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實在是冒昧,我們家老太太她……,她回家後一直哭,一直鬨,非要見你們。”
夏粼和華紅升麵麵相覷。
婦人一臉無奈,“她還指著我鼻子罵,說我是壞人,拆散你們母子。你說這是哪兒的事啊。”抱怨一句,她接著道:“我們老太太說了,要是不把你們二位找回去,她就把我趕走。我走到是不打緊,就是扔她一個人這瘋瘋傻傻的,可怎麼過啊?所以,我知道這有點為難二位,可還是想請二位幫幫忙,安慰安慰我們家老太太。”
婦人言語誠懇,眼中帶出哀求之意。
華紅升聽婦人說完,未做決定,而是看著夏粼,似乎在等她的意思。
夏粼心裡打鼓,不會有詐吧?
她又看看店掌櫃,剛才的擔憂又打消了。
玉淑見他們猶豫,便說道:“二位放心,我也知道此事冒昧,不過,若二位願意相助,我們定然重金酬謝。”
夏粼一聽,有錢拿?
她眼睛立刻放光,“重金?那是多少?”
婦人還真沒想到有人會這麼直白的問價,猶豫之後,伸出五指,“五十兩?可以嗎?”
“五十兩啊……?”這也能叫重金?
夏粼言語間似乎不滿,華紅升看她這副貪財的樣子,不禁搖搖頭,然後對玉淑道:“好,我們去。”
夏粼急了,她本來想借這個事,把下一次的跑路費賺夠,但沒想到這家夥價錢都不講就答應了。
“誒?你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我不要,那五十兩全是你的。”
全是我的?
嗯,這還差不多。
夏粼不說話了。
華紅升說罷起身,對婦人道:“請稍候,我去準備一下。”
玉淑婦人激動道:“好,多謝二位。”
夏粼兀自歎聲,看她這樣子,彆說五十兩,就是五百兩對於他們家,也是毛毛雨。
虧了。
*
跟著婦人來到劉家,一行人還沒進宅就聽見裡邊老太太的哭喊聲。
“我千辛萬苦找著了兒子兒媳,就被你們活活拆散了。你們乾脆要了我這把老骨頭的命算了!”
“我怎麼那麼命苦啊?我的兒啊!”……
夏粼拿胳膊肘戳了戳華紅升,小聲道:“華大夫,老太太哭你呢。”
華紅升沒理會,跟著婦人走進劉宅。
夏粼在外頭觀察了一圈,確認沒什麼異常,這才跟著進去。
“潤平?”
當老太太再看見華紅升的時候,上來一把抱住,就怕再有人給他們分開。
玉淑道:“老太太,我都說沒騙您了,這不,人來了吧。”
老太太抿著嘴,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看華紅升身後,夏粼不在,“你媳婦兒呢?”
旁邊婦人都替華紅升尷尬,好好一個大小夥子,非讓人家跟一糟老頭子往一塊兒湊合,人家能高興嗎?
她覺得華紅升肯定會為難,正要解個圍,不想華紅升先開口,“她在後邊,一會兒就到。”
這話說的好自然,張口就來,一氣嗬成。自然的就像後邊那老頭兒真是他媳婦兒似的。
玉淑心說:知道的你們二位幫我的忙在這兒演戲,不知道的,以為仨神經病在這兒過家家呢。
老太太張著期盼的目光向外望,直到夏粼晃晃悠悠的進了院子,她笑了,“都回來了,回來了!真好……!”
夏粼上來拉老太太的手,安撫道:“您彆哭呀,一家團聚是喜事。”
老太太淚眼婆娑看著她,“要洗漱?對對,你們離家那麼久,是該好好洗洗風塵。”她立刻吩咐家丁,“你們去,給少爺少奶奶準備沐浴水。”
“是。”家丁們很聽話。
夏粼:……
“不,不是沐浴……”
“走吧,跟我進屋,和娘好好說說,你們這些年都去哪兒了?”
老太太不由分說,拉起夏粼的手往屋裡走。
婦人歎了口氣,對跟在後麵的華紅升道:“若是平日裡,我們老太太肯定是坐在床頭自己一個人念叨,不知都念些什麼。今天遇見你們,精神就好多了。說來也是奇了。隻是我擔心,一旦你們走了,我們家老太太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華紅升在屋門前停步,低頭想了想,問道:“老太太瘋傻有多少年了?”
“哎呀,這可有些年頭了。就在我們老爺去世後,也就是十年前吧,老太太就漸漸變得神誌不清。至於到底什麼時候……”玉淑搖搖頭,“我也記不真切了。”
華紅升稍事沉思,“之前我交給你的方子,你先去藥店開幾副回來吧。”
婦人早把那方子的事給忘了,她覺得,看了那麼多的大夫,幾乎整個江南明醫他們都請來看了,都不行。難道這麼一個年紀輕輕,四處雲遊的赤腳醫生,就能看得好?
她遲疑了一下,才把揣在袖子裡的藥方取出,“就這個嗎?”
“對。你們家老太太的神智並不是完全錯亂,至少言談舉止與常人無異。我可以先給她施針,使她經脈通暢。這個藥,你要給她長期服用才能起效。”
“潤平,快進屋啊。”屋內,老太太催促道。
“你先去抓藥吧。”華紅升說罷走進房中。
婦人看了眼手上的藥方,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但她莫名覺得這“赤腳醫生”的話,給她一種壓迫感,讓她不自覺的遵從。
反正家裡不差錢,那就去吧,死馬當活馬醫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吃了嗎”,灌溉營養液,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