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彆回頭吃出個好歹來。
陳韻表情皺巴巴:“那我喝一點點。”
宋逢林:“你喝一點點可不是這樣。”
他今天還怪幽默的,陳韻小小踩他一腳,再去拿個小碗過來坐下看電視。
宋逢林才注意到屏幕:“看的這是什麼?”
陳韻:“《誰是大偵探》。”
宋逢林提起點興致:“猜誰是凶手嗎?”
陳韻:“不,找寶藏。”
寶藏?聽上去不像是她的風格。
宋逢林吹口湯:“好看嗎?”
陳韻剛剛是把這當作背景音,壓根不知道進行到哪步。
她道:“嗯……有個帥哥。“
宋逢林自覺對她的審美還是有一定把握的,看了又看:“哪個啊?”
陳韻湊近到電視邊手一指:“這位,陳之問。”
確實帥,宋逢林估摸著:“這孩子有是十八嗎?”
說得他像是七老八十似的,陳韻:“剛成年。”
宋逢林有位小兩歲的遠房堂弟,兒子就有這麼大。
他道:“這是演員還是歌手?”
陳韻用剛掌握的詞彙:“藝壇雙棲一枝花。”
聽著是中文,宋逢林居然一時沒反應過來是哪幾個字,愣了愣:“有……什麼大作嗎?”
陳韻看了一下午陳之問的邊角料,腦中還是被加入新的形象,很是維護:“人家現在雖然還是小透明,將來會大紅大紫的。”
她話音剛落,陳之問哼了兩句歌。
宋逢林雖然沒多少藝術造詣,也覺著水平不甚高明。
不過對小朋友寬容些是正常的,畢竟他有位早婚的遠房堂弟,孩子現在也這麼大了。
他道:“祝他成功。”
要不是知道他的性格,陳韻都該覺得是陰陽怪氣的。
她順手掰個香蕉:“明天你去上班嗎?”
本來宋逢林是要去的,現在想想:“算了,在家陪你們。”
大好的周六,在家也沒意義。
陳韻:“帶孩子出去轉一圈吧。”
宋逢林點點頭,把空的碗拿到廚房洗。
陳韻趁這會去洗澡,比他更早躺在被窩裡。
她的睡眠質量跟女兒差不多,幾乎是沾枕頭就睡著。
宋逢林沒吵醒她,拉開床頭櫃補個貨。
就是他心裡也有點拿不準還得多久才能用上,無聲地歎口氣。
陳韻不知道枕邊人的心事,一夜無夢到天明。
她周六不叫孩子起床,自己衝了杯冰美式在陽台慢悠悠吃早餐,再放首陳之問的歌。
這種藝術表達十分具有辨識度,宋逢林聽出來了。
他本來要說話,看一眼反光裡的自己,腳往後退一步,正踩到兒子的玩具,雙手叉在握不住的腰上。
陳韻回頭:“不上班不多睡會嗎?”
宋逢林搓著淩亂的頭發:“不困。”
他向來覺少,再往前幾年更是精力旺盛。
陳韻:“早上想吃什麼?”
宋逢林:“我自己做就行。”
他煮了兩個雞蛋,連牛奶都沒敢喝。
陳韻路過餐桌:“就吃這麼點?”
宋逢林努力吸口氣把頂著桌麵的肚子收回去:“減肥。”
就他這體格,隻吃兩個雞蛋陳韻都怕他餓暈過去,說:“給你燙點牛肉吃。”
宋逢林:“沒事,我不餓。”
陳韻打開冰箱:“牛肉是很健康的。”
她都動起來,再說不顯得有點不識好歹了。
宋逢林:“好。”
陳韻接鍋水放在灶上燒,一邊說:“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宋逢林:“沒有。“
真的嗎?陳韻狐疑看他:“那怎麼忽然要減肥。”
她這樣一說,宋逢林想起件事:“你好像沒說過我太胖。”
那些不親密的關係裡,反倒被頻頻提及。
陳韻:“你工作累,不吃東西心裡更累,又沒有時間鍛煉身體,胖不是理所當然的。”
她即使是出於關心,多說幾遍好像也會變成嫌棄和雪上加霜的焦慮。
她的答案是滿分,鐵血男兒大概都會成繞指柔。
宋逢林卻總有點坑坑窪窪的感覺,好像哪裡跨不過去。
但深究,他又沒個頭緒,不知所措地抿抿唇:“其實我這兩天有點不舒服。”
如他所願,陳韻猛地回頭:“哪裡?”
騙來的在意,像是把鈍刀紮出來的蜜。
宋逢林嘗了一口,隻剩點淡淡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