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協議(1 / 2)

王詔瞳孔微縮,臉上帶著一分不可置信,顯得那張斯文的臉都有些扭曲。

他顯然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說什麼?”

程亦橙聳了聳肩,暗道這王老板不但那個不行,連聽力都不行。

他溫柔體貼的加大了聲音:“我說,得加錢。”

聲音太大,以至於店員都投來異樣的打量。

程亦橙無所謂,還對那探頭探腦的店員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他這幅滿不在乎的姿態,落到王詔的眼底,就成了破罐子破摔。

什麼純情大學生,果然都是裝的,現在原形畢露了!

王詔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忽然伸出手,捏住程亦橙的下巴:“程亦橙,你是什麼玩意兒,也配跟我談條件?”

“是什麼給了你勇氣?嗯?”

程亦橙雙眸一黯,上一個敢對他動手的人,現在靈魂還在無儘地獄備受折磨。

他猛然伸出手握住王詔的手腕,王詔隻覺得手腕一麻,不得不鬆開。

原本還想溫柔點,畢竟是第一個生意,得注意分寸,才能循環再利用,現在看來,是他太仁慈。

王詔捂住手腕,震驚的看向對麵的人。

程亦橙用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完全看不出來他剛才做了什麼,忽然,他幽幽一歎。

接收了記憶,程亦橙自然知道王詔的死穴。

從一開始,他這就是賣家市場,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程亦橙轉過身,恰如其分的露出,自己唯美的右臉,陽光灑落,在他身上打出好看的陰影。

他微微擰起眉頭,身上那股子可愛活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清冷,在陽光下多了幾分仙氣,宛若冰山仙子,讓那三分相似,直接變成了七分。

對於穿梭無數世界的黑心蓮而言,成熟嫵媚、清純可人、活潑嬌俏、溫柔體貼、邪魅性感,都能手到擒來,清冷絕塵,更是簡單。

程亦橙什麼都不用說,隻要一個眼神,便讓王詔的一腔怒氣煙消雲散。

王詔麵露吃驚,一時竟然分不清楚,坐在對麵的是程亦橙,還是他心心念念的楚光霽。

“光霽……”王詔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去觸摸心中的幻影。

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程亦橙迅速的往後一縮,讓王詔的手徹底落空。

王詔猛然清醒,看著自己的手,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中,無法自拔。

程亦橙月牙彎彎,笑得虎牙都露出來了:“王老板,如果談不攏的話,那我就先回學校了。”

“畢竟,也不能浪費彼此的時間。”

王詔的話,全還給了他自己。

說完,程亦橙一口將甜滋滋的瑪奇朵乾了,站起身來打算離開。

“等等!”王詔臉色掙紮。

程亦橙勾唇一笑,轉身,等著他說話。

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瞬間讓王詔覺得被羞辱,有一種被這個還未走出學校的,一直被他看清的小孩兒故意作弄的恥辱感。

但方才那驚鴻一瞥,卻深深的刻在了王詔的心底。

以前他隻知道程亦橙長得像楚光霽,卻不知道他們可以相似到這種程度。

那對王詔而言,是致命的,無法拒絕的誘惑。

明知道前方或許是深淵,也無法掉頭離開。

內心掙紮過後,果然,王詔最近還是受不了魔鬼的蠱惑:“坐下來,我們再談談。”

此刻的程亦橙卻一臉社會打工人的正義凜然:“王老板,我剛提的都是打工人的基本要求,如果不能答應的話,這事兒沒法談。”

就這麼答應,豈不是浪費了剛才的表演。

王詔沒有程亦橙的臉皮厚,他受不了店員時不時的打量:“你能不能小聲點,我們這……是能大聲說的事情嗎?”

程亦橙終於舍得坐下來,一臉無辜的反問:“王老板,你這思想不對,你買我賣,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王詔的臉都要綠了:“程亦橙,你到底想要什麼?”

程亦橙已經對他的理解能力產生了懷疑:“我剛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就是常規招聘的五險一金,周末雙休,加班費、出差費和年終獎。”

“他麼誰包養……會談這個!”王詔忍不住爆了粗口,卻還記得壓低聲音。

程亦橙的雙眼一下子瞪的圓溜溜的:“等等,剛剛是你說這不是包養,是合作,既然是莫得感情的合作關係,在商言商。”

瞧瞧,王詔心底對他們倆之間的勾當,知道的一清二楚,卻打個一個合同的模式,讓自己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加以指責。

他有什麼好豪橫的,真要比高貴,原主拿錢吃飯,賺錢養家,才更高貴。

真是—隻—雙標狗。

“還是說,你這份協議根本不算數?”說著,還敲了敲協議的第一條。

程亦橙直接把話挑明了。

王詔順著那白皙的手指,看到第一條加黑加粗的【甲乙雙方在不發生身體關係的基礎上】,臉色更黑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心底也清楚的很,我對你完全沒有世俗的欲望。”

程亦橙微微挑眉,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那你是什麼意思,你說,我聽著。”

王詔憋了一肚子的話,他是什麼意思,他的意思當然是——

等他玩膩了,程亦橙得麻溜的走人,彆哭哭啼啼惹人笑話。

轉念一想,王詔恍然發現,弄什麼包養合同,一份雇傭合同,就能把人打發了!

想通了,王詔整個人放鬆下來,往後一靠,眼底恢複了三分冷漠,三分輕蔑:“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程亦橙順勢問道:“所以有五險一金嗎?”

王詔涼薄的嗤笑一聲:“我很忙,沒工夫搭理你這些小心思,你儘管把這些都算進去,給我一個總數。”

程亦橙歪了一下頭,開始盤算要個什麼數字才合理,這是一頭大肥羊,不能一次宰了,得留著慢慢薅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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