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你的頭發怎麼白了啊?”
小家夥摸著河屯鬢角的頭發,詫異的詢問。
“義父老了。”
河屯深深的凝視著小家夥這張酷似封行朗,也相像那個女人的臉,心頭湧上的,不僅僅是愧疚,還有深深的自責。
“義父不老……十五不許義父老!”
對於突然間蒼老的義父河屯,小家夥似乎傷感了起來。他還不太能夠接受自然界生老病死的規律。
小家夥的這一說,狠實的把河屯的眼框都泛紅了起來。
“小東西……你這是要心疼死義父了!”
河屯再次擁緊了小家夥,用自己的臉頰去蹭昵小家夥肉嘟嘟的臉頰,滿滿的都是濃情厚愛。
這‘義父’,叫得到是挺順口的,其實聽起來也還算耳順。
但卻不能仔細的去聯想,去推敲。
林諾小朋友叫河屯義父,叫封行朗親爹……這父子倆,不就平輩兒了麼?
想想也真夠滑稽的!
這河屯竟然選了他的親孫子當義子?這倫給亂的,也沒誰了!
在河屯懷裡拱了一會兒,也算是撒了個嬌,小家夥便從河屯的肩窩裡抬起頭來,用一雙小手抱住河屯最近滄桑了很多的臉,俯身過去,響響的親了一口。
“義父,十五求你個事……好不好?”小家夥喃喃的問。
“好!你說,義父聽著。”河屯撫著小家夥的後背,眸子裡溫情一片。
或許之前的眸光裡隻有寵愛和寵溺,而現在,卻多了一種叫親情的,且濃於水的粘稠東西。
“你能不能不再去為難封行朗了啊?你就可憐可憐他,放他一條生路唄!”
小家夥要求河屯的事,竟然是為了替親爹封行朗求情。
兒子替他混蛋親爹求情的話,聽得雪落是一陣淚眼婆娑。想到封行朗兩次鮮血淋漓的畫麵,雪落的心便被狠實的揪疼了。似乎連呼吸都染上了疼。
而河屯……恐怕不隻是眼框紅潤吧?他的心,應該已經在滴血了!
“十五……”
河屯的聲音沙啞得幾乎隻剩下了口型,“義父答應你: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為難你父親封行朗了!永遠都不會了!”
“真的嗎?”小家夥澄澈的眼眸裡閃閃發亮起來,“義父你真會放過封行朗了嗎?”
“之前都是義父的錯……義父不會再犯這個錯了!”
河屯將臉埋在小家夥的身前,想必是在平靜自己被紮疼的內心。
“義父,你不要難過了……我媽咪說過了:知錯能改,還是好孩子!”
小家夥抱住河屯的頸脖,乖巧的拍撫著河屯的後背。
雪落看著是既欣慰,又心酸。
河屯還讓兒子林諾稱呼他為‘義父’,想必一時半會是不準備跟小家夥坦白他們之間的爺孫關係了。
想來也是:如果小家夥知道了,封行朗就一定會知道。
先不說小家夥是不是能理解並解釋河屯身份從‘義父’到‘爺爺’的轉變,就說封行朗如果知道河屯是他的親爹……
雪落真不敢去想!她覺得封行朗一定會瘋掉的。
小家夥似乎還不太相信義父河屯的保證,他決定用自己的方式,讓義父河屯再保證一次。
“義父,你跟我拉勾:保證以後不會再傷害我混蛋親爹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