是睡醒了就過來,連頭發都沒有打理。
見到是他,邵君衍彎了彎嘴角,他沒再多說話,隻加快了步伐,很快就上到了二樓,當時還站在陽台處的莫奈此刻已經在飯桌前坐下,一號穩穩地站在他的腦袋上,見他過來,那人眼神一亮,招呼著:“阿衍,快過來坐!”
“你今天倒還真是來蹭飯的。”
“沒辦法,這不是最近生意不景氣,沒錢吃飯了麼?你們又不給阿衍開工資,我就隻能帶著阿衍來蹭一頓了。”
聽見安娜的話,莫奈隻笑嘻嘻地這般答道,說話間還拉開自己身旁的座位示意邵君衍坐下,正接過身旁婦人遞過來菜肴的蘇蘭噗嗤一下笑出聲,沒有說什麼反駁的話,她搖了搖頭,隻說道:
“就你話多,趕緊吃飯吧。”
這三年來,邵君衍一直在安娜手下打白工,當然,也不能這麼說。
以替紅街處理違規之人為條件,每隔兩三天安娜會指導邵君衍各種技巧,從最開始每天被揍得皮青臉腫,到現在已經能勉強與安娜過上幾十招,這三年中邵君衍的實力可以稱得上是突飛猛進。
當年還懵懵懂懂的小少爺,現如今已經愈發沉穩,甚至在這鋼鐵巨城中都闖出了不小的名氣來。
當然,他也真不是一點收入都沒有,偶爾他會去紅眼那邊接下些任務,即做練手,也能得到不算少數的酬金。
回想起這三年來經曆的事情,邵君衍握起筷子的手忽而一頓,他扭頭看向身旁吃得正歡的青年,正想要說些什麼,就猝不及防望見了那人臉上的印記。
雖然當年臉上傷得嚴重,但之後一段時間被邵君衍每天儘職儘責地包紮換藥,倒也沒留下什麼駭人的疤痕。隻是莫奈臉上的口子被劃得深,這顆星球上又沒有什麼高效的醫療設備,因此在傷口愈合後也還是留下了一道不大的淡色痕跡。
因為這個,蘇蘭時常嘲笑莫奈破相了,邵君衍卻不這麼認為,那右頰上的疤痕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更彆說破壞莫奈的麵相……隻是,他卻比蘇蘭更不樂意見到那道痕跡。
“……”
邵君衍攥緊了手上的筷子,他沉默了一會,正要轉過眼去,就見察覺到他視線的莫奈疑惑地抬起頭來,那人咬著筷子,口齒含糊地問道:
“怎麼了?”
“……最近你那邊的生意還是原來那樣?”
“可不就是?最近隻接到了紅眼的一筆生意,再這樣下去,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欠蒼工資了。”莫奈嘖了一聲如此說道。
雖說有洛克警告在前,但要灰胡子真正放過莫奈是不可能的,因而這幾年在他的壓迫下來光顧莫奈維修鋪的顧客越來越少,也隻有紅眼紅街,還有壓根不受城市裡這些彎彎繞繞影響的骷髏還會繼續光顧他的生意。
大概是因為知道當年有自己的原因在內,邵君衍一直對此心懷芥蒂,隻是莫奈卻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一副全然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
“這麼一說起來……”
像是想起了什麼,莫奈忽然放下筷子,向身旁的人看去:
“紅眼委托我的東西還挺有意思的……等我修好了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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