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見過我的。
她心虛的側了側身。
華紅升對他有些印象,一張名嘴不光在衝縣,就是全國上下也小有名氣。自視甚高,就是有個發燒咳嗽也會跑到神農穀來診治。不過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華天龍為他看的。
華紅升沒什麼表情變化,點了點頭,“原來是宋狀師。”
宋仁笑道:“能在此遇見華神醫,真是太好了。在下正想找神醫為我診治呢。”說著,他注意到在華紅升身邊還站著倆錦衣衛,其中一個看著品級還不低呢,他不覺疑惑,“誒呦,這位官爺是……?”
華紅升回頭掃了一眼,直接問,“宋狀師有何病痛?”
提到病痛,宋仁不禁歎氣,沮喪道:“說來話長,數月前,我為兒子不能言語,上山求醫,當時華神醫不在穀中,我便下山了。就是那次,不知被什麼毒蜂毒蟲給蟄了,自那之後,我臉上的疙瘩越來越厲害,抹了藥也不管用。”
提到毒蟲蟄臉,沈訣也想起來了,他也就是因為那次,懷疑夏粼還躲在山上,並且夜探神農穀的。
原來是他。
夏粼更加心虛。
毒蜂?說的是我吧?
“後來我再去找神醫,他們說你下山了。我這臉呀就一直癢到現在,越來越厲害。”宋仁聲音激動的道:“這次我來金江,為了一樁案子,剛好案子已經解決,正要回鄉去呢,不想竟然在這兒遇見了神醫,這可真是萬幸啊。對了,華神醫為何來金江?是否得空幫我看看這臉上的傷啊?”
華紅升對看病的人從不拒絕,遂指著前邊客棧,“我暫住那裡,如果方便,就隨我去客棧吧。”
“方便方便。”宋仁就像得到什麼恩賜一般跟著華紅升屁顛屁顛的去了客棧。
待二人走遠,沈訣一瞥夏粼,“是你乾的吧?”
夏粼嘴角向下,隨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翻起眼皮朝客棧而去。
沈訣:“嗬。”
……
*
華紅升帶宋仁到自己房間看病,夏粼因為好奇當初給他下毒下到什麼程度,便也跟著去看,沈訣自然要看著她,也就跟著去了。
宋仁一臉蒙圈,看個病,咋就跟坐牢似的,身邊還有官差盯著。
他也不敢問,也不敢動,僵直的坐在座位上,隻想儘快看了病,好離開。
他打開臉上遮的紗,仨人湊上來圍觀。矮馬,一臉泡,一個個紅腫的泡,有的是實心的,有的已經變透明,有的似乎被擠破,乾扁卻留下了疤痕。一個挨一個的長,長的滿臉都是,太惡心了。
“你們看看,我這也不知是被什麼東西給咬的,毒性也太大了。幾個月了,愣是好不了。”宋仁頂著一臉泡叫苦不迭。“我一個做狀師的,天天出入公堂,往來的也都是有身份的人,這臉治不好,可怎麼見人啊。”
連沈訣都能看出來,這是中毒,何況華紅升,他回頭一撇,夏粼趕緊轉身。
心虛啊。
“華神醫,我這個,有的治嗎?”宋仁忐忑的問。
華紅升又看了看,“經過數月,毒液並未擴散全身,應該是沒有滲入血液,隻留於表麵。隻要徹底清除臉上的毒液便可恢複。不難治。就算留下些許疤痕,對於男人不反而值得炫耀嗎?”
嗯?
夏粼皺了皺眉,這呆子,我說胸口的刀疤是男人的象征,沒說長痘也算!
宋仁這幾個月為了弄他臉上的破豆兒,那是求爺爺告奶奶,天天整各種藥膏往臉上糊,結果越糊豆越多。這回終於聽見神醫發話了,他頓時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腳,激動的差點哭了。
“還是得神醫你呀。”
“今日先替你把膿皰裡的毒液清了,明日我需配一副藥膏,給你敷臉。”華紅升說著從藥箱中取出小刀,開始進行消毒工作。
“有勞神醫,需要什麼藥,您儘管提。稍後,我叫書童把診金先給您送來。”宋仁說著長出一口氣,感慨道:“這次來金江,就是為了一樁小案子。就城西張員外家裡,一小丫鬟死了。嗬,一個丫頭死了,死就死了唄,賠點兒錢就算了。那丫頭她們家人也是,不依不饒的。非得鬨到打官司,最後落個人財兩空。”
夏粼一聽,臉沉了下來,“看來宋狀師這回又賺了不少啊。”
“要不是為了銀子,這麼大老遠的,就為這麼一樁小案子,我是說什麼也不會來的。不過,我還真來對了,不然,也遇不上華神醫。”
要是公平公正的案子,他能撈上錢嗎?用腳指頭都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看他一副得意洋洋的的神態,夏粼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看我上次是下毒下的太輕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阿寶媽投了5個雷,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