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保持沉默就已經是我對你很尊敬的表現了。”
“所以說你果然很尊敬我啦，我就知道，我這麼完美你肯定喜歡的。”
禪院惠對此無話可說，他保持安靜一直等到目的地，中間五條悟再說什麼他都不開口了。
“那麼，惠，到了哦，”五條悟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從車上走下來，“開會的地方。”
也許是他們年齡很大了的緣故，又好像是禦三家傳統守舊的傳統，開會的地方在一片都市人會很少見到的鬱鬱蔥蔥的森林裡，空氣中還夾雜著不少斑駁混雜的咒力殘穢。
……不過路程也很遠就是了。
“你也看到了吧，惠，”五條悟看向禪院惠投向視線的地方，“老爺爺們總是很膽小，這周圍有很多機關，彆亂走啊。”
黑發青年低聲嗯了一下，隨後跟在五條悟附近，落後他三步。
坐在椅子上自我感覺良好的高層們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景象。有著禪院家特征的黑發青年跟在令不少人頭疼的五條家神子身後走進來。
位列其中的禪院直毘人是對禪院甚爾有印象的，也見過伏黑惠。但是要說像的話，還是麵前的禪院惠更像他記憶中的禪院甚爾，尤其是眼神。
他們都是那種如果遇上恰當的時候，會抓住機會把一切都拿上賭桌的無所顧忌的賭徒。
隻不過禪院惠要比禪院甚爾更加內斂一些，還有幾分禪院家的矜持。
“這就是十種影法術的繼承人嗎？”
帶著傲慢和高高在上的語氣讓五條悟臉上的笑容弧度下降了些許，他本來準備說話，不過禪院惠先他一步。
“怎麼，你想見見魔虛羅嗎？”
十種影法術師平淡的語氣成功地噎住了開口的老人。
八握劍異戒神將魔虛羅，曆代十種影法術師從未有人能調伏這位式神，很早以前的一位五條家的六眼為魔虛羅的戰績染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說是想不見吧，也不太對勁，說是想見吧……小命還要不要了，那可是能跟六眼相提並論的存在。
“哼，狂妄的小輩。”最終隻好不陰不陽地罵了一句。
見禪院惠成功地用一句話噎住了高層，五條悟心情不錯，他準備接下來自己來主導，不過禪院惠顯然還沒結束。
“我是很狂妄，不過並沒有你狂妄，”禪院惠語氣不變，依舊冷淡，好像他口中吐出的話語不是關於某人的八卦一樣，“拿了家族的錢財去包養情人，結果被情人騙了去投資股票，一分錢沒拿回來人還跑了，最後隻能找人做假賬彌補漏缺。”
“等等哈哈哈，”五條悟沒忍住，笑出了聲，“惠你是認真的嗎，那個老爺子？”
禪院惠沒回答，不過看那位不知名的高層難看的臉色，以及他周圍不少人的眼神就知道確有其事。甚至還有人在眼神示意問周圍熟人這是不是真的，不過做得很隱蔽。
這本來隻是在私底下說的一些拿不上台麵來的八卦，畢竟人錢兩空真的很丟臉。沒想到冷不丁被禪院惠拿到大庭廣眾上來說，在場的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被女人騙也就罷了，還算是私事，但是挪用家族資金還做假賬……這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那位高層老爺爺在會議結束之後怕是要忙碌起來了。
有了這麼一個不知道能不能說的上是好的開頭，再加上五條悟最近打壓得厲害，後麵的會議進行地很順利，都是老生常談，沒什麼敏感犀利的問題。
畢竟就算他們不怕五條悟，也要思量一下禪院惠手上會不會有他們的黑料……就像剛剛那位“出師未捷身先死”的高層，在這麼多同僚麵前爆出來簡直就是社會性死亡。
“好了，那就這樣吧。”京都校的老爺子咳了一聲，清了一下嗓子，準備結束這場預期目的沒有達到的會議。
“那我們就不浪費老爺爺們的時間了，畢竟你們剩下的時間也沒多少了嘛，不像我，還處在年輕的時候呢。”五條悟笑容燦爛地說再見，戳到了不少高層的痛點。
年輕永駐和長生不老永遠是某些有野心的老人心中不變的野望。
“對了，惠，那個老爺爺被騙了多少錢？”
“十五億。”
“欸？”五條悟話語中的失望之意溢於言表，“就這麼點嗎？”
“美金。”禪院惠緩緩補充單位。
富蘭克林和夏目漱石的彙率在一百左右，相當於一張富蘭克林可以近乎於一張福澤諭吉。
要是做彆的事情也就算了，可是自己私自挪用結果還被騙了……嗯，這的確不是一個小數目。
“膽子的確很大，是我小瞧他了。”五條悟說不上是嘲諷還是感歎。
正要往伊地知停車的地方走的時候，五條悟忽然停了下來。
伊地知潔高停車把他們放下的地方很遠，五條悟和禪院惠也是走了很久才走到目的地的，之前一路上五條悟還抱怨了好一陣的爛橘子，禪院惠全當耳旁風，一句話都沒接。
