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莉。”良久,柏莎上校向對麵的女兒道:“稍晚一些,我會帶上禮物去醫院看望陸遠飛,並向陸家道謝。這些事我會去處理,而你不必和那些人有太多接觸。”
“……果然。媽媽還是和從前一樣。”
“維莉,你很不對……”
“既然他們沒告訴媽媽那些時候我們在做什麼,那我就告訴你吧。”維爾莉特打斷柏莎上校的話:“尼古拉斯在遠飛他們離開雪山後就布了個陷阱,這個陷阱不是用來對付來勢洶洶的火狼,而是用來對付遠飛和邵君衍他們。而這,就是媽媽所一直看好的‘未來’。”
“……我很驚訝聽到這件事。”柏莎上校如此說道:“姑且不論這其中有沒有什麼你不知道的緣由,就算你說的就是全部,這也不過是年輕人一時的冒失之舉罷了。我們每個人都會犯錯,而這不能成為你全盤否定他的理由。”
“冒失之舉?”維爾莉特重複道:“媽媽的這個詞,還真是意想不到的輕飄飄。”
“維莉,”柏莎聞言皺起眉:“不要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我從前覺得媽媽是不一樣的,至少,和那些人不一樣。”維爾莉特輕聲道:“可如今看來,卻是我錯了。”
“維爾莉特!”柏莎嚴厲道:“媽媽以為你至少能明白媽媽這些年為你傾注的心血,你可知道軍部並不像你想象中那麼簡單,若是一步踏錯,其他人不會給你翻身的機會!”
“如果加入軍部就要違背自己的良心而活,”維爾莉特騰地站起身:“那我寧願從此都不要踏入那個世界!”
椅子在地板上劃拉出刺耳的聲響,維爾莉特大步向前邁去,她彎腰拿起行李,卻因為一聲呼喚再次停下腳步。
“維莉!”
柏莎上校站起身,她看著那孩子的背影,許久後才輕聲說道:“……媽媽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都是為了,讓你以後能安穩地活下去。”
“我當然知道,媽媽。可我現在為何卻覺得……活得如此痛苦呢?”
那之後,柏莎一直僵立在原地。大門被輕輕闔上,時鐘嘀嗒的聲音將整個空間灌滿,打掃完衛生的s734交叉雙手貼在腹上站好,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柏莎。直到鐘聲當當當地響過十下後,她才向柏莎開口道:
“主人,需要收拾餐具嗎?”
柏莎無力地坐回椅子上,她以手扶額,閉著眼疲憊地說道:“……嗯,收拾吧。”
天邊的恒星破雲而出,為奧羅拉灑下光與熱,一舉驅散連日來圍繞在奧羅拉軍事總部周圍的陰霾。可在這樣的陽光下,仍有人與柏莎上校一樣滿腹心事,疲憊不安。當哈維上校第三次叫邵清的名字時,他才反應過來,隨即抬起已經停留在眼前報單上許久的視線,並掛上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哈維上校找我有事?”
“這報單有什麼問題?”
“不,並沒有。”邵清笑了笑:“隻是剛剛想到一些事,想得有些出神。”
“原來如此。”哈維上校如此應著,臉上卻現出一絲了然神情:“邵上校最近似乎精神不太好?我想安妮塔夫人也不希望看到您這麼消沉。”
“真是讓哈維上校見笑了。”邵清聞言歎了聲氣:“您說得對,我會注意好好休息的,最近也不是能胡思亂想的時候。”
哈維上校向他做了個請的動作,便同他一起向前走去。金烏的艦隊於昨日傍晚抵達奧羅拉,如今正在眼前建築內做紅島相關事宜的彙報,因此匆忙來往的人流也比常日要密集一些:“邵上校的幼子君彥再過些時間就要回奧羅拉了吧?”
“是。”提到邵君彥,邵清的神色和緩了一些:“這次回來後他就不怎麼回帕裡奇了,議政院已經通過了君彥的實習申請。”
“您真是好福氣。”哈維上校聽完似真似假地感慨道:“培養出的兩個孩子都很出色呢。”
邵清臉色僵了僵,隻是最後又硬生生換做平常的笑容:“哈維上校您……”
“恩?”
哈維上校停下腳步,有些意外地看向前方:“邵上校,您看那是不是……?”
邵清順著他的視線向前看去,很快便注意到了前方的青年――他那已許久未見過的長子,邵君衍。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快樂!
雖然沒趕上平安夜,但還是給大家送上莫奈奈削好的兔子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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