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叢剛默不吭聲,封行朗嘶聲質問,“你告訴我:什麼叫提前預演?你裝神弄鬼的綁架我兒子,害我掉下峽穀差點兒連命都送了……這就是你所謂的提前預演?”
叢剛靜靜的看著封行朗,悠悠一聲,“那又怎樣?你又能把我怎麼著?”
這口氣,這說話的腔調,這不知死活的態度……
“叢剛!彆逼老子弄死你!”封行朗狠厲的低嘶。
“是嗎?那我就靜靜的等著你來弄死我!”
說實話,當時的封行朗真能被叢剛的這番話給活活氣死。
那玄寒生冷得能刮得下一層冰霜的俊顏;那快吃人的銳利眼眸;還有那急促起伏的胸膛……
無一不在表達:他封行朗真的很生氣很憤怒!已經到了快失控的邊緣!
“等你什麼時候有能力、有魄力對我下狠手之後,我們再談這個話題吧!”
叢剛緩緩的站起身來,拎起地毯上的醫藥箱。
“叢剛,你它***究竟想乾什麼?”
封行朗就差失控咆哮了。
“消消氣吧!你把一家老幼婦孺喊醒,自己又瘸著一條腿,橫豎都對付不了我這個不速之客,那場麵,想想都慘!”
叢剛淡淡的笑了笑,“封行朗,你還是忍忍吧!忍忍就過去了!”
這番話,氣不死封行朗,也夠把封行朗氣出內傷了!
其實封行朗在怒不可遏的同時,也抽空在腦海裡盤旋衡量了一件事兒:
要是把巴頌跟邢十四一起叫上樓來,能不能將叢剛一舉拿下?
幸虧,封行朗選擇了不去冒這個險!
當時的他還不知道:邢十四根本就不在封家;而巴頌卻是叢剛的人。
如果封行朗知道了巴頌的真正身份,估計真會被氣出內傷來!
“叢剛,我們談談吧。你想要什麼?我會儘量滿足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麼?
封行朗總能在被叢剛氣得快吐血之際,能自我調節好自己的情緒。
“敷藥一個星期後,你就可以下地走兩步了!隻是斷了一小根腓骨,彆老賴在輪椅上,那會讓你看起來更像個廢人!”
叢剛的另類叮囑,聽著更讓人不舒服。
或許這點兒傷對於叢剛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兩三天就能下地的事兒,而封行朗卻已經在輪椅上賴了快一個月了。
像叢剛這種人,他的理念就是在透支自己後半生的生命和健康;
而封行朗更多的想著自己的後半生有妻兒相伴,去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兒孫滿堂的幸福生活。
理念的不同,注定了對所要生活方式的不同追求。
“叢剛,我們還能好好說話嗎?你想要什麼,可以跟我說!”
封行朗強迫自己淺籲了一口濁氣,“彆讓我後悔:當初撿了你,還不如撿一條狗!”
“所以說,還是你太仁慈了!當初你就應該狠下心眼睜睜的看著我死,而不是養虎為患!”
叢剛的作答已經表明:他們之間已經不能愉快的交談下去了。
“還真把自己當虎呢?在我眼裡,你永遠都隻是一條狗!”
氣他封行朗是麼?
自然也帶他封行朗狠狠的挖苦和嘲弄他叢剛!
叢剛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封行朗,你自欺欺人的方式還真是彆具一格呢!你當我是狗,我就是狗了?你有那麼大的能力駕馭我麼?”
“我不需要駕馭任何人!我當你是狗,那隻是表明:你骨子裡所流的低賤之血,在我心目中永遠隻會是一條狗的地位!就這麼簡單!”
封行朗也開始上癮了對叢剛的挖苦和諷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可我這條狗,現在把你在當猴子耍呢!”
叢剛就這麼風輕雲淡的睨著一直隱忍著怒火的封行朗,似笑非笑。
“叢剛,老子真它***想弄死你!”
在這場耍嘴皮子的戰役之中,勝負已經很明顯了。
“如果我感覺沒錯,在你右手邊第二個抽屜的暗格裡,就藏著一把**!你可以把它拿出來,然後對準我的頭……隻要扣動一下扳機,我就會如你所願的成為一條死狗了!”
“找死是麼?老子成全你!”
封行朗真從第二個抽屜裡掏出了那把槍,然後瞄準了近在咫尺的叢剛。
叢剛不但無所畏懼,那張剛毅的臉上甚至於還染上了一絲類似嘲諷的淡淡笑意。
“我給你十個數的時間扣動扳機……十!”
“九!”
“八!”
“……”
“三!”
封行朗真的沒想到:叢剛會像個亡命之徒一樣不知死活的逼迫自己!
當時的叢剛離他很近,也就兩三米的距離。
即便他叢剛能夠上天遁地,也無法在這麼短的距離之內做出百分之百的安全躲避。
更何況封行朗的槍法向來很準!
如果封行朗真的扣動扳機,見血是肯定的。不死也得流他點兒血!
直到後來封行朗才想明白:叢剛為什麼要倒逼他對他下狠手!
“二……”
“封行朗,你再不開槍,我可要走了……忙了一天,我還要趕回去做夜宵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