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葬?
夏粼心生懷疑,玉淑不是和崔大夫有一腿嗎?
一個對紅塵還有眷戀的人,怎麼可能死呢?
黑子啃了一口乾餅子,好似自語道:“要真像崔大夫說的,那就怪那神醫。你說他是不是閒的?人家老太太稀裡糊塗的活的挺好,非給人家治好了……”
“不對,我就覺得不是自殺,至少那個玉淑不可能自殺。”夏粼打斷道。
“為什麼她不會自殺?”
夏粼不想和黑子說那麼多,胡亂應付道:“就是感覺而已。”
黑子若有所思的點頭,“其實,我也覺得放火的不是杜家老太,很可能……就是那個崔大夫。”
夏粼眉頭一蹙,情殺?
“為什麼?”
黑子神神秘秘的把聲音壓的更低,“因為我知道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莫非他知道崔平欲和玉淑的關係?
“杜家在二十幾年前意外獲得了一張絕世秘方。並藏於家中。這秘密沒幾個知道……”黑子說的一板一眼,煞有介事的樣子。“而那個崔大夫就是二十幾年前來到金江府的。我猜,他當年應該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奔那張藥方來的。”
藥方?
夏粼也不知怎的,自打穿越後,對什麼藥啊,毒啊就很敏感,每當聽到這些,就覺得這些東西與自己有關。
“難道,他勾搭玉淑,也是為了藥方?在拿到藥方後,就選擇殺人滅口?好像也真是說的通啊。”夏粼不禁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
“嗯?沒什麼。”頓了頓,夏粼打量黑子,“二十幾年前,你怕是也穿開襠褲呢吧?怎麼知道這些?”
黑子得意道:“我師父說的,他當年在某地一間破廟裡夜宿,睡到半夜聽見有人小聲說話。他怕是山裡的山賊,就在那香案下躲著偷看。然後看見一個滿身是傷的人,把一張皺皺巴巴的紙交給一個年輕公子。說那是驚世奇方,還說有人要毀了它,所以請那公子一定要妥善保管。說完這人就傷重死了。後來,過了一年,我師父遊到了金江,聽說金江杜家樂善好施就去他家要飯,結果正巧看見當初在破廟裡見過的那個公子,一打聽才知,那就是杜家公子,杜潤平。”
“哦,原來如此。”夏粼對杜家的事越來越好奇,“那後來呢?”
“後開?後來我師父就再沒見過杜潤平啦。因為那次他帶著妻子離家散心,就再也沒回來過。”
“照你這麼說,杜潤平和他妻子失蹤,多半是因為藥方的事。有人挾持了他們,但是最終沒得到答案,於是就潛伏在杜家二老周圍,當終於拿到藥方後,就殺人滅口。”夏粼手托下巴,一臉凝重,“如果是這樣,崔平欲的確嫌疑最大,除了他,誰還會對一張藥方如此癡迷?你既然知道這麼多,為何不跟去衙門告發呢?”
“我隻是猜測而已,無憑無據的到時候隻會挨頓板子。再說,就算杜家是善人,可畢竟是彆人家的事,吃飽了聊聊就算了,哪管得了那麼多?”黑子說完繼續啃他手裡的乾餅子,然後看了看她,“你怎麼不吃啊?現在不吃飽,明天怎麼有勁兒帶糧食出去?”
“不就藏點口糧出去嗎?能費多大勁兒?我可吃不慣這乾巴巴的東西。”夏粼嫌棄道。
“什麼口糧?這裡很快就要重新修建了,到時候這裡的東西全沒了,咱也進不來了。所以,要趁現在,儘快把能吃的東西都轉到其它地方去。”
“啊?!”讓我替你搬家啊?
真是鬱悶,他倒是挺會打算盤,白撿我這麼個苦力。
***
自從眼看著夏粼被沈訣帶走,華紅升就好像失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他背著箱籠,一路漫無目的爬山,乘車,最後竟來到了京城。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除了給人看病的時候,他對任何血腥的事都感到厭惡,即便是仇人即將被處決,他也根本不想親眼目睹。但是,他為什麼偏偏到了京城?
站在京城城門下,華紅升空視地上自己斜長的影子。
既然來了,就先去解決一些事吧。
他來到院判唐恢的府邸。
當唐恢得知華紅升登門,並沒有半點埋怨他怠慢女兒之事,反而熱情相待,將他迎進府內,還特意擺了酒宴款待。
席間,唐恢為華紅升夾菜,“你難得來京城一趟,這次一定要多住幾日,讓清兒帶你去城裡四處轉轉。”
華紅升推辭道:“呃,不必麻煩了。這次晚輩來,隻是向唐叔叔負荊請罪的。”
唐恢笑道:“迎親之日發生的意外,清兒已經與我說了。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也無需自責。要怪就怪那毒女太過狡猾,竟然冒充清兒,在神農穀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