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卡帕手法的星盜。”
——
通知傳到房間裡的時候,邵君衍剛洗完澡出來。
用柔軟的毛巾擦拭著發絲上低落下來的水珠,青年的膚色在迷彩t恤的反襯下顯得格外的白,屈膝在柔軟的床鋪上坐下,他看著房間裡彈跳出的透明藍色虛擬屏幕,伸手在確認按鈕上一點,便見密密麻麻的名字滾動著在麵前展開。
沒有去關注後麵的名字,邵君衍隻從排位第一的名字開始看,很快就在不遠處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十日的訓練結束,第一輪排名也已經整合完畢,前十日的基礎訓練並不計算具體得分,隻按照等級劃分,因此邵君衍的成績並不算突出,與他等級相同的足有數百人,其中還有不少名字是他在未來帕裡奇時就已經眼熟的。
然而這一輪的成績並不算什麼,要想不被淘汰,後麵進行的訓練才是關鍵。
將麵前的虛擬屏幕關上,邵君衍便熄了燈。往常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睡著了,卻唯獨今天格外清醒。
黑發青年枕著手臂看著天花板,最初視野中隻是一片漆黑,但是在一段時間後,他漸漸也能看到了些輪廓。
——追蹤火狼星艦的小隊在今天早上迫於執法局壓力被撤回,上邊隻說把這件事壓下去,免得引起民眾恐慌,卻對之後的營救計劃隻字不提。
下午的時候,魏遠帆在通訊器中對他這麼說道。
帕裡奇訓練期間是完全封閉的,要想聯係外部隻能使用固定在一定地方的通訊器,並且每次使用時間不能超過十五分鐘。接到魏遠帆消息的時候他剛結束訓練不久,手中提著帽子,甚至來不及打理一下被汗水沾濕的發絲,邵君衍在知道有人聯係他時就快步跑了過去,隻是沒想到得知的卻是這麼一個消息。
固定通訊器的位置在光照充足的地方,小小的頂棚抵擋不住熾熱的光線,四周的溫度翻滾著像要燒起來一般,當時的邵君衍卻隻覺得渾身冰冷,握住通訊器的手甚至感到陣陣發麻。
後麵魏遠帆對他說的事情他已經記不清了,他隻麻木地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任由汗珠從垂落的發尖滴下,嘴裡不住低聲回著是。
——火狼的星艦失去蹤跡,莫奈也不見了蹤影,不知死活。
沉悶的聲響在房間中響起,攥緊的拳頭陷入柔軟的床鋪中,久久不見鬆開。
這幾日的訓練讓參加帕裡奇預備考核的預備生都摸清了規律,為了保證自己有充足的精力去應對第二天的訓練,這些預備生通常早早就上了床。教官們對預備生的作息時間不做安排,因此這些都是自發的行為,故而總有些人會在該睡覺的點依舊精神抖擻。
——一如特裡。
作為大家族裡被從小寵到大的小少爺,特裡這個人一向沒什麼大誌向,也十分厭煩這種無謂的吃苦,如果不是因為父母強硬要求,他壓根連帕裡奇星都懶得來一趟,更何況是參加什麼預備訓練。
他也清楚,以自己的天賦是絕對不可能通過帕裡奇的五年考核的——不過他也無所謂,畢竟他來帕裡奇也不過是為了“鍍金”。
這在上層社會中也算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個秘密,畢竟有了帕裡奇學生這層身份,以後借著關係安排官職也比較容易些——所謂特殊測試就是這麼來的。
這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不管怎麼樣都會通過預備考核,平時隻要裝裝樣子就夠了,根本不需要像彆人這麼拚。
但儘管如此,特裡這幾日還是被累得夠嗆,這也讓他愈發地看邵君衍不順眼。
“疼……疼疼疼!!你小子還想不想活了!”
暴怒著拍了身旁替他給腳丫子上藥的狗腿子一巴掌,特裡低聲這般叫道,那人倒也沒生氣,隻是縮了縮肩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賠笑著道:
“特裡少爺,你說明天要給那個邵家的一個教訓?”
“那是自然。”
特裡聞言沉下了臉,隨即冷笑一聲:“等著吧。”
——憑什麼那小子成績就這麼好,大家都是用這種方式進來的,難道就這麼想出風頭不成!
特裡憤恨地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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