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粼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她知道要與華紅升保持距離,所以在他類似告白的時候,選擇了抽身離開他的懷抱。
“你帶藥了麼?我替你擦藥。”
“藥箱裡有一些。”
“我去拿。”
夏粼忽然的抽身,讓華紅升又一次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抗拒,總是好像有意無意的避開,不想與他太接近的感覺。
他難以理解,難道是女子的嬌羞?
可似乎又不是。
夏粼取了藥,紗布和繃帶回來,解開他的長衫替他上藥,包紮,吊起受傷的左臂。
華紅升一直低頭俯視她微垂的臉,臉頰微紅,眼裡幽幽帶著些許憂傷。
她為何如此難過?是因為我的傷嗎?
夏粼看著他胸前無數的劃傷,心疼不已,但她最難受的,卻是因為內疚。
說起來,我可是他的仇人,他若知道我的身份,一定恨不得我死,怎麼可能這樣拚死護我?
可我……
夏粼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這個有點刻板的華紅升動了心,她甚至在某個瞬間心存僥幸,希望那個真的唐冰清不要出現,那麼她就可以繼續偽裝下去。
華紅升低著頭,默默觀察她的神色,帶著一點點的憂傷,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口不時觸碰,那癢癢的感覺甚至使他忘記了疼痛。
她穿著他的衣衫,鬆鬆垮垮,胸前的領口太大,大到甚至可以洞悉其內的風光。
再是怎樣的禁欲,再是怎樣的心無雜念,畢竟是風華正茂的年紀,華紅升忍不住吞咽。
當夏粼包好紗布,抬起頭來的時候,這才發現他眼中的異樣。
她張了張口,剛想說些什麼打斷他的心思,華紅升卻忽然伸出右手,捧住了她的臉頰。
這忽然之舉,令夏粼一驚,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
四周一片寂靜,靜的幾乎可以聽見兩個人的心跳。
他的手好溫暖,好舒服,讓人沒辦法拒絕。
華紅升身體緩緩俯下,夏粼一把拿起創傷藥,轉身跑開,“我去把藥放好。”
又被拒絕了。
華紅升的右手懸在半空,感覺很失落。
夏粼借放藥躲進了車廂,然後趴在門縫上向外窺視。
差點兒就出事了
。
呼!
她按住胸口,“心跳的好快。”
我早就知道,這種關係下根本沒辦法完璧。
怎麼辦?
她再向外看,發現華紅升不見了。
誒?人呢?
推開車門,在洞內環視,發現他吊著一隻胳膊正站在洞門前。
對呀,他一隻胳膊吊著,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剛才那一瞬的動情,或許隻是想親吻而已吧。
山洞啊,**的高發地,還是小心為上吧。
她探出半截身子,遠遠對華紅升道:“你受了傷,還是一個人睡吧,免得碰到胳膊。”
“雨快停了。”華紅升沒有回應她的話,反而麵對洞外淡淡的道。
“是嗎?”這是眼下聽起來唯一讓夏粼激動的消息。
她跳下車,跑到洞口。
洞外的雨稀稀拉拉的還在下,但明顯已經變小。“這樣我們天亮就能下山啦。”
“你那麼怕和我留在這裡?”華紅升目視洞外,冷不防的道。
“哈?”他感覺到我在躲他嗎?是啊,躲的那麼明顯,連呆子都看得出來了。“沒,沒有啊。我是不想留在這裡,不過是因為這裡又冷又潮,這與和誰一起沒有半點關係啦。”
頓了頓,“你彆多心啦,我說讓你一個人睡車上是怕晚上不小心碰到你的胳膊而已。”
這下該知道我的好意了吧。
你一個男人應該會把車讓給我吧?
“無妨,你在我右邊便是。”
哈?
“山洞到晚上會變得濕冷,車上有被褥,可以禦寒。”說罷,他轉身朝夏粼走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牽起了她的手,“走吧。”
華紅升徑直朝馬車走去。
怎麼辦?車裡那麼小,如果兩個人一起……
夏粼開始各種腦補上車後,不可描述的畫麵,隻有一隻胳膊在活動的畫麵。
哼哼,我好慘,史上最慘的騙子了吧?
不要啊……
雖然腦子裡在拒絕,想掙開華紅升的手,可是,又不忍心。
自己騙他那麼久感情,他卻在剛才拚命的救了自己。這些恩怨情仇,她要怎樣償還?
上了車,華紅升去拿鋪在地板上的被子。
見他一隻手動作艱難,夏粼從他手裡拿走被子,“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