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
白念終於反應過來了,難以置信道:“所以你跑步是為了刷裡程?”
“不然呢?”嚴時律把手機揣回兜裡,一臉坦然,“不是為了刷裡程,誰要陪他們倆出來跑步?”
白念:“……”
所以他跑步是為了什麼???
白念心態徹底崩了,他累死累活跑了大半天,結果卻什麼都沒撈著。
也是他自己粗心。
A大學生每學期要完成50公裡的跑步任務,相對應的,平均到每周,就是完成3千米的跑步打卡。
但白念大一在分校區,分校區暫時沒有跑步要求,隻需要學期末體能測試。
白念確實知道本部有跑步任務,但是他懶慣了,能拖一天就是一天,連跑步軟件都沒裝。
結果就是他今天硬生生錯過了跑步打卡。今天都周六了,這也就意味著,明天他還要跑3千米。
一想到這裡,白念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跟丟了魂似的回到寢室,茶不思飯不想。躺了十來分鐘,最後他決定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白念蹭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在微信上敲季小澤。
-沒有白念:朋友,去跑步嗎?
-季不小:你是被附身了嗎?竟然叫我去跑步?
-沒有白念:去不去?
-季不小:我倒是沒問題,但我們拚單的運動服還沒到呢,等會兒我去驛站取回來,今晚洗了,明天再去怎麼樣?
-沒有白念:也可以,那約明天吧。
-季不小:okok,我去取快遞,等會兒到了給你送過來。
等季小澤拿運動服來的時間裡,白念決定起來洗個澡。運動了一下午,他身上的衣服濕了又乾,現在黏在皮膚上相當難受。
白念從上鋪下來,剛打開衣櫃,寢室門就被人打開了。
“這麼快?”白念還以為是季小澤過來了,剛走出兩步,對上了賀驍淩厲的麵龐。
他穿著一件黑紅配色的運動服,戴著護腕,抱著籃球,似乎剛運動回來。
“回來了?”賀驍把籃球丟在地上,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白念還處於鬱悶中,不想搭理他,很敷衍地“嗯”了一聲。
“你就隻會嗯啊?”賀驍不滿意他的回答,一把把白念堵在衣櫃前,凶巴巴地質問,“你和嚴時律一起吃飯了?”
白念:“吃了。”
“吃什麼飯要吃這麼久?”賀驍麵露不悅,還想說些什麼,突然看到白念身上明顯寬大一號的衣服,霎時麵色一沉,冷聲道,“你還穿了他衣服?”
白念隨便找了個理由:“我衣服弄臟了,他借我的。”
賀驍明顯不信:“他吃飯還帶兩件衣服?”
白念:“他新買的,讓給我了。”
賀驍眯了眯眼睛,直覺告訴他哪裡不對,但他一時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直到他看到了白念身上的褲子。
賀驍不悅地皺起了眉:“你彆告訴我褲子也是?”
白念臉不紅氣不喘:“嗯,褲子也弄臟了。”
說完後,他也不等對方反應,就彎腰從賀驍懷裡鑽了出去,把洗手間的門甩得“咚”的一聲響。
白念插上熱水卡,隱約聽到門外的賀驍嘟噥了一句:“又沒對他做什麼,怎麼突然這麼大脾氣?”
白念擰開熱水閥,密閉的空間裡隻剩下嘩啦啦的水流聲。
洗完澡後,白念把臟衣服塞進樓下的洗衣機,隻剩下兩條內褲在盆裡。
一大一小,雖然兩條都是他的,但大的那條總令人怪尷尬的。
尤其是嚴時律的內褲全是這個係列,隻有顏色有略微不同,白念看著自己盆裡的內褲,產生了一種他在給嚴時律洗內褲的羞恥感。
確實有點兒下不去手,不然直接丟了?
可那也太浪費了,這個牌子的內褲他知道,價格不算便宜,穿一次就丟也太浪費。
猶豫了一會兒,白念還是決定把內褲洗乾淨放起來,雖然他是不可能再穿了。當然,他也不會再還給嚴時律就是了。
白念隨便擦了下頭發,踩著拖鞋站在水槽前洗內褲。
還沒打開水龍頭,賀驍就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他渾身上下穿著一條四角內褲,頭發濕漉漉的往下滴水,正沉著嗓子喊:“白念。”
“乾、乾什麼?”白念莫名有些心虛,用身體擋了一下內褲。
賀驍挑眉:“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沒什麼啊,”白念彆開視線,若無其事道,“我洗內褲呢,你彆看了。”
賀驍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卻也沒再說話,越過陽台徑直往裡走。
白念鬆了口氣,還以為自己糊弄過去了。
然而當他擰開水龍頭時,已經遠去的賀驍卻去而複返,男生粗大的掌心握住他右手小臂,飛快地翻開了他的掌心。
當賀驍看到白念手中那條內褲後,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他握著白念手腕,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白念,你洗誰的內褲呢?”