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覺的躍身坐起,看到封行朗的人就在他身邊時,他喉嚨裡懸著的緊張之氣瞬間舒鬆了。
“朗?”
他低喃了一聲,立刻將還在昏睡中的封行朗攬進自己的懷裡。
又探了一下封行朗的鼻息之後,才抬眸開始環看四周的環境和布局。
很顯然,這裡已經不是看守所了。但他們依舊處於被囚禁的狀態。
嚴邦閉上雙眸感受了一下,從時遠時近的海浪聲,還有輕微的搖曳感來判斷,他跟封行朗現在應該身處在某種航海能力極好的大型貨輪上。
不久的後來嚴邦才知道,這是一艘軍艦。
對於此時此刻被囚禁的狀態,嚴邦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慌。他隻是小心翼翼的緊擁著依舊在昏睡的封行朗,不忍打擾他的好夢。
似乎隻要在封行朗的身邊,無論麵臨的是怎麼樣惡劣的生存環境,對於嚴邦來說都沒什麼區彆。
檢查了一下封行朗的生命體征一切正常,嚴邦才開始仔細的查看四周的情況。並手蜷起的手指敲擊四周的艙壁,以分辨它的建築構造。
嚴邦沒有著急著去探索逃生出路,而是時不時的睨上枕著他勁腿入睡的封行朗一眼。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封行朗才從夢魘中驚醒過來。
沒有衝天的火光,亦沒有炙熱的火烤,一個還算靜謐的環境。雖說作陪在他身邊的,依舊有嚴邦。
“朗,你醒了……又做噩夢了?”
嚴邦探手過來撫了一把封行朗額角溢出的冷汗。自從經曆了幾年前的那場火災,封立昕烙下了一具被大火燒得殘疾且猙獰的軀體,每每情況緊張糟糕時,封行朗的夢境都不會好。
“這什麼鬼地方?”
封行朗含糊其詞的問了一聲。即便沒有完全蘇醒,他也能感受到這裡跟看守所裡的區彆。
“應該是在海上!而且還是一條吃水較深的大輪。”
嚴邦起了身,搖晃了一下被緊鎖著的船艙門;並向窗口外瞄看了一眼。
走廊的頂頭,也就五六米開外的地方,正矗立著兩個門板兒似的迷彩服。跟一般的劫匪不一樣,他們一看就是那種訓練有素的軍隊兵人。
意識回籠之後,封行朗環看起了四周。
昨晚會‘起風’,封行朗是能夠預知到的。這也是他為什麼不肯嚴邦,或是河屯保釋他的原因。
他不想將‘戰場’轉移到封家。他必須確保自己老婆和孩子的安全。
或許這一刻的封行朗還沒有意識到:姓方的老家夥的目標,並不僅僅是他封行朗一個人。還有他的妻子和兒子一起!
潛意識裡,封行朗覺得一個紀律嚴明的少將,應該不會乾出發難婦孺之類的事情來的!
打他兒子的是他封行朗!冤有頭債有主!
隻是虧待了嚴邦,要讓他跟著自己一起闖這道凶險的深潭。
封行朗仔細的查看著四周,尋找著類似於針孔攝像頭的東西。
一定會有,隻是軍用級彆的,更不容易發現。
“朗,外麵有兩個兵痞子!該不會真是方亦言的老爹想弄你吧?”
嚴邦側回頭來詢問一聲。
“放心,一會兒就能知道答案了!”
封行朗微眯起眼睛,將上身靠在船艙壁上,看起來像是在蓄精養銳。
“也不知道這老兵痞子想怎麼弄死我們!竟然敢劫看守所,還真它媽有兩下子!”
嚴邦坐回了封行朗身邊。封行朗表現得悠然自得,他就更不會著急驚慌。
“人家可是少將!”
封行朗悠聲淺哼,“你知道少將軍銜有多大,有多厲害麼?”
“老子管它娘的有多厲害呢!落到我手上,老子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嚴邦不以為然的嗤之以鼻。
“你它媽就是個土鱉!”
封行朗賞了嚴邦一記冷眼,“你劫看守所,要搞得驚天動地;人家劫看守所,卻可以做到悄然無息……這就是官和匪的區彆!”
鏗鏘有力,且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叫停了封行朗和嚴邦的交談。
“你們誰是封行朗?”為首的迷彩服厲聲問道。
“老子就是!”
不等封行朗有所反應,嚴邦隨即便開口認了下來。
“那就跟我們走一趟!”
迷彩服並沒有過多的去追問嚴邦究竟是不是真的封行朗。聽起來隻要有人承認就行。
他們三人都有配槍,封行朗和嚴邦都沒有輕舉妄動。
就在嚴邦起身準備跟那群迷彩服走一趟時,封行朗卻起身攔了一下。
“你們是什麼人?想帶他去哪兒?”
“帶出去打一頓!你想跟著一起嗎?”
為首的迷彩服,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封行朗選擇了沉默。
挨打這種事,還是嚴邦比較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