“哇哦，很有意思嘛，”五條悟笑了一下，偏頭看向禪院惠，“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黑發青年點點頭，什麼都沒問。
這種順從的態度讓五條悟有點想起伏黑惠，不過伏黑惠多少還會在事後抱怨一下……看來禪院惠是在禪院家給養得更沉默悶騷了。五條悟覺得有點惋惜，逗伏黑惠炸毛還挺有趣的。
這些想法在腦海裡活躍的時候，白發青年的動作也沒有停下，順著不明顯的咒力波動往前走，然後他看見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
這個男人他不陌生，但是五條悟也沒有覺得他們有多熟。
出現在他麵前的是聲譽良好的中介人孔時雨。因為以前的任務的原因，五條悟見過他一兩次，也知道他的身份，不過五條悟並不覺得這很重要。
“五條先生，這是您要的資料。”孔時雨將一疊資料雙手遞上，在五條悟隨手接過後，又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
“您的委托已經完成，那麼我就不打擾您了。”
孔時雨這句話一出，五條悟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是五條學弟，隻不過孔時雨將他誤認為了是高專的五條悟，所以把資料送到他手上了。
“等等，”五條悟叫住了孔時雨，“我還有件事情想問問你，彆擔心，付錢的。”
……
白發青年哼著小調愉快地來到了禪院惠的身邊，黑發青年還站在原來的位置在等他。
他看起來並不好奇五條悟這段時間去了哪裡。
“久等啦，這個給你，”五條悟把資料交給禪院惠，“雖然不知道你們那邊的五條要最近有什麼用，不過拿去吧。”
“好的，謝謝你。”禪院惠記得五條學弟是委托了中介人孔時雨，他有在餐桌上聊天的時候提起。而孔時雨禪院惠也有印象，畢竟是劇情裡出現過的人物。
隻不過孔時雨居然都能出現在咒術界高層開會的地方附近，而且他還能打聽到五條悟的行程，一方麵應該是孔時雨的職業素質很高，另一方麵……咒術界真是腐朽得厲害。
“沒事啦，對啦，我還知道了，究竟是誰指使詛咒師去襲擊你的。”
“問嘛，快問問我究竟是誰？”
“好吧，五條老師，”禪院惠點點頭，他態度轉變地很快，一下子這麼配合，反倒是讓五條悟覺得有些無趣，“那請問到底是誰呢？”
“是禪院家的人哦，禪院直哉的哥哥什麼的，無名小卒而已，我記不住人名，不過你應該有印象吧？”
“禪院……怎麼會是禪院？”禪院惠愣住了。這是五條悟第一次在這個更加成熟的“惠”的個體臉上看見如此明顯的表情。
剛才在會議上頂撞高層、掀開他們的遮羞布的時候，黑發青年的表情都沒有這麼大的波動。
也不知道是年齡稍大一些的緣故，還是過早地進入了禪院家，承擔了禪院家家主候選人的地位的緣故，禪院惠幾乎毫無表情，比他的學生伏黑惠還要冷淡許多，一直都是抱著一副克製有禮的態度跟隨在他們世界那個溫和版的宿儺、咒靈與人類的混血或是夜蛾團長左右。
他很少說話，一般就隻有會回答“好的”，或者是“知道了”，語氣有禮，就好像是禪院家雕刻出來的禮儀模板，配上那張跟禪院甚爾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簡直能產生戲劇性的效果。
些許思緒在五條悟的腦海裡一閃而過，他湊近一步，拍了拍禪院惠的肩膀，像一位溫和的長輩一樣，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要儘快轉變心態哦，惠。”
“嗯，我知道了。”禪院惠點點頭，他的表情再一次恢複了平靜，就像小魚躍起後下落，又回歸平靜的大海，最後他頓了一下，像是在組織語言，又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為好。
“我隻是……稍微有點意外。”
黑發青年最後的話語很輕，被風一吹就散了，卻還是落入了五條悟的耳中。
“走吧，伊地知應該在那邊等我們，”隻不過已經經曆了很多的老師決定暫時裝作沒有聽見，他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快起來，強硬地轉變了話題，“如果他不在的話，我就扣他工資。”
作者有話要說： ……
悄悄話：
惠說出的情報是歐尼醬查出來的，歐尼醬其實很促狹
惠惠最後很震驚是因為他其實在之前問了骰子女神，但是很顯然，女神給他的答案是錯的。
順便一提，我真的問了骰子女神【1.禪院，2.其他爛橘子，3.假油，4.其他】，結果是3。
……其實也蠻合理的，就是和正確答案差了那麼一點點。
一開始我其實直接想暗箱操作讓惠骰出正確答案，但是我想還是算了，自己投一次吧……沒想到……
惠啊，你……（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